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顺其自然吧。”千凌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夫人的好意,只得如此说道。
  李夫人想了想,道,“可别顺其自然,这样吧,我去民间给你搜罗几张方子,你吃了看看。早点生个孩子没有坏处,听娘的话,啊。”
  “行了行了,娘,我们不提这个了。”李未还放下筷子,而后转头又对千凌道,“那个要不我们去御花园逛逛?”
  李未还一边说一边对杀凌使劲眨眼。
  千凌一笑,感激得看了眼李未还,道,“我们走吧。”
  李夫人自然晓得她们的小把戏,可又只能无奈摇头,随她们一起去了御花园。
  春天万花齐放,这御花园里更是花团锦绣,好不争艳夺目。说起来千凌还是第二次到御花园来,头一次自然是不太尽心的,而这一次,合该好好观赏观赏这些花了。
  “皇上要给我下旨赐婚?”李未还惊呼道,本还十分高兴的脸一下哭丧了下来。
  此刻千凌她们慢慢走在池塘边,一边聊天一边赏花,千凌来了心思,有心逗弄一下李未还,便把在太后家宴上的事说了出来。哪想李未还反应如此之大,看那双灵动的双眼都要哭出来了。
  “娘娘,皇后娘娘,你可千万不要让皇上给我赐婚,我……我……”李未还拉着千凌袖子撒娇,说着说着就支支吾吾起来,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那张小脸,白里透着红,很是诱人的样子。
  李夫人在一旁,看千凌憋笑的神色已大概猜测出了几分。心中也是安心了不少,在一旁笑着看着两人,也不开口说话。
  千凌忍了忍笑,扶开李未还抓着自己的手,颇有些为难道,“虽说我是个皇后,可也不敢顶撞皇上的意思。”
  这下李未还彻底急了,想着说不定就要嫁给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更谈不上喜欢的人,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
  她咬牙抑制住自己快要流出来的泪,一跺脚,闷闷说道,“那我自个儿去求姐夫,我以死相逼,就不信姐夫不应。”
  “哦,求朕什么,还要以死相逼。”
  身后,突然传来武殇的声音,千凌她们皆为一怔,转过身,果然看到武殇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李赋和顾安岩,看样子应该是刚下朝就过了来。
  “参见皇上。”一众人除了千凌全都跪了下来,高声行礼。
  武殇快步走了过去,扶起李夫人,道,“按民间规矩李夫人该是我的岳母,哪有岳母给女婿跪拜吧,请起吧。”
  他语气淡淡,可到底说得认真严肃,不似平时那般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用说,武殇的这番话是当真说的。
  李夫人顺着武殇的手站了起来,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个中矛盾,也只有自己体会。
  而千凌,在武殇来的时候就冷了脸,刚才还存在逗弄李未还时的愉悦心情也顷刻烟消云散。怀里的红狐狸更是不安生,从武殇一出现,它就整个兴奋得想要往它身上去。
  她撇嘴,心中愈发不喜起来,冷哼一声,把红狐狸放了下来。红狐狸没了控制,便欢喜往武殇身边跑去,蹭着他的裤子想要拔上去。
  武殇凤眸一挑,自然听见了千凌那声十分不悦的冷哼,他心中叹气,弯身把红狐狸在了怀里。刚才还在朝堂之上言语步步逼人的他,此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帝后之间的微小气氛李夫人他们自然可以感受到,李夫人暗中拉了拉千凌袖子,希望她主动说话,却不想千凌也倔,当做没看到一样。这下,李夫人为千凌的脾气着急了,这个时候皇帝还有些新鲜感宠着她,若以后呢?
  “你们方才再说什么?”李赋最先开了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提到这个,千凌就满是委屈得看着武殇,也不管在场还有其他人在,不管武殇是什么人,在他面前撒起了娇。
  “姐夫,我不要你给我赐婚。”
  武殇抱着红狐狸慵懒得笑着,暗自猜测李未还肯定不知道他给她赐婚的是何人。他还没有开口,便见身后的顾安岩快步走了出来,到李未还身边停下,黑着一张脸质问道,“为何不让皇上赐婚,你不想嫁吗?”
