话锋一转:美景杭州如诗入画,青瓦璧砖错落有致,上午正时的街面上游人商客络绎不绝,买家卖家在琳琅满目的街市里穿梭进出,不绝于耳的各种叫卖声掺杂在一起,人声鼎沸之声犹如一曲古老悠扬的歌曲,不免让人沉醉其中……
在众多商客中行走着四位,很是显眼,其中三人身着澈蓝粗布长褂,腰扎澈蓝青丝带,脚下黑绒靴,身后背着竹编的采药筐,三位男子身前行走一位年长者,此人年岁约有四十开外,发髻高盘头上,立字眉、秋凤眼,颚下微微黑须髯,面色古铜,精健有力,身着一身锦绸面段的灰黑长褂,上面绣着两个大字‘青山’,背背一柄宝剑刻着‘麒云尺’三个字,整体一看精神利落,显露出一股未曾感觉过的霸气……
“师叔,就在前面不远那家,上次不但夺走了咱们的药材,还打伤了小师兄……霸道的狠……”三位小徒儿其中一人边指边道。
“好,我到要看看这‘净刀门’是如何霸道横行,欺我‘青山派’无人,这次,就好好教训他们一次,也好为徒儿讨回个公道……”年长者回声道。
不容多说,几人快走了几步,来到刚才指的那家药铺门前,抬头一看门前牌匾三个大字‘竹药轩’镏金镶嵌,整个门脸多以竹子装饰,青翠有致,看似独有一番品位,也算这条街比较气派的药房了。行进门前,连忙有个伙计迎出来,招呼道:“几位客官,里面请,您要买什么药,里面应有尽有,来来里面请……”
随着小伙计的手指的方向,几人都进了店厅,一位徒儿说道:“我们不买药,是有些药材要卖,请你们掌柜的看看……”
小伙计一听,忙问道:“您们哪得人,我马上给您叫掌柜的去……”完话转身就跑进后台。
四人站在厅堂中观看周围的环境,整个屋子还算敞亮,四周都摆放着花草,盖掉了原有的草药味道,显得格外清新,高高的药台前两个伙计正在里面忙活着,不一会功夫,打里面走出来一人,头戴匾顶宽冒,身穿锦罗长马褂,腰胯玉佩,步伐稍快,走到几位身前,用他的扫把眉把面前的几位客官一打量,随后热情招呼道:“……几位客官,来来,我瞧瞧,你们带的有什么名贵的草药……”
等此人一走进,才发觉这人面容如此滑稽,淡淡的扫把眉,一双豆圆眼,高高的鹰勾鼻,一瞥小黑胡厥在下颚,让人一看感觉就像奸诈之辈,三位徒儿都摘下自己背后的箩筐,放在地上,掌柜的几步走上进前,伸手往箩筐里一掏,嘻笑道:“大罗伞、火山麻、丹参、有没有稀罕点的,呦……”突然神情一惊,他从竹筐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慢慢打开一看,接着大声道:“这是冬虫夏枯草、这是寒水石,好东西,几位不知要怎么出让这些草药,最近药价可是日渐便宜啊……”
“你可真会说笑话,我们采药的岂能不知道药价,这筐药材少了五十俩我可不卖,都是稀少的名贵药材,我们也是不远万里收来的,这份辛苦钱总要拿回来的……”年岁长者轻快的答道。
掌柜的捏了捏胡须,微笑的劝道:“客官,真是好眼力,药这东西就是好东西,不过现在不比以前,现在药材偏多,再要这么贵实在是让我们为难,我看最多三十五俩,外加送你们几筐水果如何……”
长者听完默默笑道:“既然这样掌柜的瞧不起这几种草药,不肯按我出的价码收药,那我们到别家去看看,人家可都是识货的……我们走吧”说完长者就吩咐三位徒儿背上篓筐。
“且慢,且慢……您真是急性子,事情好商量嘛,药材太贵我做不了主,不如我现在去问问我家主人,马上回来,您们几位在着稍微歇息片刻,小二给几位倒上茶……”话一说完掌柜的抖转身形下去了。
这时忽从门外走进两人,一人靠左一人靠右,站在大门边,看似是不想不让人走出店门,店里药台边的两位伙计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站在卖药的四人旁边,这阵势让人不悦。
一位徒儿走到长者耳边轻声道:“上次就是这样,收药价出得太低,我们想走,他们不让,硬是动起手来,抢走药材,还把我们打出门去……”
