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到达妖妖家时她们共同的朋友欣儿也早已等候多时了。三人重见没有预料中的热烈拥抱,只简短的问候了番,别的话再也说不出,一瞬间就跑没了踪影。见了面倒不如电话里自在,三人大眼瞪小眼,透着无趣。子言正惴惴不安刚逃离不愉快的场面又倒霉的掉入自认为能舒缓情绪的交谈中,结果是挖了坑埋自己。懊恼的情绪没能很好的遮掩,大家都有同感,都在为摆脱两难的境地而绞尽脑汁,很快就卓见成效。
“哎,你们俩个别都看着我呀,说说各自的生活,我们一年难得见几次面的。”妖妖还是那么活跃,一点儿都没变呢。话一经她那两片利嘴很有煽动力,她似笑非笑得望着俩人,也不急着催促的样子,神情多少有些散漫。
“没时间时期盼见面,见着了反倒不知说什么了。”答话的是温文尔雅的欣儿,称不上美女,可浑身幽幽的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的心弦,又是平刘海,长发飘逸,俨然一派古典美女模样,仿佛是从画中翩翩然走出来的般,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妖妖与欣儿是截然不同,她活力四射充满生命奔腾不息的动力,很热衷于打扮,辣妹一个,在人群中也很惹眼。唯独子言默默无闻的躲在被人遗落的尘埃里,她是不看好自己的,羡慕着朋友,自惭形。
子言受到妖妖言语的挑逗,把她随口说的话当做是温暖的关怀,几乎就要刹不住车般将自己近些日子以来的事一一倾倒出来告诉她们。组织了几分钟语言正想脱口而出,妖妖没了解她的小心思,嫌大家沉闷太久,先开了腔。
“要不,我讲些学校有趣的故事给你们听吧!”她此刻索性将修长撩人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盘膝而坐,面前一点点远的床尾一左一右的坐着欣儿和子言,不大的床容纳了三个人,有些逼兀,也有种涣散的心暂时凝聚起来的安宁。此刻,妖妖是主角,另外俩人等着从她一张一合的嘴中蹦出有趣的事来。
我要讲的是投资女的奇闻,她是我同桌。暑假过后脱胎换骨,吊带裙,黑丝袜,细高跟鞋成为她每日必不可少的装饰,同学惊愣的擦亮了眼睛,不肯相信昨日还是衣着朴素,腼腆羞涩的小女生刹那就变为极富风韵的小女人,聪慧的眼神中更是增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与成熟。
大家聚拢在她身旁取经说是去哪里发横财去了,说出来好一同沾沾光。学校的日子无聊到似乎只有谈恋爱勉强提起人的兴趣,别的事比如学业是早被忽视的了,抱无所谓的姿态只求混毕业。其中又有部分人沉睡多年临近毕业突然顿悟般外出兼职,另一些虽游手好闲脑袋里却也整天思索着美好的未来,幻想躺在金银铸就的别墅里过醉生梦死的极致生活。利益过早的腐蚀了他们年轻的灵魂,同桌算是他们中较为成功的一员。学校的宿舍太脏乱拥挤,身体一旦在干净整洁的公寓里呆过就再也适应不了了,于是独自在外租房;挤公交车上学太没品了,干脆打的潇洒得很,一声招呼就到;午饭也不再和同学去吵吵嚷嚷的食堂排队,视心情随意选家馆子吃的欢畅。
同学间闲聊,她看似无意的谈起学校附近的某家每日生意爆满的服装店是自己的,签了好几年合同,十几万的押金都预先付清了。话一出石破天惊,引起轩然大波,同学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的家境一般,再看她现在的穿着打扮,不会是被谁包养了吧,要不哪来的钱。心里对她狠狠的鄙视了番,污秽不堪的词瞬间就吸附到她身上,她沾染了无数个类似下贱,肮脏之类的标签。表面上是笑呵呵的虚心向她求教。她也慷慨大方的说好说好说,在心里盘算不久就很好心的说愿意在服装店划分一小块区域给对方,付点租金任由对方使用,租金用不了几天就能赚回来的,乍听上去条件很诱人,又在她的一番鼓动下,说的几个同学跃跃欲试,只恨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她的好朋友幸运得很,拿出积攒多年的积蓄恰巧够了,踌躇满志的跟随她做生意,为了显示自己的坦诚她们还签署了份协议。
一些人暗地里细细算了番帐,每月要交纳一千多的房租费,倘若生意做的不好别说赚钱连房租都还要倒贴,他们把疑虑跟那位一心一意钻进钱眼里的女生说了,没起到一点动摇的效果。
果不其然没过两个月,她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还血本无归,弄得身心俱疲。货物是饰品,学校那里的饰品店竞争惨烈,她还没从中分到一杯羹就被人踢了出去。走投无路了,那是她全部的家当,于是就找同学陪伴自己一齐向好朋友求情,依她的财力把货物拿下小菜一碟,放在店里搭配着卖好了,不愁卖不出去,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可是,好朋有摆起了架子,用商人的口吻说那是不行的,还丢出份以前签定的合同。这下子,大家都无话可说了,心里都在嘀咕:前段时间落在出租车上三千元,没吭声,同学手机拿在手要帮她追讨回,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噎的垂头丧气:不久是三千块钱嘛,不用追了,小钱而已,我还看不上呢。她说的财大气粗的,可却舍不得为朋友垫个两千多块钱。
妖妖说完,大家都纷纷摇头叹息,后来又说了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子言大呼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