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枪,老枪,快来救我,我……我不行了!”正在我觉得气若游丝的时候,那蛇妖却突然向我开口吼道。
我苦涩一笑,道:“恐怕,我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如何来救你,再说,我凭什么救你?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呀,来杀我呀!”
轰的一声,我召出玄黑石,黯然地坐在上面,手中捏着一团火,大笑大笑:“哈哈……来呀,我将吸收天地元气的宝贝拿出来了,来呀,来拿呀!”
虽然,我知道我自己命不久矣,但是,我觉得这样做,我比解气。没有什么事情比看着自己的敌人痛苦地失去更开心地了。而这个敌人,在死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想你求助求饶,不断不停伸出手挣扎。
不是我这个人残忍,这个世界,本就这样。或者,这是我的法则。
“啊……”此时,蛇妖几乎已经全身都被死亡之花血红色的根须包围了。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触目惊心的一抹红,让我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根一直往常传,脊背一阵发凉。也许,过不多时,我也会变成她的下场了吧,此时,我已经油尽灯枯了。手中那图案拳头大小的火焰正一闪一闪,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呕……”蛇妖如一个穷困潦倒的狮子,用嘶哑的声音咆哮着说,“该死的,你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说这种风凉话,刚才要不是我,你那里还能撑到现在?”蛇妖似乎心中有些火,在那些恐怖的根的包围之下,不知道怎么弄,居然还能能够分出神来跟我说话。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中一抖,觉得还是言之有理。皱起眉头道:“诺,你也看到了,我就这点能耐,实在没有力气了。放火,也不能烧山了。”说道这里,我不禁哀叹一声,道,“想不到,我老枪居然还有如此下场,他妈的,真是罪有应得啊!不过,全他妈是你这个臭蛇妖所赐,你他妈死有余辜。”
“你……”蛇妖似乎焦急无比(当然焦急,这个是要命的啊),仍然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忽然听到她叫道,“快,老枪,那个聚灵珠,快啊,聚灵珠可以让利快速恢复生命元气。让你的力量快速的回复。你快……”
“生命元气?聚灵珠?什么东西?我没有啊。”我悠然神往,眼中却是疑问重重。
“哎,该死的,你个死老枪怎么那么多废话?就是你在我那里抢过去的那东西,快把,你知道将手放在上面,用一丝真元为引,就可以吸收里面蕴藏的生命……元气了。”说道这里,蛇妖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被她这么一说,我将信将疑地拿出她所谓的聚灵珠,问道“他妈的,向设计框老子,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话,蛇妖差点晕了过去,用绝望的声音说道:“快!老枪,我坚持不住了。啊……”
我坐在玄黑石上,感受着点点微弱的天地元气进入身体,看着手中的火焰仍然兀自山洞不已,心中顾虑重重。因为我无法将生命交给一个对我虎视眈眈的人。冷眼看着蛇妖在那一片暗红的血色中痛苦地挣扎,心中却说不上到底是爽快,还是恐惧,抑或是些许同情。
“啊……老……老……枪……”蛇妖声音嘶哑而发颤,幽幽地响起在我的耳畔,垂死的挣扎地痛苦,将我完完全全地感染了。
那边,蛇妖身上,已经完完全全被死亡之花缠绕,她手中的那把绿色的长剑,此刻已经再也不能挥动,无力地落在她的身边。绿色的光芒腾腾袅袅,如烟,似雾。是生命正在飞快地消逝。
我在也抵挡不住恐惧和惊惧,拿起手上的聚灵珠,忽然觉得,做一次下尝试,也未尝不可。忙按照她所说的方法将聚灵珠托于双手,费力地将一股真气注入到聚灵珠内。