长者听到这,面色阴沉,怒气刹显,不过多时,还没等掌柜的回来,门外又连续走近三人,松歪横斜,不像正经人士,一人扎膀宽背,雄壮的身躯,裸露着前胸,另两人也都结结实实,一幅打手模样,扎膀宽背这进屋就道:“你们哪来的,在这卖药也不问问爷我让你们卖了吗?这条街什么人做生意都要交费,你们是准备给我上恭多少银子啊……说你哪……”说完点头看向长者。
“哈、哈……”长者轻笑道:“尔等光天化日就仗势欺人,小小颇皮无赖,也不问问,你们面前站的是何人,也敢欺负到贫道的头上,看来今天是你们气数已尽,诚心求死……来来我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懂规矩………”说完,长者免衣襟,抖长袍,拉开架势……
“呦呵……老东西,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我的地盘也得交税,呦呵,还想练练,你们俩把他给我拿下……”扎膀宽背人士吩咐身边两人,只见那两人也不容多说,不在乎对面是四个人,冲上去抡足了就给最前面的长者一拳……
这哪能打中,还未等劝道面门,这长者悄步跟上身形微蹲,右手摆掌照准其中是一人就是一掌,“嘭……”正中胸口,在听“吧唧,咕噜……咕噜……”将这人直接从门里打出门外,摔倒后一连咕噜了四五个滚,嘴里直淌血,再也站不起来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掌恐怕伤的不轻,一掌就震飞一人,吓得另一个,连忙收式想回身,只见长者不容多说跟上一步,照准那人后腰就是一脚,“咕噜……咕噜……吧唧”也是直接踹出门去,只是一眨眼,两个打手从屋内重重的摔在当街,一动不动。吓得门外过客全都闪开,但也有围着观看者……
这可使在场的众人为之一惊,吓得门口两个把门的全退到了屋外,这时扎膀宽背的大汉才细细打量起身边这位长者,发觉此人衣服上绣有‘青山’二字,方才知晓破口道:“你们是‘青山派’的?”
“正是,你可想起来……一月以前,你们横行霸市,不但抢了我们药材,还打伤我派弟子,今日,我倒要让你们知道,‘青山派’是怎样报恩的……”长者随着说话身形已经靠近大汉,扎膀宽背的大汉一看,搂头就是一拳,一股劲风直奔长者面门,却见长者不但未躲,反而抬右手一掌平推直打对手硕大的拳头,耳膜间“咔嚓……”长者微微摆肩立稳身形,可这大汉倒退数步,单膝跪在门前,右臂软软的搭拉着,显然是刚才一掌伤动了筋骨,面目抽搐的说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嘛,我们是‘净刀门’的人,我们也算是‘神明教’的……你敢动手打我们…”
“呵呵,小小无赖,这回你是把你的主子招了出来了,‘净刀门’赫……赫……我正想去找霍迪龙讲讲这道理那,没想到你们还敢仗着‘神明教’来欺人诈市,小辈,今天那就算你把你老子叫出来,我也要好好教训你一顿……”长者脸上淡笑随声道。
大汉右臂已经伤骨动筋,在也使不上力了,自知自己也根本不是对手,可嘴上仍是不服:“先慢,咱们动手还不知道您叫什么怎么称呼,最少也让我挨打挨个明白……敢不敢报上尊姓名……”
长者一听,放声大笑:“哈哈哈……尔等小辈,竖起耳朵听好,我就是‘青山派’云煦观观主——‘灼岩子’……”
言语一落,大汉惊呼:“我的妈啊………快去报告门主,快去,‘青山派’—灼岩子来了。”说完起身转头就要跑。
哪等他跑,灼岩子前冲一步,纵身一翻,生生从大汉头顶跃到大汉前面,照准小腹就是一脚,“哎呦……扑通。”大汉捂着肚子摔倒在地,团缩成一团,痛得哎呦哎呦叫个没完……这一脚也不轻。
一连打得三个无赖满地找牙,也算出了‘灼岩子’的一口怒气,回身看了看徒儿们,都背上药篮,要走出药店,屋内几个伙计早就吓得不知怎么办了,全退的远远的,四人几步走出药店,却看见街上围着许多人都在看热闹。
