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野狼出手救我不胜感激,但是仍然感到有些困惑,在他嘻嘻哈哈的诚恳背后,我看不到他的立场,更看不穿他的用意和目的,在他的举手投足间,明显地看得出他的老于世道,精于算计,而从他口里面透露出来的什么基地,我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他背后庞大的势力,以及我在山谷里我受到的那些不死石头人攻击的这个太极血谷,以及那古怪的一黑一白的岩石,那个在电闪雷鸣中施展强横手段的神秘男子为何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而就他的修为来说,不可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而他却似乎有意地将我远远地推拒到了远处,似乎并没有恶意。
然而我在这之前我一贯平静的生活没有一丝波折,但此刻,我却遇到了野狼和毒蛇,还有我疗伤的这个山洞,看到了木制的家具,还啃到了清香可口的苹果,不由得大为惊诧。以及山洞外瘴气横生,猛兽巨恶横行其间的铁森林。
事情本来与我无关,但是现在却显得扑朔迷离。对于遥远的玄石城那个遥远而美丽的梦想,我不得不就此放弃。
想起那些强悍的石头人,无边无际的风与雷电中交织的能量乱流以及那个神秘男子的强悍身手,让我不由得燃起了对力量的渴望。
野狼走后,我在石洞里又找到了一些食物,被一些小型的魔法结界包裹着,伸手一探,就将之取出来,而且保鲜效果非常好,里面有一些肉类,水果。饱餐了一顿后,感慨一番后,我也就开始疗伤了,闭上眼,将体内的真元艰难地运转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睁开眼,发现,时间居然过去了二个多月了,而我伤也好了七八成。
缓缓地睁开眼。一个人,穿行在黑暗的山洞中,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和沉郁的心跳还有久久徘徊在空空山洞里的足音,我看不清这个被死亡黑雾笼罩的世界的真实面目,也摸不清水深几何,山高几许。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仔来到了洞口想要仔细研究一下的野狼布下的乱七八糟的阵法,想要看一下野狼到底为我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阵法可以阻挡瘴气和怪兽的袭击。而且我觉得多学一样本事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一道透明的结界,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尝试着用力推了一下,却被数倍于自己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从内向外看,洞外的山景历历在目,但是,那些怪兽仿佛根本当我不存在一般,想来这个野狼留下的结界不禁有保护的功能,也有一些制造幻境的功能吧,倒还真是神鬼莫测,一时半会,我也掺详不透。
心中有一丝不甘,逐又增加了几分力道受到的反震之力更大,让我不由得竖起大母子。
一丝丝微弱的光线透过铁森林婷婷袅袅的瘴气穿透结界照射在山洞门口那一排排惨淡的白色石头阶梯上,泛起一阵阵苍白。坐在山洞门口最后一道石头阶梯上,暗冥界的一天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铁森林的深处,从此,开始了这个充满罪恶和杀戮以及丑恶的夜晚。
天地间,闪动着一丝丝微弱的光彩,我拿出玄黑石,端坐于上,缓缓地将微弱的神识飘荡开去,用心去感受着铁森林中一丝一毫的变动。
天地之间,黑色与黑色不断地交织,缠绕。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元冥将我关在一个黑暗的大屋子里,叫我一遍一遍地背诵那些乱七八糟的口诀,然后闭上双眼,放平呼吸,耳根清净,灵台空明,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存想那些横七竖八的行气路线,或者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身边的一切事物。
然后在我大约七八岁的时候,我会捏着一个小拳头将一张结实的大木桌垂得咯吱咯吱响的时候,我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须臾恒,须臾化永恒,以身体为引,留下生命中每一个值得珍惜的瞬间。
那个时候,父亲对我说,人,就是这样,一生一世,将会咀嚼数不完的孤独与寂寞。
然后他扔给我一本大书,在每一个上半夜,我放松心情,一遍一遍地村想着须臾恒的行气路线。下半夜,就按照那本黑色的大书上的方法,来感受我周围魔法元素的波动,然后尝试着各种各样的运用。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别人在梦中平缓的呼吸。我看得到别人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抹浅浅的梦的温馨。但同时,我也听得见自己血流在夜色里的冰冷和无奈。
父亲说:“亘古匆匆,英雄寂寞,须臾永恒,逍遥相外,大道无极……”
那个时候,我会懵懵懂懂地在自己心里默念,然后皱着眉头一片茫然地去理清那字里行间的意义。
然而,岁月依然不改他奔行如风的容颜,而我,却一个人走在这荒芜的路上。
一路寂寞一路悲,一路孤独一路愁。
黑土说,我是魔。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尽量做到冷静。要不然,会很快地被这个世界无情地淘汰。
任何世界,任何时间,人,总要有着这样会这那样的框框条条才能有所成就,我想,这是铁定不变的真理,要不然,就会遇到大麻烦。即便,人们常会所要冲破束缚,但是,那仍然在一定程度上走进了另外一种框框条条。
今晚,夜凉如斯。
