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外面的天色,也是暮色时分,估计不会再有人来看病了,四个人收拾了一下,打算撤掉出诊的桌椅。
忽然,大门口走进来几个彪型大汉。
采药的年轻人已经离去,花医馆只剩下决明子一个男人,这进来的几个大汉,很明显不是就医的。
“砸场子的来了。”花嫂好像等待这一天等待了很久。
只是其他三人还在莫名其妙,这些人是来干嘛的。
“花嫂,他们是谁?”决明子看着花嫂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所以问道。
“还能是谁,我们开医馆,挡了谁的财路?”花嫂的语气变得非常冷漠。
“我们开医馆,又未曾收取百姓的诊治费,会断了谁的财路?”决明子感觉很纳闷,就是附近没有医馆他们才开的这个医馆,况且也不收什么费用,怎么会有人来砸场子呢。
“还能有谁,等会儿那人就出现了。”琵琶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人,这个人只有一个,只是琵琶没想到他有脸来这里见花嫂。
“哈哈,”伴随着一声底气不足的笑声,从几个莽汉的身后,迈出来了一个身影。
“姓丁的,果然是你。”花嫂看着那个走出来的身影,冷声喝道。
“哈哈,夫人,好久不见,最近可好?”这个丁太医模样长的也算周正,穿的衣服看起来也算是上等材质,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那副表情,将他的整体素质拉低了很多。就像是衣冠禽兽,对,穿着打扮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是那内心散发出来的邪恶与龌龊,却控制了他的外形,整个就是行尸走肉。
“原来这就是那个姓丁的。”决明子也觉得丁太医太抬高他了。
“夫人,这许多年未见,你的医术精进了不少啊。我此次是前来邀请你到我那里帮忙的,不知你是否念在旧情,肯出手帮我一把啊?”说着姓丁的还淫笑着,看得缘净就想出手了,琵琶拉住了她,现在她们只是弱女子,如果暴露出自己的本领,会引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你别激动,这事让决明子和花嫂处理,不要要紧关头,我们不出手。”琵琶紧紧的握住缘净的手,这个姓丁的,果真低级,现在看到花医馆名气大了起来,想到花嫂了。他的意图绝对不是让花嫂过去帮忙这么简单!
“丁顺,几十年了,你依然恶习不改,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太医吗,我还是那个任你欺凌的弱女子嘛?”花嫂气的浑身都是颤抖的,但是说起话来,依然铿锵有力。
“废话少说,给我砸!”那几个壮汉在丁顺的命令下,动手就要砸桌椅。
决明子不干了,指头轻轻一点,一个大汉就莫名的摔倒了地上。
“丁顺,你想干嘛?”决明子可是不怕丁顺,他更不怕人多,他从琵琶那里学到的本领,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但他使用的毕竟是法术,人类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他也不想招惹什么。
看着其中一个大汉颓然倒地,丁顺也是心里一紧,明明看到决明子刚刚过来,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发力的呢?
“大汉,看你的手心是不是有一点红斑啊。”决明子对着倒地的大汉说。
大汉连忙摊开自己的手,“啊,我的手里什么时候多了红斑?”
这是决明子假以物,用小石子打出来的,当然有红斑了,但决明子可不这么说,“是我们神医看出来的,你这种红斑,如果放任他发展的话,可能你不久就要赴黄泉了。”决明子随便瞄了那人一眼,接着目光又转到了丁顺这里。
“你这个病呢,丁顺也能看好,但他要给你收取多少费用呢?如果你到我们花医馆来的话,我们会给你免费治好,只要你现在站好队。”决明子知道自己不能随便使用法术,但是如果让这几个大汉倾向自己这边,那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一派胡言!起来让我看看!”丁顺听着决明子想挑拨离间,孤立他,赶紧拉着大汉的手说道,“哪里是什么斑,只是受伤的红印,待会跟着我我给你涂点药酒就无大碍了!”