几人刚出药店,从药店里屋冲出四人,一人黑宗宾毛,敞胸的麻布大褂,手中领着一柄半长不短的单戬,何谓单戬,看似短铁棒,不过头细尾粗,上面雕有不同的花纹,多为力气丰厚者使用,在其身后跟着掌柜的和两个伙计,四人一出内屋,便看见在厅中打滚的大汉,这位提戬着说道:“哎呀……二磊子,这是怎么了。”说这四人想要扶起地上这人。
掌柜的道:“刚走了一会儿?怎么被打成这样了,你们几个快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没走远………”两个伙计慌忙跑到门口张望,一看灼岩子四人并没着急走,只是刚出门……
二磊子被打的伤势不轻,一看自己人出来了,硬撑着说道:“快去找门主,快去找门主……我……哎呦喂……”捂着肚子也说不清楚。
看到人没走,这位手提单戬的汉子一个纵步窜出门去,留掌柜的扶着二磊子,灼岩子正在门外,一见从药店里冲出一人,气势汹汹的手里还提着一柄单戬,开口道:“呦呵……我到想不提此事教训你们一下就算了,没想到你们还真不依不饶上了,还敢穷追不舍,那我就在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好家伙,敢在我们‘净刀门’店里闹事,我看你是没事找死……敢打伤我兄弟,你给我拿命来……”说完话,抡起单戬就砸灼岩子,戬挂风声,“呜……”直杂头顶。
灼岩子并不慌张,右脚打转,身形一侧,轻巧闪开,紧接着又是一戬,砸右肩头,灼岩子左脚为根,身形再次顺转,右闪过一戬,这汉子还不肯罢休,一连砸了五、六戬,灼岩子不再给他机会,等一戬平扫腰间的时候,脚下蒙一点地,“嗖……”人行纵起半人高,抬腿冲着对手面门就是一脚,“嘣……”把那位踢了个人仰马翻,仰面摔倒,轱辘到一边去了,鼻子也被踢歪了,满嘴都是血,门牙似乎也掉了,躺在一旁,支支吾吾的。
几个照面掀翻了四个打手,灼岩子已然觉得气消了不少,在观看一瞧,这‘净刀门’也都是个仗势欺人之辈,凭自己的能耐和这等人动手实在是浪费时间,转过身和徒儿说道:“我们走吧,在这里在逗留下去,我看也无济于事,教训这‘净刀门’一下我想他们也会收敛一些……”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这杭州的‘净刀门’启是你们惹了事就没事的地方,不许走……”这声音正是店里掌柜的嚷出的,只见他站在门口,不敢出来,还叫骂着不让灼岩子四人走。
那怎么能听他的,灼岩子就痛恨这等卑鄙小人,既不敢出来比试,却还满嘴喷粪,看了看正好那柄戬在不远的脚下,说是时那时快,一个踏步跟过去,抬脚一撩,只见那柄戬飞了起来,直奔掌柜的站的门口砸去,吓得他低头一缩,跑进屋里去了……
灼岩子微微一笑,回身正欲离去,却发现身前不远处,站着三人,这三人没有站在人群中,而是独自站在人群前面,显得格外夺眼,其中一人背挂宝刀,浑身蓝衣紧裹,腰缠百包囊,瘦眉骨尖下颚,两撇小黑胡挂在嘴上,眉色间露出奸诈之容,这正是‘雁刀冥’—陈景云,在观右边这位红袍僧衣,胸前挂有桃子般的一串佛珠,面色黑沉,光亮亮的大脑袋上零星长有几根黄发,简直一幅塞外人模样,这就是塞外‘魔挲僧’——罗摩玦,两者中间站着一位青年,玉面黑发,两道朗星眉下鼻直口方,却又说不出的贵气,再加身着绫罗绸缎,金光宝器,手中一把公子扇,观看着这打架的阵势丝毫未感到惊讶,可见也是见过不少世面之人,这三人就是前来找‘净刀门’门主商事的几位神秘人,原来几位仍在杭州并未远离。
待灼岩子一戬将掌柜的吓回屋里之后,这青年人合上扇子,轻笑得鼓起掌来,声道:“道长,真是好功夫,和这等泼皮动手真是可惜了……不如我们茶楼小叙如何……”
灼岩子看了看着三人,并未搭话,转回身,走向另一面的徒儿,准备离开………
‘魔挲僧’——罗摩玦一看灼岩子并未搭理自己少主,怒气冲天,开口大声道:“道士,我主人邀你回话那,你怎么转身就走……”
