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他第一个跑上去开门。
姐姐!你回来了!许玄像个小猫咪一样温顺地蹭着许尧的手臂。
嗯,吃饭了吗?许尧摸摸他的头发。
没有!等姐姐回来再吃!
啊,干嘛等我……
许尧话还没说完,文笛忽然系着围裙出现在家门口。
老婆,欢迎回来。
你……你下厨了?许尧感觉不可思议,文笛这个居家的样子看上去意外地帅气和温馨啊!
是啊,听说老婆今天晚上回来我特地下厨露一手,感动吗?文笛伸手过去捏捏她的鼻子。
……感动……许尧还是有点没缓过来。
哼!姐姐,他可坏了!你不在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亲自做过饭给我吃!全是在外面吃的!他还不许我告状!许玄气呼呼地想要推开文笛。
我不许你告状,你现在还不是告状了?
文笛和他大眼瞪小眼。
许尧被这场景逗笑了,连日来的疲惫渐渐被家庭的温馨驱散,她忽然觉得,嫁给文笛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因为他,自己也终于拥有了一个专属的避风港。
唯一遗憾的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生下文笛和自己的孩子了。
许尧发光的双眼忽然变得黯淡了,就像璀璨的夜空当中星星忽然消逝,那一瞬间的表情转换快得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哼,现在我姐姐回来了,我再也不用屈服于你这个大魔王手上了!
是吗?文笛双眉挑动:今晚的菜是谁做的?
……
看来你是不想吃我亲自做的菜了……
不是!哥!姐夫!你误会了!我想吃!我很想吃!姐夫,你忘掉之前我说过的话吧!
文笛假装生气地提起他的耳朵:快进来小鬼,让你姐姐一直站在门外成何体统?
啊啊啊……你别拽我耳朵啊!疼!疼!姐姐救命啊!
许尧,你还傻站在门外干什么?快进来。文笛不忘提醒在外面的许尧。
哦,好。许尧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点失落的神色。
文笛的手艺老实说算不上多好,但是吃得过去,似乎每一道菜都有他的味道,换作别人就做不出来了。
吃完饭之后,许尧包揽了一切善后的任务,等她在厨房洗碗出来之后,许玄已经在沙发上睡得很沉了。
许尧走进卧室抱了一张毛毯出来给他盖上,掖被子的时候,身后忽然贴上一个熟悉温暖的胸膛。
许尧,我很想你。近在耳边的声音透着一股低沉的沙哑。
许尧脸颊飞红,想要挣动,却发现那人把她抱得更紧了。
小声点,不要吵醒许玄。
怕什么?他不是还没洗澡吗?文笛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脖子上喷洒暧昧的气息。
许尧脖子一痒,下意识就想躲开他。
你不想我吗?
被问的人有些许无奈,她真心觉得文笛越来越喜欢向她撒娇了。
想啊。
那亲一个。
你……唔!许尧正想拒绝,谁知双唇忽然被擭住,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没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么?文笛笑得弯了双眼。
细细密密的吻侵袭着她的唇,许尧被亲得久了,竟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在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两片捉弄人的薄唇忽然离开了,许尧有一瞬间的茫然,她看着文笛,脸庞渐渐染上玫瑰的颜色。
别这样看着我,不然又要亲了。说着,文笛做势又要亲上去。
许尧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别!许玄在呢!她简直要惊呆了。
文笛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你还得给我做早餐呢。文笛笑着摸摸她的发心。
许尧红着脸点点头:好。
洗完澡出来,文笛已经拉下被子睡了。
她走到床边认真地观察着这个熟睡的男人。一般在这个时候,他是最无防备的,虽然文笛总是一脸笑意,但她有时觉得那笑容是冰冷的,他似乎不喜欢亲近人,但他要是想亲近谁却很容易。
就连睡觉也皱着眉呢,许尧勾勾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伸出右手轻轻摩娑他额间的拢起,直到双眉舒展,文笛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她才好笑地抚上他的脸庞。
仔细一看,自己的丈夫还真是个百看不厌的美人呢,他的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欧阳千,笑称文笛在医院的外号叫做冰美人,还说有一句诗很适合形容他——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许尧当时噗嗤一声笑了,被文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立刻噤声。
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啊?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文笛戏谑的声音。
摸够了没有?