轻轻地,落在这里,落在我思与想的最深处,看不清这些黑暗的山山水水背后,到底有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黑色笼罩大地,我扩开自己的神识,在婷婷袅袅的飘荡着有毒瘴气和万千沉睡的凶怪的丛林中,缓慢的移动着。
两只乌鸦在一片如黑铁一样的树枝上交胫而眠,时不时一两声咕咕地传出两声夜的呢喃,梦的呓语。
一只长尾巴上长着尖尖锥刺的松鼠挂在横斜细小的树枝双眼微闭,却时不时地睁开眼睛警惕远处潜伏着的危险。
一头水桶般粗大的蟒蛇在一个块巨大的岩石下,睁着两只发着绿色幽光的大眼睛打量着洞外起伏的土石,叽叽喳喳却不敢大声咏唱的那些在那黑色的草间跳动着的小虫。丝丝缕缕淡绿色的瘴气从那些密密麻麻停留在草丛深处的小虫身边,从黑色的土地里飘荡出来,迷蒙了大蛇的双眼,于是它扭了扭硕大无比的头,似乎要看清漆黑的夜色中,是否有巨大的全身披着厚厚鳞甲的黑山猪出来觅食,然后它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之猎杀,张口吞下,让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蛇腹重新焕发无限活跃的生机。
水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下,一头长着三米多长大嘴的巨鳄垫伏在那里,咕噜着浑浊的污水,间或眼珠一轮,呼噜噜地吐出一串串黑色的水泡。大石头上的一株纤瘦怪异黑色植物,再也忍受不住一颗露珠的压迫,弯下腰,将巨大的露珠抖落,啪嗒一声,在污浊的深水潭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忽然看得见,空气中一丝丝五颜六色比之头发丝还要细千百倍的颗粒被一股无形的力场吸引,缓缓地从污浊的水里,从那些长着黑色草叶的黑色的土壤里和周围的岩石里,从黑黢黢的铁森林的树枝上,从缭绕着死亡黑雾和婷婷袅袅的瘴气的空气中,甚至从重重的云层之上缓缓地向我的四周汇聚而来。一颗颗,一粒粒,十十百百,千千万万,越聚愈多,越来越浓最后逐渐汇聚成一股五颜六色的漩涡,透过洞口野狼他们所布下的重重结界,不断地向我坐下的玄黑石汇聚而来。
冰冷的玄黑石上,天地元气透过那些细细密密的纹理,透过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千折百扰进入玄黑石,此时的玄黑石如一个小型的黑洞,不断地吸纳吞噬着这来自于天地万物中的细小能量颗粒,然后将这些吸纳而来的细小能量颗粒在玄黑石大大小小的颗粒中弯弯曲曲,穿越而过,一如我多年来独自走过的路,翻过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山,越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和,跨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沟,熬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心酸。终于,它们冲天而起,在玄黑石上汇聚,然后平铺开来,透过如巨人一般的我早已张开的皮肤的毛孔,进入一个个皮肤下排列得井然有序的的细胞,赶走那一颗颗淤积在里边的身体排放的垃圾,改善骨骼体质,剩下的一些,跟着丝丝黑色的真元,冲出一个个细胞,透过纵横交错的血管,不断地汇聚,最后在丹田中集合在一起。
我不断地冲击那些淤积着血块和身体各个部位排放出的垃圾。然后回收丹田,那条沉睡在丹田中黑龙,张开阴森恐怖的大嘴,气吞万象。
我身上,受过的伤,太多太多,失去的血也太多太多。以至于黑色的真元和五颜六色的天地元气在穿过筋脉的时候受到重重的阻隔,为此,我不得不不停地改变行气路线,或者缓慢地冲破一些堵塞情况比较轻的穴位。再然后,引导真元和元气两面夹击。一分一毫地减少拥堵的现象。
看着体内美妙的变化,不由得陶醉不已。
此时,我需要不断地愈合其他留下创伤,而且我知道,我需要一气呵成,绝对不能留下后遗症。否则,要想恢复我巅峰的实力,或者向更高层次的境界进发一定会带来巨大的阻碍。
随着我加快体内真元的运转速度,天地间向我这边汇聚为而来的五颜六色的天地元气越来越浓了。
突然,在瘴气横生的铁森林深处,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回响在阴森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突兀,不自然。
在浓烈的黑暗中,只见八九米长四五米高的大牛,碗口大小的两只眼睛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此刻,它正拖着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的铁森林中亡命地奔逃,嘴里,两柄锋利的獠牙如两柄阔叶达到在他如两颗如碗口一般大小的两个眼眶中幽蓝色光芒的照耀下,寒光闪闪,然而在他身后,十几条三米多长一米多高的身上燃烧着红色火焰的大黑犬狂吠着向它追逐,而在跟远处,一只大牛此刻已经在七八条同样的黑犬围攻倒下,两柄如阔刀的獠牙暗淡了光芒,眼眶中那两枚幽蓝色光芒也渐渐暗淡下去了。
而恰在此时,一个两米多高四米多长的大黑犬从另外一块岩石中冲了出来,呼的一声,伸出长着利刺的巨抓,轰的一声向大牛硕大无朋的脑部抓去。
“嗷……”大牛无奈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凄迷而悠长,道出了暗冥界似乎亘古就已经存在的自然法则。不一会儿,大牛粗重的呼吸声变得若有若无。
大黑犬提起自己的巨抓,此刻,只见一颗磨盘大小的幽蓝色的晶石如圆滚滚蓝宝石地在黑色的土地上翻翻滚滚,在黑暗中跳跃着,泛着妖艳而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波动。
大黑犬张开大口,凌空一越,冲上两丈多高的天空呼的一声俯冲而下,巨大的黑抓和森黑的大口狠狠地撞击在那圆滚滚的蓝宝石上,顷刻间,只见幽蓝色的火焰四处飞溅,那幽蓝色的巨大晶石咔嚓一声破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