“哈哈真是笑话,他让我回话我就得回话,这是天底下哪门子规矩……”灼岩子并没回头,边走边说到。
少主听完轻声道:“这道长不但武功好,生性也够倔强……很有意思……”
罗摩玦直感觉面子挂不住,纵身一步,跳到前面,回头道:“少主,您别急,待我把他抓回来,让您好好问问……”接着一个快步直奔灼岩子而去。
还未等‘雁刀冥’—陈景云开口说话,这塞外的罗摩玦已经上去一把揪向灼岩子……
急得陈景云不由得叫出了一声:“哎呦,这急性子……”
少主听完十分疑惑,便问道:“景云,何时你也担心起罗摩玦了,反正也没事,就看看他们俩斗上一斗,我到要看那道士还嚣张不嚣张了……”
“哎呦,少主您不知道,咱们马上就要办那件大事,这阵子最好少惹事,再说您不知道那位道士是谁,他就是‘青山派’云煦观观主——‘灼岩子’。”陈景云道;
“怎么,此人十分厉害吗,难道还能强得过罗摩玦,他也是塞外高人啊。”少主疑惑得答道。
他微微一笑轻摇头道:“这‘灼岩子’可不是一般武林人士,乃是“青山派”云煦观的观主,人送称号‘剑中云’,从小天生得聪明,年岁不大时,学武就是个好苗子,才学武三十多年,名声就已经传遍了江湖。也难说,他经常打抱不平,早年就名声颇高,您看他背后的那柄学名‘麒云尺’的宝剑,您不知那也是当今江湖中的宝家伙,乃青山派的振门宝物之一,快如光影,舞动成云。灼岩子他虽然排位在青山派掌门之后,可论武功确实是极其厉害的角色,罗摩玦刚刚来中原不久,没怎么见识过高人,更何况和高手动手,我怕他输了面子,折了锐气。这江湖之中不同咱们官场兵营,有能耐的人多的是,还真不知罗摩玦是否能胜过这古怪的灼岩子啊……”
听完陈景云一番长谈之后,少主沉思了片刻,接着轻声道:“要论武功这灼岩子比你如何?”
陈景云好似早就知道少主要问此事,眼光一转没怎么犹豫,小声说道:“灼岩子也许胜我一筹……”
“喔……哈哈……如此有趣,我倒要看看的这个‘剑中云’是怎样的利害……”说完少主打开扇子,专注地注视着冲上去的罗摩决……
这塞外和尚,身板宽阔,臂长手大,搂过去就要揪住灼岩子的后脖领子,灼岩子早有准备,见身后有人动手,立刻纵转身形,回身面向罗摩玦,怒斥道:“你怎么这样无理,还要动手不成……”
“我家少主让你回话,你倒是嚣张无理,反倒说我,你跟我回去再说……”罗摩玦说完伸手又直奔对方领子耗过去。
灼岩子一见对手是个塞外和尚,也没太在意,并不想出手威逼,脚下一转,闪身一旁接着道:“我又不是卖唱的,你问一句我就回一句,赶紧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贫道没时间和这位有钱的公子喝茶谈天,你也快快退回去吧……”
罗摩玦一听心想就这么回去,少主一问,怎么人家不过来你就回来了,岂不让陈景云笑话,这不是小跑腿办的事吗,不行我非得提你回去不可,想到这,双臂发力一个箭步,“啪……啪……”双手一下子攥住对手双臂,笑道:“嘿嘿,今天你非得跟我回去,见见我们少主不可,这回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这突如其来的和尚,速度惊人,双臂猛力,灼岩子绝没料到,双臂被对方抓得死死,竟然会有这般功夫,灼岩子心想到,这个拧和尚就是一根筋,那好我就陪你玩上一玩,想完提丹田气,双腿发力站着不动,胳膊并未用力,只是故意让罗摩玦拽着……
罗摩玦一见对手没动,心中高兴,暗想原来这道士也就着两下子,真是平庸之辈,那好我就显示一下我塞外神功给陈景云看看,说是迟那是快,罗摩玦双足发力,来了个憨地拔葱式,想要把灼岩子举起来,抬回去……
可他哪知道身边这位就是‘剑拂青峰动波云,武冠中华皆义胆’的灼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