即刻,我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生命元力向我双掌汹涌而来,如一阵春风,穿过凄清的寒冬,又如一阵细雨划过干涸田野,焕发出勃勃生机。我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仙神,轻盈的身子在缓缓白云间任意游荡,又仿佛立于万顷碧波之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阵惬意非常。
我看见一股奇特的绿色的能量飘荡而出,绿光闪闪,一部分经过我的双手进入我的身体,所过之处,麻木顿消,一扫曾经的低迷与颓废。每一片肌肉每一个细胞都仿佛重获新生,快速地消除了疲劳。而绿光的另外一部分则腾腾袅袅地升腾而起,将我的整个人包裹起来,快速地愈合着那些伤口。
体内,须臾诀第三层的心法须臾化飞龙在我念力的引导下飞快地运转着,磅礴的生命元力在我的随之运转不休,不断地恢复着体内的筋脉以及那些震伤了的脏腑。一道道堵塞的筋脉重新被打通,而且速度极快。我惊讶地看到,曾经受过的刀伤居然愈合了。而正在涓涓留着血水的伤口在体内绿色光光芒和体外绿色气体共同作用下,立刻合拢,血流竟然立刻止住了。
生命如一匹狂奔不休的小野马,扬起四只可爱的小蹄子,在时间的原野上狂奔不休,而我越是奔跑,越是感觉到自己越是健硕。一扫刚才低迷的态势,就如那蛇妖曾经那般,在短暂的一小会儿,我的力量恢复了不少。
“啊……”是蛇妖张着大嘴嘶吼不休。“老枪,救我,快。就我,我不想死,快……求你了……我……”我皱着眉头,寻思,难道我真的要救这个要杀我的人?
然而,片刻地犹豫之后,我念动了咒语,还是向那边冲了过去。但愿,这次相救能够换来一些和平。或者说,这是我来暗冥界做过的第一件好事吧。也算是为自己积点功德吧,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功德这样一种说法的话。
我认真地看了一下蛇妖,此刻,她已经被红红的死亡之花的根包成了一个人形的粽子,样子既滑稽而又恐怖。
“轰……”熊熊地大火燃烧了起来,将蛇妖包裹成一个巨大的人形火球,疯狂地燃烧着,势要将与之接触的一切化为灰烬。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对着熊熊大火对蛇妖哈哈大笑说:“……臭蛇妖,你忍着啊,看我熊熊大火,烧尽一切罪,亲爱的蛇妖妹妹,你就先忍着啊。”说完又一次面无表情地哈哈干笑。
劈劈啪啪的声响不决于耳朵,而此刻,我已经为自己做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球形火焰墙,熊熊的大火燃烧不止,轻轻一推,将那些本就该死的死亡之花的根烧得筋断骨裂。那些耀眼的血红,在大火之下,如汽油一般,疯狂地向根部蔓延而去,而与之相接处的死亡之花却一阵颤抖,少顷,竟然枯萎了,一股极端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得不闭住呼吸。
终于,蛇妖被解放了出来,此刻,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委顿在地,没有一丝的生气了。只见她胡乱地用手拂动了一下头发,红红的血水沾得她满身满脸都是。与我比起来,更像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不过,像归像,那气势却是差的远了,首先来说,恶魔绝对不会这样没精打采的。
“谢…谢谢……”蛇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捶打着自己的那曾经性感撩人的胸部,平缓这心情到道:“这样的死法太恐怖了。哎……”
我终于止住了嘲笑,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道:“你还决定来杀我吗?我的宝贝可是很多哟!”
蛇妖抬起头,看了看我阴阳怪气的表情。暗自底下了头,道:“老枪,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这样!”
我意兴阑珊地说道:“那好吧,现在这颗聚灵石是我的了,还有,我马上就杀了你,取你蛇胆为我解毒。你那该死的毒搞得我全身力气全无。”
听到这里,蛇妖全身一颤,如遭电击,然后再次用手拂开那一撮被血凝结在一起的头发别到脑后,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问道:“难道你运用聚灵石之后那毒还没有消吗?”
