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子言起的晚了,只得乘晚一班的车,悲从中来:又得忍受拥挤了。又期盼着能够出人意料,冷清点啊。
在车站很不巧的遇见那个时常称呼自己为姐的女生,起初子言待她还很不错,后来相处久了发现她的问题了,自私自利也不懂得顾虑到别人,子言最看不爽这类人了,态度很快就冷却下来。
“姐,好久不见啊。”她很客套的向子言打招呼,犀利的目光早已从头至尾将子言细细的打量了番,又在心里转了几个弯绕了几圈的评头论足番,子言被她盯的很不舒坦,又不好说什么,逃避着与她的对视,敷衍了句,低头玩弄着手机。
“现在几点了呀,刚才有班车过去了呢。”她凑近来,眼睛不打招呼就往手机的屏幕上瞥,子言本就厌恶着她,这下子觉得隐私受到了侵扰,寡淡的告诉了她时间,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眼睛斜视着远方,好不与她打照面。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遇到最不喜欢的人,祸害了整个早上。
她也识趣没再多烦子言,车子姗姗来迟,终于还是停在了面前。
初始,车子上只七零八落的站着几个人,子言暗暗庆幸着,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还把一个空位谦让给她,看她站在自己面前总归是过意不去的吧,子言做不出这么狠心的事来。她也不客气的,轻飘飘的道了谢就一屁股座了下去,潇洒的拿出手机玩弄个不停,很久才抬起头来,笑嘻嘻的对子言说自己下车就让给子言坐。子言笑笑,没说什么,座位即已让给她了,也就没做好要回收的准备,是不抱希望的,随她去吧。
车子没开过几站,一下子就涌上来好多的人,很快把略显空空落落的车厢填塞的满满当当,子言的地盘也在瞬间被人瓜分殆尽,只有个站脚的地儿,还随时有被人侵吞的危险。拥挤,呶呶不休,灼热的气息哪一样都在挤压着子言敏感的身心,再说她最近常失眠,本想站着闭目养神会的,现在看来是完全不行的了,还有时刻清醒着关注周围的动静,很烦躁。
我要睡觉啊,好困啊,身体快吃不消了,肩膀上的背包又装了很多书,沉甸甸的都是累赘。子言带着着都是自己喜爱的书,从不离身,为着那些熟稔的感觉好心安。估计是笃定有位子可座,没想到一直站个一个多小时去学校,也就保持着习惯,现在才觉得自己的愚蠢整日把看不上几眼的书随声带着。
子言在那里苦苦支撑,期盼着快些有人下车,希望一次次的落空了,周围又上来很多乘客,彼此间身体不断有摩擦,子言再也忍受不了,等车子再次靠站时随着汹涌的人群一齐挤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往回奔向另一个车站,只有那里才有车可以到达学校。
不巧的是,子言刚跑到那里就很扫兴,眼看着车子在面前慢悠悠的驶过,司机看都不看子言一眼,猛踩了油门,车子一路狂飙。子言难过的咬紧了干涩的嘴唇,等着下一班车子,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肯定会迟到了。
等到子言乘到车时她觉得迟到是毋宁置疑的事情了,索性不再去想这烦心事,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乘客稀少的车厢里沐浴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安然入睡。后来车子上又是一片喧闹的人群,子言被吵醒了,也没有心思继续睡了,又看见身旁有老人就起身让座。
子言懒得动,就保持站在自己座位前的姿势很久很久,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车子开得极慢,慢吞吞的真叫人难过,子言一觉过后冷静多了,想着迟到就迟到吧,反正无法挽回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次居然会迟到那么久。
“啊,怎么上课了。”子言下车后就一路狂奔,想着能早到就早点吧,哪怕一分钟也好啊,最好别撞见老班,她已经对自己很不满了,可别又被她逮个正着。
“陈子言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是我的英语课好不?你怎么从后门进来的,走前门。”大象看到有人从后门推门而入,吃了一惊,又很快的镇定下来维持着师长的尊严,皮笑肉不笑的发号施令。
“啊,不还是早读课吗?怎么就是英语了。”子言没缓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其间有同学窃窃私语和掩不住笑声,她们的目光全投到子言身上。子言赧颜一笑,轻轻从后门室,从前门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喊着报到获准同意才开门入内。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昨天闹了那么个大笑话,你还是来了啊,蛮佩服你的”子言前脚刚迈进门大象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的丢出来,刁难子言,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子言招架不住,难堪的想落荒而逃,还是鼓足了勇气,自嘲般的说道:
“老师,你就别说了呀,我都不好意思了。”子言认输了,试图堵住她的嘴,班里的同学可都关注着自己呢,无一不在笑着望着自己,笑声响彻云霄,大象还在那里针对自己,子言想不出话去反驳,毕竟自己迟到在先。
挨到下课,大象临走前经过子言身旁特意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子言用送走瘟神般的笑容回复她。同学七嘴八舌的聚拢到子言身旁,有人说还以为子言不来了呢,被人拐跑了,害的担心了一阵。子言觉得荒唐,笑着回复说自己哪有那么笨啊,不是那么好骗的,大家又是一阵玩笑。
又有一次,乏味无趣的英语课上子言看小说看的一脸沉醉,冷不防被一声呵斥吓得哆嗦。
“陈子言,你在干嘛呢!”
大象此话一出,子言识相的把小说收起,有同学好奇的回过头来迎上的是子言一本正经的面孔。
“你把手机收上来。”大象又发号施令了,一个女生上课玩手机不幸的被她逮着了,大家心知肚明,她完了。
这节课,大象发了不下五次火,像个突然喷发的死火山,沉寂多日猛烈的喷发着怒焰,看谁不顺眼就把谁放在火上烤几下,尝试下厉害。大家一惯看不惯大象的作风,她一下课就怨声载道的。后来在上别的课没有老师在场时,她们大肆议论大象,说她怎么怎么的,尽爱挖苦讽刺人,怪不得都三十了还嫁不出去,都没人敢要的。子言对于这些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很不喜欢大象,上英语课没有人是真正在听的,大家是装装样子,子言不屑于伪装,就拿着小说旁若无人的看,想着你讲你的课,我上我的学,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学校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家里又有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