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月，洛没有回来，我抚摸着额头上的那枚契约的痕迹，契约还在，洛……却不知所踪。
这天，伊玉枫来了，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他抚摸着我的头说：“丫头，没精神？”
我苦笑，不语。
伊玉枫没有在说话，他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今晚行动，我会设下结界，把凡人隔除在外，而一切妖物，都会被圈画出来，形成两个世界。到时候，大干一场吧。”
他低头伏在我耳旁说：“好好发泄一下。”
好好发泄一下？……发泄什么？
当晚所有人都熟睡了，伊玉枫果然设了结界，把妖物都隔离了出来。
然后是厮杀，我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只是捉住他们，然而，我却杀了他们。
蓉蓉说，当晚，我的眼睛透露着诡异的红光；蓉蓉说，当晚我更像恶魔，蓉蓉说……当晚，我想是被血洗涤过一般，透露着邪恶，阴暗。
我的发丝散乱，红色的衣裙更是被血浸泡。我只用动动口：“死”对我来说那么容易做到。他们的生命犹如蝼蚁。
我成了当晚的阿修罗。死神二代。
看着一具具身体在我的面前痛苦，哀求，撕裂……然后就是一片腥红。
我的脚下……是一片尸海。
我看到蓉蓉惊恐的目光，伊玉枫的哀怨，吕诺眼中那抹兴奋与憧憬。夜翼云的哀叹……他说：“凌薇，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啊……”
我笑了，张狂，凄凉，哀怨……
再次抬手，拂过脸颊，确是一片腥红，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流泪了，红色的泪，如血般。
不知是否因杀戮太重的缘故，从那天以后，我的眼眸变成血红色。我在想……洛，当年，是否也是像我一般，因杀戮而变成了赤红的眼眸。
当晚的天，不是深黑色，而是有着诡异的红云，当晚的月，不在洁白，染上了一层血色。
第二日我们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书院，当天我也知道了……易淑云就是千月夜。
因为，我在血泊中，尸海上，看到了站在角落里满是痛心的他，那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伊玉枫回冥界了，他说要去给阎王个交代，本因活捉的妖物门，无故的死了，因为我……他离开前很无奈的揉着我的头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交给我吧，我会处理的。”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我的倒影，那血腥的眼眸，苍白的脸颊，如同吸血鬼一般蛊惑而神秘。
他说过让我发泄……可我却发泄过头了，夜翼云开玩笑般的说：“凌薇你可真厉害，让你发泄一下就血洗群妖，要是让你大闹一场，是不是准备血洗三界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曾经和我说过，我天赋过高，过于果断几乎残忍的地步，说我本就混着仙气和妖气，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并且庆幸到还好签下我五百年，不然三界可就遭殃了，又哀怨道……今年是最后一年，或是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怕放了我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过是让他别担心，我对三界的统治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