我报以微笑。
“啊……”突然毒蛇又大叫了起来,我抬眼望去,只见毒蛇的脚下,不知道是何时,又出现了那如魔鬼触手一般的死亡之花的根。将他的两个脚踝圈了起来。看她痛苦的表情,我赶紧再次推了一团大火,将她全全围住了。
趁此机会,我顺手一招,蛇妖手中的那把剑被我收入空间戒指当中。
“呀……快停下,老枪,我受不了这火!”蛇妖痛苦的大叫。
火渐渐地熄灭了,只见刚才还有一点神采的蛇妖,此时几乎已经被我烤成了一块炭黑,从头到脚漆黑无比。不由得让我感觉一阵愕然。“你不要紧吧?”
蛇妖哀叹了一声又无精打采地说道:“我们还是早点将这些剩下的死亡之花解决掉吧,要不然我迟早得被你活活烧成焦炭的。哦……你体内的毒真的还有吗?”
我耸耸肩,笑呵呵地说道:“真是一条比较傻的蛇,我开个玩笑不可以吗?”
蛇妖一脸苦瓜像。再次气喘不休,委顿在地。
看到蛇妖现在这个样子,绝计没有半分力气了,我才放下心来,将一堆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向那燃烧着妖艳光芒的血红色死亡之花推去,顷刻间噼噼啪啪的声响不觉于耳,同时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山洞中的大片地方。
恢复了不少精力的我,感觉到轻松异常,放开神识广阔的山洞里游荡起来。前前后后绕着巨大的山洞转了一圈,终于,整个山洞的情况完完全全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除了我和蛇妖所在的地方,有七八个两丈来高的骨堆外,再没有其他,山洞是敞开的,三面都有被人工修理多的光滑平整的石壁,而在石壁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壁画,而且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洞,比如说我们刚才掉下来的那个。
除此之外,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山洞的最里边,有一把巨大的玉雕的椅子,晶莹剔透,却让我说不上是什么材质,上面雕龙画凤,刻着各种各样奇花异纹,足足有两丈多高。一丈见方的椅面上,则有一个巨大的太极图。玉雕椅的前方,是一块七八十丈见方巨大广场。
黑乎乎的宽阔广场上,几十根多立克式环形巨柱拔地而起,顺着柱子向上望去,一丈,两丈,三丈,四丈……直到我神识所能够达到的极限,都没有见到顶。看到这些巨大多立克式环形柱子,让我不自觉地想到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希腊首都雅典娜卫城城中心的帕特农神庙,那些高耸的柱子,拔地而起巍峨建筑,简单而又传神地传递出神的威严。
这明显是希腊才拥有的建筑风格和却还太极图玉雕椅组合着放在一切,让我不由得一阵困惑。
广场前的另外一边,则是什么也没有。在广场正前方,大约离开玉雕椅四五十丈的地方,是一面绝壁悬崖。绝壁下,有一不见底的深渊。
在那巨型的玉雕椅边上,蛇妖拖着疲惫的声音对我说,她必须找个地方好好地歇歇,今天给这么一折腾,保守估计,修为至少降了一百年。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有几分伤感,让我不由得困惑不已,蛇居然还有如此浓烈的感情?
我无所谓地说:“随你便,你最好离我远点,要不然,我可不一定忍得住不杀你。”说完便不再理她,抬眼下又向四周望了望,不知道,这宏伟壮观的大椅到底有何古怪。
“呃,这到底是什么椅子呢?倒是一个宝贝,只可惜太大了。”蛇妖走到椅子面前四下望了一下,然后问我,“你不觉得这个椅子奇怪无比吗?”
我躬身曲腿,翻身跳了上去,在那个巨大太极图正中,坐了下来,俯视着蛇妖,看到满脸的血污和那些沾满尘垢的发丝,心里忽然生出无以伦比的厌恶感,全身上下腾起一股浓浓的黑雾,再也按耐不住:“即使是宝贝,也没有你的份,你到底还是希望我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