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这紫羽国上下什么都会是你的……”
一切都是我的……我出生以来学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都会是我的……所以我不用努力,不需要刻意去追求任何东西,因为,只要我想要都会得到。
我没有追求,因为没必要,我的人生就只是按照母后所铺的路走下去罢了。如木偶一般。
爱情?无聊的东西,我根本不相信,也许是没遇上吧。所谓民间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在我看来都是遥不可及的。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抑或是说我没有这个权利放弃,我永远只是被禁锢在金丝鸟笼中的可悲的鸟,无论鸟笼如何华丽,却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天真的我认为,大家是真的在对我好,我要什么他们都给我什么……
在我我十二岁的生日……收到了好多礼物,里边有一个很吸引我的注意,是个木偶…我一直对木质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这个很熟悉,在哪见过?我几经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很喜欢,从那以后我总是抱着那个木偶,从不离身。
那时候有一个专门照顾我的宫女,她很年轻,长得很清秀,她已经十六岁了,而我却才十二岁,我很喜欢她,因为她总是会对我笑……温柔的笑。
对我提出的任何要求都能满足,而我也因此肆无忌惮,我喜欢看她为我忙碌的身影,然后她总会摸着我的头,再次无所谓的笑笑。
我想她是个才女,因为她会画画,画得很真,很棒,她总是喜欢帮我画像,尤其喜欢画我抱着那个木偶的时候,在画画时,她好像很享受……
她一直宠着我,任着我……
我还记得那一日,她有些反常,一整天看着我发呆,到黄昏的时候她忽然带我来到了花园里的一个小角落,哪里开满了花,异常的香,她看着花的神情有些痴迷。
“你知道吗?这是他最喜欢的花……”
她是这么说着的,我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但是我只觉得她的神情真的有些奇怪,没有了往日温柔的笑容,有些阴冷的脸上荡漾着几乎痴狂的笑,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她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可是他死了!你知道吗?他是我弟弟啊……”
原来……死的是她的弟弟,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自顾自的拉我坐下,看着那些话愣愣的说话,但又似乎在对我说:“我的弟弟啊……很喜欢雕刻,尤其是做木偶,我还记得那日,弟弟高兴地拿着他心爱的木偶和我走在街上……我只是离开了会……真的,只是离开了一会,等我回来时,弟弟手中拿着那个已经破破烂烂的木偶,奄奄一息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个时候有个霸道的少年抢走了木偶,弟弟为了那个木偶和他撕扯起来,被一辆马车撞了,而少年只是将木偶丢下走了。可是我的弟弟却死了……却成了这个样子……可是木偶回来了。弟弟手中紧紧握着的一块玉,上面刻着‘泽’而这块玉……不正是太子你的吗?”
她拿出了一块玉,的确是我的,那是父皇送给我的,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她,想起来了……为何这个木偶如此熟悉,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想要逃,她却紧紧地拉着我,接着述说:“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因为一个木偶……弟弟死了。无依无靠的我来到宫中当宫女,在无意中才得知……普天下有那块玉的不正是太子你嘛?我处心积虑的来服侍你。为的不就是今天吗?哈哈……”
她开始抓狂的笑着,我无法摆脱她,我想尖叫可她将我的嘴捂住了,把手指贴在嘴唇,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她的傻笑让我不舒服。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讨厌诶……让人感觉……恶心,对,恶心。可是我发现,其实你更可怜,还是你觉得你很幸福吗?对啊,每个人都在对你笑,可你知道那是嘲笑吗?所有人都对你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身份,只因为你将来会当皇帝。你知道大家在背地里怎么说你的吗?顽劣,孤僻,令人恶心。可是,这是事实啊……可怜的你,还沉浸在幸福的美梦里呢……哈哈……今天就是弟弟死的日子,所以,我要你加倍赔偿……你也去死吧。好不好?”
恶……恶心?心好痛,是真的?原来……一切的幸福只是我编制的梦而已。真正的我,是如此的可悲。
事后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她死了,因为她大意了,没错,所有人都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好,也因此,我的身份……救了我。
她被侍卫抓到了,然后……无疑,处死了。那块玉……我一直戴在身上,因为那是属于我的,本身就是我的。
再次看着那个木偶,多可笑啊……应该说,和我多像啊……恩?对啊,所以,我将它摔碎了,而我也像木偶一样……继续的生活着,只是对这个世界有个更深的认识。他们喜欢表演就让他们尽情的表演啊,那我就好好的去配合不就好了?
所有的人对我唯命是从,无论我提出多无力的要求他们都会义不容辞,一句话:“君要丞死成不得不死。”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
他们面对我都带有虚伪的面具,百依百顺,可是转眼后谁有知道?各种谩骂声……
我开始变得霸道,顽劣,肆无忌惮的……
有什么是真的?看着他们一张张献媚的笑脸,我就恶心,恨不得将他们的面具撕下,然后看着他们背地里丑恶的嘴脸,我宁愿他们真是的面对我,也不要虚伪的谎言。
女人对我来说是玩物,是种消遣,什么样的红粉我没见过?各种女人用尽手段为接近我。
我身边的位置前可是用血铺成了一条路,而坐在身边的人永远是最血腥的,瞧瞧自己枕边的俏佳人,谁会联想到他们争斗时的那份阴险。
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去管,就这样看着他们像一群笨蛋一样为了我,亦或是这个身份而将他人踩下地狱。
这只是个游戏……而我也只是配合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