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平淡的度过一生……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我平淡的命运。
我本是个孤儿,是若老爷好心收留了我在府中当丫鬟,我是负责小姐的,我从七岁起就进了若府,从那以后就一直照顾着她,她叫若水,精神有些恍惚,从小就很少说话,眼神总是呆呆的,就好像……好像魂不见了一样,府内有传言她是个傻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照顾她很容易,只用一整天看着她就行了,却很无聊,因为她发呆的时候我要看着她,陪她发呆。
在府内大夫人的地位却很低下,其实是在若水八岁那年老爷纳了小妾,那是个妓院的花魁,她很得宠,却很嚣张。夫人却偏偏很懦弱,处处被欺负。也因此,作为小姐的丫鬟,我自然地位也变得低下,处处受气。
她却真的像个傻瓜一样受人欺负,而我总要第一时间去帮她挡,替她被石头扔,替她被嘲讽,替她被侮辱,而看着这样的我,她总是眼神呆涉的望着我,一动不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知道她十岁生日的那日,她落水了……我亲眼看着她站在湖边就这么倒了下去。我很明白,她若死了,我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有她活着,我才能平安。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在第二日,她醒了,只是……她变了,变得很奇怪,不仅口齿伶俐能说会道,而且……我知道她一点也不像个孩子,我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真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对我很好,把我当妹妹一般,可其实我比她大。她会眉飞色舞的和我说些有趣的故事,会把点心分给我吃,我觉得我不认识她了,我开始怀疑她到底是谁,但是我喜欢这样的她。
这让我觉得我以前的努力没有白费,我觉得幸福开始来了。
大家私下都传她是妖怪附身,举止奇怪,我开始担心,这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我还记得以前有过这样的事,被传言的那个人最后当街烧死,虽然她是宰相的女儿……
可是迷信鬼神这东西……不好说。
那一日,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房里吗,她和我说着一切奇怪的故事,真的很吸引我。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老爷来了。
我很识相的出去了,我不知道那晚他们说了什么,可是……
我看见了,她被送出了府外,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很担心她,很担心。
那日,待大家都睡了,我偷偷溜出了府,我想,我要去找她,我要陪着她,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只知道我是她的丫鬟,只有她会这么对我好。
我找了很多地方任然没找到,找了很久,问了很多人……
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聚集了很多的人,我似乎看见了她的身影,那抹较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闪过。
我拨开围观的人,看见那里躺着一个男人……或是说一个太监,他坐在地上穿着粗气,脸色很难看。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我怯懦的问那个太监:“你看见我家小姐了吗?她大概那么高,穿着一套紫色的衣服,头发是这样的,见过了吗?”
他的脸色大变,身后忽然来了很多侍卫,我想,这个太监身份一定不一般,哪知道他一把戴着我的衣裳:“你就是那个小畜生的丫鬟……来人啊,把我给她抓起来,让她替她那个不懂事的小姐受点法……”
我被一群人抓了起来,我呼喊着救命,可没人理我。我知道小姐又惹祸了,而我……又要替她受罚了……可我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
那年的我十五,被卖到了妓院里,这就是他说的还债。里面的老鸨说我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出高价卖我的初夜。
我不愿意,可是由不得我……我记得那晚,我被灌了迷汤,浑身无力,也就是那一夜,我失去我自己。
我已经不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将一定银子放下后走了。
而床上那朵鲜艳的如同盛开的牡丹般的痕迹却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脏……真脏。我用水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身体,却怎么也洗不掉那份污浊。小姐,你知道吗?因为你的顽劣,我又一次为你挡了灾,而这一次,我却为你失去太多了。
我苦笑着,眼泪滴在了水里,溅起层层漪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