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啊,我好得很哪,全亏那个女人啊,我费尽心机的讨她欢心,宠着她,可她是怎么对我的。——呵,只能说是自己太愚蠢了吧。”赵轩奋力将手中的易拉罐朝门外掷去,赵轩还不解气,顺手拿起桌上另外几罐未开封的也要砸去。听得有人“哎呦”一声惨叫。
只见得一个人佝偻着身体用手轻轻抚摸着那隆起的肚子喊疼。赵轩想发泄不快的,可被这阵势吓得怨气撒不出,只是担忧不要弄伤了她。手无力的缩回,把它们放回原处,边走出家门边歉疚的询问:“你要不要紧啊,我刚才没有看到,对不起哦。”
说话间赵轩就来到了那人的身旁,看她没有搭理自己,重心还放在肚子上。子言是随赵轩一齐来到那妇人身边的,看赵轩窘的无处藏身,抓头挠耳的,就轻拍了她的背,关切道:“你还好吧?要不要进去坐坐,休息会啊?”
“赵轩,这是怎么了呀,发这么大的火。”那位皱纹密布满脸的大妈终于抬起头,瞥见了围绕身旁的子言,嫌她碍事用胳膊拱了她一下,子言往后一退,她戏谑的说着赵轩却是看着子言说的。弄得子言羞愤难当,是她做错了事一样。
眼前这人是村里有名的“大麻烦”,她嘴巴顶厉害,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源源不断的从她那一闭一合的厚嘴唇里喷出来。这是件怪事,按理说嘴唇厚的人生性老实,不会搬弄是非;那些祸事大都是从薄嘴唇那儿引起的,那两片薄薄的小刀锋利无比,一触到人就给刮伤了。子言自信没那么走运,超乎常理的事不可思议的摊上了,无奈的朝赵轩苦笑着求助。
“没有啊,阿婆,你不打紧吧,刚才真是对不住的很,我脾气上来了还不小心殃及到你。”赵轩赔笑着哄她,早已没了脾气,她若是赖上自己那就大祸临头了,趁机敲诈一把也不是难事,谁也怕她的纠缠,只求她不要赖上自己,别的什么都好说。
赵轩密切的关注着她的反应,可谓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心底在鄙薄这种作风:赵轩啊赵轩,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个老太婆低声下去的去讨好,拜托她放过自己,不就芝麻点大的事情吗?还忐忑的浑身烧热,夏天在灶膛烧火似的闷热。
赵轩是很郁闷,子言却是笑起来了,笑声还不小。原来她看见那妇人捂住肚子的双手上站满了白色的泡沫,那泡沫像是一朵朵小白花在手指细缝处绽放着。这还稍稍有美感的话那么衣服上被酒泼出一大滩湿漉漉的印记再加上她严肃的皱纹挤紧在一块的面容上增添点可笑的成分。她想发怒又勉强维持着友好的表情,整张脸都是哭丧着的,犹如丧考妣。
子言的笑声惹恼了她,她见一个小丫头取笑自己,当众被人揭了短,恼羞成怒:“你这小子啊,不知好歹的,和子言闹别扭也没必要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啊,那多冤枉啊,谁闯得祸就谁背着,别连累了别人受苦。”她又是冲着子言说的,口口声声是在责怪子言,实则毫不留情的将子言骂得有口难言,根本就没有还嘴的空当。子言对她的鄙视又加深了一层,那厌恶再也压制不住,像原野上狂奔的马儿般驰骋在清秀的面庞上,没有笑意,赵轩很紧张的看着。正不知如何周旋,又听得她在鬼哭狼嚎。
“哎呦喂,我好痛啊,肚子本来就不舒服,又来这一击,怕是更痛了,不要弄出点什么病痛来。最近身体是越来越弱了,离见阎罗王的时间也不会晚了吧。”她说得自己风烛残年,弱不禁风的一点小意外就要夺命似的,还故意呲牙咧嘴的喊疼,子言看不惯她的作风,仅存的那丝关怀也被她给消磨殆尽,冷冷的看她上演着独角戏。
“阿婆,要不要等我爸妈回来,叫他们带你去医院看看。”赵轩也很无奈,这到底招谁惹谁了了,不就随意那一堆嘛,还丢出了问题来。子言心里正苦闷着还要掏空心思的去安慰另一个存心找碴的人,他泄气的说道。
“唉,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怪我倒霉。”那妇人摇头叹息,做出可怜受委屈状,低低的说着。她态度一软和下来,子言他们倒是惭愧的想去赎罪,想搀扶着她到屋里座座,或许她不是装腔作势,是真的呢。以前她的品行是极差的,人人避而远之,受到大家一致的孤立和排斥,想必心里也是不会好受的。现今她改过自新也是有可能的,别误会她了。
“阿婆,要不进去坐会吧,我们给你看看你到底哪里受伤了,还是直接送去医院看看,我们也好放心。”子言微笑着用平淡的口气说道,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有做出反应就走了,痛苦的用手护着肚子,走得相当吃力,子言想上前去扶她一把,被赵轩给拉回来了。
“你别去,她现在是想静一静吧,我们到时再去看看她的伤势,反正隔得也不远,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赵轩看着她苍凉的背影,若有所悟。
那妇人其实命运也很不济,她造成今日这众叛亲离的下场也是纯属无奈,叹声造化弄人啊。子言看赵轩神色不对劲,想细细问他那妇人的生平的,只是看他怅然的独自发呆也不敢贸然去打搅。只静静的陪着他。
子言他们这边趋于平静,另一头的林寒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气氛很闷,堪比雷阵雨前的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