  李未还一下更加委屈起来,顾大哥不是该阻拦吗,怎么此刻倒希望皇上赐婚了。她现在只想着皇帝会把她赐给不认识的人,一点也未想到这赐婚跟顾安岩有光。
  眼角立马溢出泪来,她抬手使劲一抹,委屈又倔强道,“是,我不想嫁。”她不想嫁给其他人,她只想嫁给他。
  话落,顾安岩彻彻底底冷了脸,看李未还的眼神如冬雪寒风一样冻人。李未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安岩,心中惊惧之外更多的是伤心和失落。
  其他人眼看他们肯定是误会了彼此,又着急又好笑得看着他们。
  李赋自然是看不下去了,上前问道自家亲妹子,“你可知道皇上赐婚的是何人?”
  李未还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知道皇帝是如何想法的。她抬头,眼角还挂着泪得看着哥哥,愣愣摇了摇头。
  这下,该顾安岩愣了,她居然不知道皇上给她赐婚的何人……那她就不是不愿意嫁给他,而是她以为皇上要把她许给其他人这才宁死不屈的,那他不是误会她了。
  这么一想,顾安岩的脸色立即好了不少,整了整语气,小心翼翼问道,“那还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李未还看了眼千凌,又看了眼李夫人,最后才反应过来,试探性得问道,“姐夫,你是不是给我和顾大哥赐的婚。”
  “自然。”那声姐夫,愉悦到了武殇,下意识里,他也接受了这个多出来的便宜妹妹。所以,连带着说话,也算比较柔和的。
  得到肯定,李未还一下欣喜起来,面上却是十分生气得对顾安岩道,“你还凶我,我不嫁给你了,姐夫,你要给我做主。”
  “既然你都叫我姐夫了,我自然是要给你做主。”武殇道。
  “好了好了,怎么给皇上说话的,没大没小的。”李夫人出言呵斥道李未还。
  “娘……”李未还向着李夫人调皮吐了吐舌头,而后给了顾安岩一个白眼。
  顾安岩心思一转,脚往后退去一步,牵起衣服下摆单膝跪了下来,抱拳说道,“皇上,君无戏言。”
  “哦,朕可什么也未说过。”武殇勾唇一笑,十分漫不经心道。眉目一挑,看向了李夫人身后不断往后退去的千凌。
  他话才落,身子一动无视跪在地上的顾安岩径直往千凌而去。丢开红狐狸,一把揽住了千凌纤细的腰身,唇凑近她的耳边,细声说道,“终于抓到你了。”
  红狐狸在他们二人身边打转,仰着脑袋看着贴得极近的两人,不时晃悠两下,似乎在好奇着他们在做什么。
  众人也不敢言语,只能看着这帝后之间的互动。唯有李赋,见此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脑里再次想起那天千凌在李家祠堂受罚昏迷过去后喊的那声韶华,或许是他多心,他有种预感,这个妹妹的突然出现没有那么简单。
  李赋的心思没什么看到,也没有人能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而千凌,脸色却是沉了下来,挣扎两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这人的禁锢。她心中恼怒,恨不得一脚踩死这人算了。
  心中冒出想法,动作也随之而来,她一脚重重踩在武殇脚上,还不解气得碾了两下。在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明黄纹龙靴上印上了一个乌黑的脚印。
  对于千凌十分大不敬的做法,其他人是立即白了脸色,小心朝武殇看去,却见这位长相妖孽脾气慵懒的皇帝居然脸色不变,还眉目带着笑得看着被他圈在怀里的皇后。
  这亲眼得见的宠溺让李夫人微微放了心。可反观李赋,心中却是惊讶,他在朝为官,离武殇很近,也知道武殇是个如何的皇帝。他表面看似漫不经心,可他到底是个皇帝,心狠手辣起来能让人身不如死。而如今,他竟然如此让一个女人在他身上作威作福,这还是所认识的那个皇帝吗?
