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粥是格束自己亲自做的?呵呵,看来小姑娘就是单纯,这种冷血天天摆张僵尸脸给人看的人,怎么还会亲自给一个他成天剥削的小员工做粥?真是太好笑了,换作是以前的薇薇安,或许也会相信,可是现在这个,是重生的安暖,所以,她不会相信,也不屑于相信。
薇薇安这个名字,还是在一瞬间让安暖深深的痛了一下,也正是这个名字,让她对格束的恨意狂涌而至。她的神色在瞬间黯淡了下来,摇摇头避开了小护士送上来的粥。
“怎么不吃了啊,刚才不是还很饿的么?”小护士很诧异的看着安暖,又有些不安:“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那个,安小姐,我是周先生为你请的特护,你不会让他炒了我吧?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说什么了,真的我保证!”
特护?安暖又是一愣,随即又释然了,也是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格束可是有着直接的关系,要不是他不肯准自己的假,那天去买点药吃了也就不至于弄到晕倒住院了,就算这次车祸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红灯,那起源也还是他的错,那么现在他给自己请一个特护,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不然,自己现在连个床都起不了,难不成他这个周氏的大老板还会亲自来伺候自己?真是的,想都不要想的好不好?
看看小护士,安暖也不想给她什么压力:“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吃饱了不想吃了,你先收拾了吧,等我想吃的时候再叫你。”
小护士这才如蒙大赦一般的狂点着头,快速的收拾了东西退了出去。这个周大帅哥可是个金主啊,这次请她的钱都够她护理三个重症的了,说好等安暖出院的时候,还会再给她一笔奖金呢!更何况,还天天能看到这个让全院女医生护士都疯狂的大帅哥,就凭这一点,打死她她也不愿意离开的,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到格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冒着红光呢!
一个拐弯,手里拎着保温盒的小护士就呆了,格束正站在窗前,两手插在裤兜里,神态安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沉静着,不远处几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孩子正聚在一起,低低的惊叹着兴奋着,唉,这个年头,花痴流行啊!
“周、周先生……”小护士很有些紧张的上前,怯怯的叫了一声。
格束听声音转过了身,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吃完了?”
“没、没有。”小护士更加忐忑了:“安小姐说她等饿了再叫我,让我先出来了。”
“那你去吧。”格束话未完,人已经向安暖的病房走去了。唉,没办法,帅哥其实是比美女高一个级别的,更何况是这种高富帅的角色,就得这么拽才更有魅力,不信你看,旁边那一群聚拢的小护士那狂热得要死的眼神,啧啧,还真不是盖的!
格束直接恍若未闻的漠视了身边因他自己而起的喧闹,径直进了安暖的病房。
安暖正沉浸在往日不堪岁月的回忆中,神情哀伤而激愤。格束的突然闯进让她的大脑一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张脸是那样的让她感到熟悉而又痛恨,而那种痛,是刻骨铭心的!她用自己完好的右手随手就从旁边的台柜上抓起一只杯子狠狠的向格束掷去。
那只杯子来的那么突然,让一向除了冷再没有什么其它表情的格束也有些措不及防,好在安暖当时的心绪激荡,又是个病号躺在那里发的难,一只手也没有什么准头可言,所以杯子也就堪堪扫过了格束的胳膊,丁丁当当的一路响着滚落在了墙角。
“你不会以为我给你送的饭是让你吃来有力气来用东西摔我的吧?”格束保持着冷淡而平静的语气,身子也没有动。
安暖在杯子落地的那一刻就早已经后悔了自己的莽撞——怎么会这样子沉不住气?还真是见了鬼了,今天自己一而再的控制不住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了这个格束自己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恨意?”格束仍然冷冷的看着安暖,后者听了这句话以后明显的吃了一惊,象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没、没有!”安暖惊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这么快就发觉了自己对他的恨意?“我只是觉得特别的烦躁,哎哟,我的头好痛!”
再没有什么台阶可以让自己找着顺着下去了,都怪自己太不谨慎,到底还是让他有了觉察,没有办法,也只得厚着脸皮演演戏了,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看来,你的脑子还真是给摔坏了,那好,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等把脑子养好了再说。”格束气定神闲的拍拍衣服,好整以暇的看了正一脸痛苦的安暖几眼转身就又走了出去。
“变态!讨厌鬼!冷血动物!”看到格束终于又离开了,安暖也停下了表演,恨恨的盯着格束没有带紧的门:“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会怜香惜玉的人?”这算怎么一回事吗?就算是识破了自己的演技,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性不是?更何况还是一个漂亮的女性!要不是有那一夜,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基友,对女人不感兴趣。这么不留情面的对待一个病人,还真是岂有此理!
“安小姐你怎么不舒服了?周先生说你脑子痛,我已经通知医生了,一会儿马上就安排你做一系列的检查!”小护士一阵风的跑了进来,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的看着安暖,不对啊,这安小姐虽然脸色不是太好,可是也不像是哪里发病痛苦不堪的样子啊?再说了,刚才周先生说什么安小姐说自己脑子痛摔坏了,这,她护理了那么多病人,也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脑子痛的啊?
“什么?”安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问:“什么我脑子痛?哦——”安暖缓了一口气,是了,她不是说是周先生告诉她的吗?那一定是那个没有人性的格束故意去这样说的:“没有什么,我刚才也就是头忽然稍微有一点痛,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
“可、可是我已经去请医生给安排了,一会就要带你去做检查了。”小护士转了一下大眼珠子,搞什么啊,这状况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说一千道一万,其它的都不是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个高富帅周先生嘱咐过了,一会儿得带着这位安小姐去做检查,而且,是一系列的,周密的检查:“安小姐,我现在就带你去检查——这是周先生特意吩咐的,也是我的工作。”看安暖刚要表示异议,小护士干脆就上前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
还没容安暖再表示自己的意愿,病房里已经冲进来了三个医护人员,小护士抢先发话:“快,快,病人说脑部不适,需要立即送去检查!”
那三个冲进来的人听了,也顾不上安暖的一再反对,半强半哄的就把安暖往担架车上抬,安暖自反对自己的,人家自把她按住了,急匆匆的就往外转移。
安暖出了病房,自己也闭了口。好吧,看来就算自己喊破了大天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的,那就还是歇着吧,本来饿了那么多天刚才吃的就不多,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自己就真的要脑子坏掉了。
“你们是来实习的吗?”安暖安静的躺在车上,歪过头问推得正起劲的一个长着娃娃脸穿着白大褂的男孩子。
“是的,我们刚来第三天。”娃娃脸愣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如实的回答了安暖。
一瞬间,安暖觉得自己的汗都下来了。还真是刚来的,真是够实诚的啊,才来了三天?!怪不得小护士说话那么不靠谱他们都还这样盲听盲从的,看来自己也真是有些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