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枫,这名字是爷爷帮我取的,爷爷曾经是个书生,很有学问,却没有考上功名,这点我觉得很可惜。
父亲早早去世了,家里有爷爷奶奶,妈妈和妹妹陪着我,妹妹叫尹叶,是可顽皮可爱的女孩,和他相反的是我的性格一直很淡……妹妹说我是温柔的,我喜欢跟着她,看着她笑,她的笑很美,也很耀眼,似乎吸收了所有的阳光……
她总是喜欢注视着我,然后用小小的手抚摸着我的眼睛和嘴唇,她傻傻的说:“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柔柔的像水一样,嘴唇也很漂亮,因为它总是露出让人很舒服的笑……”
我揉了揉她的头,她的发软软的,我说:“水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叶儿你也很漂亮啊。”
她咯咯的笑了,只要她快乐,我就快乐了。
爷爷培养我读书,他总是说我将来是要靠功名当文人的,而妹妹总是趴在我的桌子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爷爷说女子是不能读书的,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我知道妹妹很喜欢读书,我教她认字,教她写名字,而每次这个时候总是她最专心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的顽皮劲,倒是这认真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们的村庄不大,但是却也算得上小小的富裕,很和谐,这里的生活每一天都很幸福,爷爷在村里当教书的先生,母亲和奶奶就在家刺绣……做饭,妹妹总在我身边,她的笑容感染了我,而我总是静静地观察她,总是柔柔的对她笑……
我一直认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
村里的人都在一夜之间病了,有人说是瘟疫,可是……没有人能逃得掉,妹妹发高烧,很严重……我也觉得很难受,但是……心更痛,一家人都倒了,我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来到医馆,大家都说,医生逃了。
但是弄清楚了一件事……这是中毒,有人在村头的井水下了毒,是谁呢?我不关心,我只知道还有人等着我去救。
坚持着信念我离开了村庄,也许……也许别的地方有大夫,他们能医,不顾身上的痛楚,眼前开始模糊,脚步变得沉重,坚持……
尖叫声和凄厉的嘶吼划破天际,转身……一片火红,整个村子被火海所包裹,远远地,我站在山腰,看着眼下那烈火吞噬着我的家……我最爱的人……
最后一丝意识短线,最后的一幕是村庄被洗劫的样子……‘强盗’啊……
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有人救了我,那是一个长的几乎仙人一般的男子,他的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
“村……村庄真的被烧了?怎么回事?我的家人呢?”
我有些激动,或是说恐惧,期待他的回答,又怕这个答案。
“毁了,死了。”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者,短短四个字却以足够让我撕心裂肺。
后来我只到,他就是千若山的主人,他叫千月夜,收了我作徒弟。
我对他救我很感激,同样的……为何,不救我的家人?
事后我有回到村里,可是不复存在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剩下的是废墟和尸海,其中也有强盗们的尸体,我知道,是那个男的吧……替我报了仇吗?
可是这又怎么样?我的心还是被恨填满了。
我不敢回家,我怕……怕看到他们的尸体,但是我还是看见了……家里那些被烧焦的尸体,其中那具娇小的尸体……面目全非,确认然看得出她的痛苦,我想看你的笑啊……叶儿。
爷爷死前是在书桌前……手里握着笔,连死……都握着。
我不忍去看母亲和奶奶的尸体。
我死死的抱着叶儿,没有一丝体温,我找不到她的痕迹。
泪水滑下,漫天划过我的嘶吼,那么的凄惨……那么的,可悲……
我将他们亲手埋葬了。每年都有按时去扫墓。
可是怎么办,我的笑容失去了,妹妹最喜欢的,最温柔的笑,我想应该是随着妹妹走了吧,她就像是我的太阳,没有了她……我又怎能笑的起来。
后来的我变得犹如行尸走肉般,时时刻刻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什么,就这样活在回忆里,活在自己的世界。
我和师傅学了医术和剑术,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去保护?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东西,可笑的是我已经没有任何是属于我的了……但我还是想弥补,也许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爷爷啊,你知道吗?你想让我读书,我如今却学起了武,那原本要哪笔的手如今却握着剑。很可笑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日子……任然活在记忆中。那一日师傅下山了,他说他有不得不办的事,也许这些年是他扮演者我家人的身份吧……可是总是有一堵无法跨过的墙。我与他……是同一种人吧。
我们的关系永远没有温暖二字可言。
他带回了一个人,我没有注意到,知道一个声音拉回了我的思路。
“水儿见过枫师兄。”
那是一个清甜的声音,集中焦点,我看清了他的样子,那青春可爱的样子……勾起了我对叶儿的回忆,他有和叶儿一样美丽的笑容。
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师傅说他叫水儿,是我的新师弟,说实话他真的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那是一般人不能及的,还有就是他那永远也用不完的活力,感觉,我好像被他的笑给融化了呢。
他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欢快的唤着:“枫师兄,枫哥哥,枫枫……”
他总是喜欢盯着我的脸发呆。
但是我开始有些担心,怕转过身去,却发现他不在我的身后,于是开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我习惯性的跟着他,让他在我的视线之内。
山上的人开始传言说我与他有断袖之癖,我开始有点慌了……倒不是因为流言,而是对他的感觉……有些奇妙,我开始担心,自己不会真的……
他要是女的该多好啊?我常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