“那费用,丁太医?”大汉可是跟着丁顺很久了,他知道他的收费标准。
“免费的,今天这件事做好了,还重重有赏!”丁顺咬着牙说,看来他最近确实很缺银子。
既然分裂做不好,那么只有硬来了,决明子知道自己必须给他们肉搏,然后将自己的法力悄悄加进去,才能够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法力。
“给我继续砸!”丁顺一挥手,几个大汉又要去掀桌子。
“住手!丁顺,你今天绝对不是想让我过去帮忙的,还是把你的意图全部说清楚吧。”花嫂对丁顺了如指掌,当然知道他意图绝不在让自己帮忙。
“花医馆给我,你们愿意留就留下,不愿意留就滚!”丁顺终于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名目。
看着丁顺狰狞的表情,花嫂、琵琶和缘净一脸冷漠,她们就知道,丁顺的目的在花医馆,而不是花嫂。
“明公子,回来吧,让他砸。走,我们进屋。”花嫂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就转身拉着琵琶和缘净进屋了。
丁顺看到他们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打砸,便大声辱骂起来,“你这个女人,不念旧情,非要把你曾经的夫君往死路里赶,你这样做,我还有命活吗?”说着大声喊道,“给我砸,给我痛快的砸!”
“花嫂,为什么不让我阻止他们?”决明子很好奇为什么花嫂忽然让他回来。
“我不怕他们的,花嫂。他们几个人,还伤害不了我。”决明子以为是花嫂担心他,连忙解释到。
花嫂拉着决明子的手,说到,“孩子,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计较,我知道你身手好。但丁顺,我忍他多年了,他竟然有欺负到我头上,这次说什么我是不会饶恕他。”说着花嫂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什么也没说,转身竟然到药房收拾那些草药了。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不过琵琶好像觉察到了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五。”决明子对日子记得倒清楚。
“那就对了。”琵琶轻笑道,这个丁顺,真是被银子冲昏了脑子,竟然自己往死路上走。
“怎么啦?”决明子一头雾水。
“等着看好戏吧。花嫂,我帮你打理草药。”琵琶转身也到药房了。缘净摊了摊手,表示她也不能理解。“我们俩去做饭吧。闲着也是闲着。”
丁顺他们一直在外面砸,把花嫂在外面布置的接待的地方砸的差不多了,就又开始咆哮,“你们给我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不然我砸到你们的房间去!”里面四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决明子和缘净进进出出的,好像在准备晚饭。
“花嫂,晚饭做什么好?”决明子故意大声,装作对丁顺他们的打砸不屑一顾。
“晚饭你不用管了,今天我儿子回来,我打算给他做他最爱吃的菜。”花嫂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把丁顺的腿都吓软了。
今天难道是十五?自己怎么这么不会挑日子。
“别砸了,别砸了,都给我住手,赶紧给我回去!”丁顺想起花嫂的那个儿子,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儿子,那副冷漠的表情,还有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杀了他的那份怒气,吓得连忙让那群人住手,就要撒腿跑掉。
“丁顺,哪里逃?!”一切都晚了,花侍郎早就堵在门口,看着丁顺竟然惹到母亲头上,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打!”
花侍郎本来是乘坐轿子过来的,但是因为知道如果在这条街上坐轿,会太招摇过市,所以在进街口的时候就已经从轿上下来,让几个随从跟随来到家里。
没想到一到门口就听到了丁顺正在指使一群莽夫对花府进行打杂。
尽管身居宫中,但他还是对家里的事情很操心,近期听说自己的母亲和几个人同开了花医馆,很是支持,就等着这次回来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结果一回家就看到了这幅场景,本来看着他们砸东西的时候花侍郎身边的随从就要冲上去,但被花侍郎阻止了。
今天母亲应该知道自己要回来,所以才任由他打砸,因为这样就可以判他罪了。
“这么多年,母亲终于想通了。”其实花侍郎好久之前就想将这个丁顺绳之于法,任何借口都可以找到,但是无奈母亲总是念在以往的那段过往,尽管对丁顺已经没了感情,但要真的亲自把他送到大牢里,还总是不忍心。
“儿子,不管他如何坏,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母亲说道这里总是垂泪,所以花侍郎一直没有动手。
今天既然母亲没有阻拦丁顺的打砸,那么肯定是等着自己回来裁决。
此时那身边的随从已经三下五除二将那群壮汉制服,两个人压着丁顺来到了花侍郎面前,“小人,参加侍郎。”丁顺当然知道花侍郎现在的身份,所以两腿筛糠一样,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