  这诡异的气氛众人心思各异,可能最为气恼的就是千凌了。见他没什么反应,觉得她根本没有踩痛他不说,这人居然还能平静得对着她笑,反而自己才像是那个被踩的人,她又怎么会不气恼。
  她脸色沉了沉,暗中提气,用了内力去推他。这次,武殇因为疏忽被她推了开,还好他反应快,倒是没有狼狈得坐到地上。
  “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千凌冷声说道,说完,看都不愿看一眼他便转身离去。
  佩儿和红霞慌忙给武殇行礼后追了上去。最为着急的就是李夫人,她赶忙上前,对武殇一个劲儿得赔罪,“皇上赎罪,小女被我惯坏了……”
  李夫人还未说完,便被武殇打断,“无碍,她是朕的皇后。”
  武殇话中意思了然,千凌是他的皇后,不管她今个儿如何发脾气都是他所乐见的,他不会生她的气。
  李夫人叹口气,踌躇两下,还是向武殇道,“皇上,臣妇去劝劝皇后。”
  “嗯,去吧,让她好好吃饭。”武殇淡淡说道,眸子看向了千凌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看向顾安岩,继续着在碰到千凌她们之前的谈话,“你是说,燕王昨夜秘密约见了一个女人。”
  “是,此事甚为蹊跷,燕王进去不出半个时辰就出了来,臣未看到女人是谁,可女人身边的一个暗卫臣识得,是祭祖大典那次刺杀皇上的面具男人。”顾安岩皱眉道。
  武殇眯眸,不语。
  “皇上,皇后……”顾安岩思索片刻,道。
  “朕不许任何人动皇后,你们,明白吗。”
  “臣遵旨。”
  顾安岩和李赋一怔,明白了武殇的意思,齐声道,心里却是越来越心惊。
  正文番外一:韶华与无双的初次见面
  雪,漫天的大雪洋洋洒洒飘了下来。韶华一身白衣如雪,坐在马上仰头看着天空,他的身后,是一队人马,人马中,有一个漆黑棺材无比显眼,棺材后,跟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风吹起马车窗帘,从缝隙中透出一个人影,那人十三四岁,还未长开的面容已经可以看出妖孽的脸,但他太过瘦弱,仿佛一拳就可以把他的身体打碎。
  北星国乐安十三年,韶大将军韶枫亭被刺杀身亡,证据指向邻国皇朝所为。虽北星失去虎将,但彼时皇朝已见衰落之意,皇朝忌惮韶家军,送六皇子武殇作为质子去往北星。
  而坐在马车中的瘦弱少年便是质子六皇子武殇。
  回莫城路途遥远,武殇无聊,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雪,忽而,他手一紧,眼睛眯着眺望前方一座山崖之上,有个人影在崖顶若隐若现,仔细看去,貌似是个女子的身影。
  “韶华将军,韶华将军。”少年武殇高喊。
  不一会儿,他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人掀开,韶华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韶华皱眉,一双乌黑星目尽是不耐烦,“六皇子何事。”
  武殇探出身子,跳下马车,身子面向山崖方向,手指一指,道,“那边有个人。”
  韶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见远处山崖之上站了一个人。他凝思了一下,挥手道,“休息片刻,我过去看看。”
  话落,韶华已经骑着马往山崖过了去。
  武殇站在原地,眯眸望着韶华的背影。十四岁的他,在此刻暗暗发誓,日后,他必要站上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他要俯瞰所有人,他要把属于他的夺回来。
  韶华一骑白马飞奔到山崖下,他一跃下了马,快步上了山。
  山崖之上,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稚嫩的小女孩一身素白麻衣袍站在崖边,她左手中似乎抱了一个黑釉圆罐子,右手不断从罐子里伸入又伸出,而后像撒着什么似得不断挥舞着手臂。
  “你……在做什么。”少年的韶华沉声问道,经过父亲的死后,已有些老练了。
  女孩浑身一怔,惊异转过身,眼眸里模糊得倒映着来人的身影,隐约中,她只知道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脑里突然浮现娘亲起时的模样,数十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把娘亲包围住,一刀一刀砍在娘亲身上。她听话藏在木桶里所以活了下来,也同样的,亲眼看到了娘亲是如何死去的。
  她目光流露惊恐的神色,小小的她以为是那些土匪追了过来要抓她,吞了吞口水,脚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小心。”韶华自然清楚看见了她的微小动作,向前一步跨去,把她稳稳揽在了怀里。
  低头,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脸上挂着泪痕,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透明的晶莹,迷蒙的黑眸里充满恐惧之色。眼角一颗小痣,像极了那落下的泪。
  她双眼红肿,不难看出,这女孩哭了很久了。韶华大概知道了她怀里的黑罐子里的是什么了,心中竟然生出怜惜之意,把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在他怀里紧了又紧。
  “别哭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却怎么也无法擦拭干净。
  女孩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哽咽,一张小脸上,倔强之色不断代替了恐惧。或许是感受这温和少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渐渐放下心房,身子也不那么颤抖厉害了。
  “告诉我,你是谁?”韶华把她放开,特地放柔了声音,眼眸里流露出温和的神色,战场之上的杀伐之意已不再见。
  女孩的泪水依旧不断留着,红如兔子的眼睛里闪烁着松动的神色,嘴唇哽咽着吐出名字来,“无……无双,娘……娘亲……唤我无……双。”
  “无双,无双……”韶华轻声咛喃,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你便知道了她的娘亲有多爱她。
  “无双,真是个好名字,你家人很爱你。”
  女孩低下头,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能沉默着回答他。
