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芬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氏问道:“母亲,你真的有办法吗?”此时在陆梓芬的心中,对于李昇和侯府的渴望已经战胜了一切,让她抛却了一贯的矜持直白的朝着林氏问出了这样的话来。
林氏笑了笑,面上并没有责怪的的意思,却只是道:“你先不用问了,凡事等母亲来安排就是了。”
陆梓芬心中一愣,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林氏这样坚定的神情。
本在侯府中等待消息的李昇,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先是李舜天上朝归来,给李昇带了一个莫大的欣喜。那就是皇上褒奖他上次平叛有功有意封他一个将军的实职,着他明日上朝受封。
这第二便是长公主归来,告知李昇与陆文睿已经谈妥了,三日后就去苏家提亲。这个消息让李昇比被封了将军更加高兴。
李舜天看看李昇,心中升起一丝欣慰来,却又想到了那个还在柴房关着的李承宣。李舜天见长公主面色带着喜色,心中一动便道:“夫人,如今李昇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承宣他?”
李昇一听李舜天提到了李承宣,心中便知道李舜天是有意给李承宣求情的。可是母亲的脾气李昇却是了解的。
李昇不由的担心的看着长公主的反应,只见长公主果真是面色一冷,连看似乎都不想看李舜天,便道:“他做出的那样的事情来,难道还想让本宫原谅他吗?”对于长公主来说,伤害李昇的事情都是不可原谅的。
李舜天一听这话,要出口的求情的话便在舌头上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但是心中却是很焦急,那毕竟也是他的儿子,就算不是很喜爱他的母亲,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血脉。李舜天还是不能忍心看着他真的被长公主公事公办的送去衙门里判了刑。
李舜天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李昇,李昇知道这是父亲再为了那个弟弟求自己了。李昇心中叹了一口悠长的气。这个弟弟,自己本不讨厌他的,也是一直将他当成弟弟看待,只是如今做出这样要害自己的事情来就算是自己不跟他计较,可是母亲就真的能不追究吗?李昇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来。
但是无论如何,李昇对李承宣的感觉都没有到非要他死的地步。看着李舜天的期盼目光,李昇想了想还是对长公主道:“母亲,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就放过承宣吧。”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悦的目光在眼前的父子二人身上转了一转,随即道:“若是连李昇都这么说,放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舜天听了这话心中一喜,正要说几句让长公主开心的话,不料长公主又开口道:“只是,他对李昇做了这样的事情,本宫却不能不小惩大诫一番,这样吧,让他回并州老家去永远不许入京。”
李昇心中一惊,没想到母亲竟然做出如此严厉的处罚来。并州是侯爷李舜天的老家,倒是还有些财产在那里,只是如此一来,等于是断了李承宣的前程,这让李承宣恐怕是生不如死。
李舜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的道:“夫人,这会不会太严厉了些。”
长公主把头偏过一边去,只是冷哼一声,拧头便走。不再理会李舜天。
李舜天无奈,李昇也是看着父亲颓然的样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对于李承宣似乎严厉了一些,但是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李昇到也不觉得长公主如此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
盼嫁的日子总是即漫长又短暂的,对于这一点,陆梓言是体会极深的。陆梓言自那日被陆文睿通知一个月后就要成亲了之后,心中总像是装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闹的自己不得安宁。
这一日,陆梓言又在不厌其烦的检查着陆文睿早就派人送来的嫁衣,这是陆文睿特地交代了林氏去京城中最有的铺子定做的。
陆梓言看着那大红的嫁衣,心中颇为不平静。却又抓不住自己的心思,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在烦什么。陆梓言不由的想,这莫非就是现代人家常说的结婚前综合征?
碧月看着陆梓言摸索着那嫁衣上的图案,一会皱眉,一会又是摇头,不时的还要叹气二声。不由的好笑道:“小姐,这衣服,你看了不下八百回了,怎么还是看不够?”
陆梓言心知碧月是在打趣自己,面上一红,也不说话。此时门口却响起了一个声音来:“二小姐在吗?”