许尧吓了一跳,手从他脸上甩开。
我……我以为你睡着了。她无辜地瞪大双眼。
我是快要睡着了。文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过现在被你摸醒了。
那……那我不摸了,你……你睡吧。许尧尴尬地站起来。
她正想要去关灯,谁知这时文笛拉住了她的手。
许尧,他叫什么名字?
他?许尧不解地看向他,随即明白过来,神情复杂道:你是说……他叫田世访。
你们一起两个星期?
不光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啊,还有其他的人。许尧慌忙解释。
他有没有缠着你?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了,许尧叹了一口气,接着用力摇摇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理他的。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因为我也是男人,许尧,以后不要再见他。
不会了。许尧坚定回握他冰凉的手。
你以后的生活里面,只能有我。
现在也是。他补充一句。
许尧有些无奈地顺从他的意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嗯,过来睡觉。文笛说完掀开了身旁的被子。
好,你明天几点起床?许尧乖乖地钻进被窝。
大概七点。
如果你醒了,记得叫我一声,我不工作的时候不习惯调闹钟。
干嘛?当我的老婆不需要这么卖力,明天好好休息,早餐我和许玄到外面吃。
哎?可是……
没有可是,快睡觉。文笛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伸手关灯。
晚安。
晚安。
互相道过晚安之后,一天的疲惫终于侵袭而来,许尧闭上沉重的双眼,不到一分钟就陷入了梦乡当中。
文笛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着他的妻子,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也许,他比想象中的更喜欢这个娇小的女人。一开始被她清纯倔强的眼神所吸引,到后来,渐渐发现她不止个性坚强独立,偶尔也会有脆弱安静的一面。
她的温柔就像一座朴素的城堡,将他包容其中,却又不像牢笼一样把他紧紧缚住。
这究竟是缘分,还是偶然呢?
文笛的脑海里依然印着当初和她见面的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红着眼睛闯进他心脏的某个角落,自那之后,那个角落变成了他的天堂。
他轻轻靠过去,在她熟睡的脸庞上印下一个吻。
许尧,真庆幸遇到的人是你。
文笛,哥哥我恐怕好事将近了。欧阳千笑得满面春风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文笛正在处理一个特殊病例,见欧阳千进来了,他将手中的工作放下,然后随意倒了一杯热茶。
什么好事?
孙大小姐。欧阳千朝他挤眉弄眼。
得瑟。文笛拿起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拍在他脑袋上。
啊,痛!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小亲亲~
文笛的额上青筋暴起:你能不这么恶心吗?
我哪里恶心了?有我这么恶心的帅哥吗?说完,欧阳大少又朝他抛去一个媚眼。
说吧,孙月玥她怎么了?文笛坐回旋转椅子上翻开了以往的记录。
他顺手拿起桌上一杯还冒着热烟的绿茶,边喝边看。
前几天她来找我了。
确定?文笛眉毛上挑。
不然,你以为她来找你?欧阳千以同样的语气回击。
你知道我不愿意这么想。
之前那个傻丫头为了你的事大醉一场,哭得跟个疯子一样。文笛,你这张脸真是祸害啊。感着,欧阳千伸出他的爪子抬起对方的下巴。
看看,啧,唇不染而红,眉不点而翠,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哪个女子站在你身边都会黯然失色。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祸水投胎?
文笛一巴掌拍开他的狗爪子。
孙月玥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一时好感。
文笛,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正经点。
是不是好感我不知道。欧阳千忽然换了一张脸:我只知道她不容易,喜欢上你这样一个人,唉……算她倒霉了。
不是还有你吗?文笛眼睛直直盯着文件,似乎不想为这件事分神。
是啊,这是她的幸运!遇到我欧阳大帅哥,我肯定能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趁火打劫吧你。文笛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