  “怎么了?”韶华看她神色,蹙眉问道,心中生出几分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被他死死压制住。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女孩子一瞬间,他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暂停。
  泪无尽得留下,仿佛把这十年来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哭完,女孩抱着黑罐子的手指已经泛白,可以看出,她极力在忍耐什么。
  韶华并没有再开口,只任由他哭着,伸出手不时拍拍她的后背。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女孩哭了很久,然后她伸出空着的手抹去泪水,虽然徒劳无功,但也好了不少。
  “我没有爹爹,娘亲说,她不是我娘,所以我没有姓。”稚嫩的话语中包含着浓烈的委屈,声音弱弱的,让人生出几分想要保护的感觉。
  “那你同我回家,我做你的家人如何。”还未反应过来,这句话便由韶华口中说出。
  话落,他自个儿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过,他也不觉得后悔,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似乎也还不错。
  而此刻的还是名为无双的幼小的千凌,对这位一派温和的少年很有好感,小小的心灵早就把他定位成了好人。
  所以,她眼中没有警惕和恐惧,流着泪,呆呆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是呀,他为什么要带她走?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显然把他难住了,或许是他可怜她无父无母,或许,是从一开始生出的那份奇怪的感觉让他想要去找寻答案。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星目对上她小小的狐狸眼,看着她眸里的疑惑,想了想,给了她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的父亲战死了沙场,我想做点善事让他在西边也能活得快活些。”
  她虽然还小,但到底也懂得些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就像此刻韶华说这话时表情虽然平静无波澜,但她还是敏锐得察觉出了他的感情波动,他不开心,很不开心,她知道。
  她伸出小小的手拍打着他的手背,正如他方才安慰她一样做的那般小心翼翼。
  韶华自然感觉到了来自她的关心,他垂头握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道,“我们要启程了。”
  “那能等我一会儿吗?”女孩道,眼角已经不再流出泪水,只是睫毛上还挂着些水汽。她歪头一想,然后向他解释道,“娘亲说她死后不想孤零零葬在泥土里,她想让她的骨灰随风而去。”
  原来如此,韶华摸了摸她的头,“去吧。”说着,他想起曾有人给他说过同样的话,不免起了怀疑,或许这世界真的很小也说不定。
  还是十岁的千凌再次回到山崖边继续着她未完成的事,一边撒着骨灰一边念念有词,“娘亲,你一路走好,娘亲,无双会想念你的,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韶华走过去,她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伴着风声,竟比他所听过的所有乐曲还要动听。带她终于不再念着时候,他问出了心中的怀疑,“你娘亲……可叫惜舞?”
  “你怎么知道?”她挥舞着的手一下停了下来,抬头,说不出的惊异,心想,难不成这位大哥哥还会算命不成。
  “别那么看着我。”韶华很是自然得又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无奈得看着她眼中冒出崇拜的星星眼,害怕她误会,他立即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曾提起过这个名字,我便问问,没想到这世间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只是……”只是那人一直在找寻惜舞,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佳人不在人世的消息,也不知他会有多崩溃。
  “原来是这样。”千凌垂头,想着娘亲的朋友会是怎样的人,便对那只是后的内容没了兴趣。
  等千凌终于完成了她重要的使命,依依不舍得看了眼山崖,拉了拉韶华的衣袖,低沉着嗓音道,“我们走吧。”
  “好。”韶华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向山脚走去,而千凌,一步两回头,心中默默念着——我走了娘亲……
  山脚下,白马在那悠闲等着,韶华把她抱上了马背上,自己又翻身上了去,长长的手臂越过她瘦小的身子拉着缰绳。他刚想挥鞭,便被她出声阻拦了。
  “等一下。”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条丝巾,然后蒙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娘亲说女孩子的脸不能给丈夫以外的男子随便看到。”千凌以为他不懂,便出言解释道。
  韶华嘴角一笑,道,“你的脸被我看了见,等你长大,我便做你的夫君如何?”
  他略带调笑的话语让她脸红了起来,连去看他的勇气也没有了,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大气也不敢出。
  她的羞涩取悦了他,他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嘶吼一声开始跑动起来。埋在他胸口的她听到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他柔和温润的声音。
  他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韶家的人,你的名字叫韶无双。”
  无双吗?韶华的无双,似乎也挺不错。此刻小小的她懵懂得想着,不知日后所有的欢喜忧愁从这一刻慢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