陆梓言听出这是林氏的声音,她从前叫自己梓言,现在都改口叫二小姐了。陆梓言慌忙将衣服收起来,示意碧月放好。
碧月刚放好了衣服,那边林氏就已经进门来了。
陆梓言起身招呼林氏坐下,这些日子为了自己的嫁妆,也没有少麻烦这个林氏出面张罗。而且她也是尽心尽力的,所以陆梓言还是有些感激她的。
林氏坐下,碧月替林氏倒了一杯茶,林氏看了一眼没有喝,却是笑道:“我今日来,是有个事情要跟二小姐商量的。”
陆梓言一愣,随即道:“林姨娘请说。”
林氏这才道:“再过几日,二小姐就要出嫁了。可是这梳头的事情,不知道二小姐想好了没有?”
陆梓言一愣,暗恼自己竟然将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原来女子出嫁时,必定要请个家中的长辈来给自己梳头的,一般这个人都是府中有头有脸的人。通常都是正室夫人来的。可是如今陆梓言亲娘早已经不再,傅雪盈也是被赶出了府去,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哪里来找这么个合适的人呢?
想到这里,陆梓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林氏一看陆梓言这个反应,心中一喜,便接着道:“二小姐,说句托大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资格?”林氏这么说也是因为她自己不过是个妾身,一般官宦人家都是正室夫人来做的。只有庶女,才由各自的姨娘来梳头。而如今陆梓言却是相府的嫡女,她一个妾室来做,显然也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陆梓言本就是穿越女一枚,本没有这么些讲究,如今听了林氏的话,一想也感谢林氏提醒了她这件事情。便立即欣然点头答应了:“如此,那就你谢谢姨娘了,等下我去跟父亲说明就是了,想来他也是同意的。”
林氏见陆梓言没有什么异议,心中一喜,却岁就又泛起一丝苦涩来。她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如今为了自己的女儿,竟然也要做这样阴狠算计的事情了。
林氏心中不由的有些难过,怕陆梓言看出端倪来,却慌忙的摆上笑意,遮掩了过去。
时间就在陆梓言这样盼嫁恨嫁的心思中,一天一天的滑过了。到了这一日,陆文睿自是一早的起身张罗外面登门祝贺的官员门。而内院就交给了林氏一手打理。
林氏先将各个管事的一一交代好,便带着陆梓芬直奔陆梓言的竹园而来了。
陆梓言此时已经在丫头们的伺候下梳洗完毕了,就等着换衣服梳头好上花轿了。
碧月捧出大红的嫁衣,正要给陆梓言穿上,就见林氏进门来了,身后还跟着陆梓芬。
林氏扫了一眼陆梓言的房间,只见此时除了碧月和袖椛二人在,其他的人都到外面帮忙去了。林氏心中一喜,便对着碧月道:“你们二个丫头,去前院帮着清理嫁妆,看看你们小姐还有什么平日里喜欢的东西落下了。”
碧月一愣,心中有些奇怪,看了陆梓言一眼,陆梓言虽然觉得林氏这安排有些突然,但是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便点头吩咐碧月过去。
碧月倒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道:“那,小姐的嫁衣谁来帮小姐穿?”
林氏把眼一瞪:“你这丫头,我和大小姐不是人吗,这还有大小姐身边的玉娘帮忙呢,你们都是小姐的随身丫头,那些东西你们不一一看过,哪里能放心呢?”
碧月见林氏说的在理,有些小东小西的,也只有袖椛和自己清楚陆梓言的喜好了。
碧月这才不说话,看了袖椛一眼,二人这才退了出去。
林氏见二人都已经出去了,便转脸过来看向陆梓言,只见陆梓言此时穿着家常的衣服,头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想来早就起身来了。
林氏心中一紧,似乎有些紧张,但是看到站在身边的陆梓芬。林氏便将这紧张压了下去。
突然,林氏对着陆梓言笑道:“哎呀,你看着这个丫头,怎么伺候二小姐的,这唇边竟然还有一块胭脂没有洗干净。”
陆梓言一愣,正想转身去那拿镜子来看,就见林氏极快的从袖笼中掏出了一块丝帕来,对着陆梓言的口鼻处就擦了过来。
陆梓言只觉得一阵幽香袭来,脑中却是越来越迷糊了。终于,陆梓言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陆梓芬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惊骇出声,玉娘也是不由的喊出了:“二小姐。”
林氏却突然转脸瞪了玉娘一眼,又对陆梓芬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快将她藏到那个柜子里去。”
林氏没有避开玉娘,是因为她早已经想过了,如果这样的事情办成了,那跟着陆梓芬进府中去的必定是碧月和袖椛,到时候发现了实情,想必这二个丫头不会和陆梓芬一条心,所以还是要给陆梓芬安排一个自己的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