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初见是安顾开的口,也不好反驮。只能将停留在咽喉的话语,又重新咽了回去。”皇兄说得甚是,是臣弟一时欠缺考虑。”
安少初血气方刚,有勇无谋。安袭轩温文儒雅,处处谨慎。这安袭轩与安少初于安顾私下关系甚好,当初安顾能做上皇位也多亏了两人的支持。只是袭轩于少初两人,意见时为不合。让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做。
安袭轩知道安少初此时心里必然郁闷,皇兄在他眼里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此时挨批定是极不高兴,为了不伤极兄弟间的感情,安袭轩连忙打圆场道:“十二弟还年轻,经历过的事情还不多。要是假以时日,定能超过臣弟。”
安顾认可的点了点头,他这个十二弟虽鲁莽,但也不是匹夫之辈。
安少初见得到安顾的认可,刚才的一切不愉快早不知抛那去了。全身都是兴奋劲,此时没人能理解他的喜悦。
“臣弟定当誓死保我西御,一心一意辅佐皇兄左右。”安少初的话语里满是诚恳,不像那些大臣,口蜜腹剑一般。
安顾看了看天色,不知何时已变得有些昏暗:“瞧这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朕该回宫了。
“皇兄,十二弟。要是你俩不嫌弃的话,不如在臣弟的府中用了膳在回去也不迟。”这安王府的厨子,自是无法与皇宫里的御厨相比。但是这里毕竟是王爷府,经常有客人上访都是宫里的大臣。这厨子自然也不能差到那去。
“好啊,我们兄弟三人也难得凑到一块了。上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何时?”安顾将原本拿起的披风又放了回去,至从他登基以来,所有人都开始敬畏他。不,他们是敬畏皇位,敬畏那大殿上他坐的一把椅子。虽说少初与袭轩俩人依旧伴他左右,但皇位就像王母娘娘的簪子。轻轻一划,让他与所有人之间都隔了一条天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帝王总是孤家寡人了。
“三年有余。”安袭轩淡淡到,三年前的一场饮醉,即是君臣之别。
“是啊,朕登基已有三年了。”安顾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君君臣臣,臣臣君君,不再无兄弟之称。
安少初自是知道此话题不宜继续深入,最后勾起的只能是一去不复返的狂年。为了缓解气氛,安少初转移话题道:“不知今晚臣弟是否能有幸吃到六哥所做的酥栗?”上次安少初来王府的时候,安袭轩心情大好,给露了一手。安袭轩贵为皇子,却是会一手糕点手艺。而他这手艺,就连宫里的御厨都要稍逊几分。
安袭轩却是摇头浅笑:“十二弟,今儿恐怕你没那个口福咯。”
安少初一听吃不到安袭轩所做的酥栗,瞬间耸拉下脸,尽显失望:“臣弟可是为了吃这糕点,才来七哥王府的。七哥怎么说也得做些吧?”
没过多时,陈伯从门外走了进来,朝着三人行了跪拜之礼:“奴才参见皇上,安亲王,安怡王。”
“起吧。”安顾把玩着手中的玉戒说到。
“谢皇上。”陈伯起了身,转身走向安袭轩,禀报道:“王爷,吟兰小姐在书房外等候。”
安袭轩一愣,那丫头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随后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烛玖兰所拜托他查烛府的事情,消息倒是查到了,却一直忘记和她说了。这小妮子倒是耐不住性子,跑来问他了。安袭轩想到此处,嘴脸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意。
“吟兰这名字一听就是女孩名,我可不记得七弟你什么时候会让女子靠近这书房哦?”安顾若有所思的看着安袭轩,安袭轩从不让女流之辈靠近书房。这吟兰,他倒是想见一见是何许人也。
“臣弟和那位吟兰姑娘只是朋友关系,就算臣弟想要人家,人家还不知道答不答应呢。”安袭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到,说实话,自古谁不爱美人。安袭轩心里自然是有私欲的,能将吟兰纳为妾室,就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安少初拍了拍安袭轩的肩,笑道:“这生米多煮煮,不就变成熟饭了嘛。更何况你还是西御的王爷,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我就不信这世间还有那个女子能拒绝你这完美好男儿?大不了将那女子五花大绑扔进轿里去,盖头那么一盖,洞房那么一送,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安袭轩摇了摇头,摆手道:“这不就是强抢民女?和那些贪官污吏,市井混混有什么区别!”
“只要我们不说,谁能知道?”安少初嘿嘿一笑,为了六哥的幸福,就让他装傻一次也无妨。
“少初你就别取笑袭轩了,人家还在门外等着他呢。赶紧让他去吧,不然真该急了。”安顾也跟着笑了起来,安袭轩福晋虽多,但是他真心爱的却没一个。那些女人都是自己为了巩固政权,硬塞给他的。如果他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自己心里的愧疚也会少些。
安袭轩也不好让烛玖兰在外面久等,但也不能抛下天子而不顾。思虑了几分,看向陈伯吩咐道:“陈伯,你先带皇上和安怡王去备膳,我稍后就来。”
安顾点了点头,示意安袭轩速速离去,不用顾及着他们。
安袭轩走到门外,只见烛玖兰正一人盯着眼前的一颗竹。夕阳余辉恰巧照在她的脸庞,带着淡淡的金辉。安袭轩已经不知该用何词来形容她了,只觉得看着像来着天上的仙女,偶然落入这凡尘俗世。不由得看呆,心下更是不想打扰,就在她身后静静地凝望。
烛玖兰感觉自己身后好似有人,回眸却看见了安袭轩正盯着她看。对上眼眸,墨黑得深不见底。心里却是叮的一声,不知掉落了什么。
“怎么?打扰到你了?”安袭轩走到烛玖兰的身边,和她一起并排站着。
烛玖兰摇了摇头,用手托住了落下的枝叶,轻轻把玩着:“没,只是吟兰望着这些落叶不免有些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