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张铭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汪兴南背部的伤口,精细的刀尖慢慢地刺进他惨不忍睹的伤口内,
冷静,冷静,张铭雅一次一次地警示着自身,一直到完全地挑出了余留在汪兴南身体内的弹子。
她原以为汪兴南在未被麻醉的状况中,会因为伤疼难以忍受而熬不下去,但是没想到自始至终汪兴南都死死地咬紧牙关,完全没有任何声音自他口中发出,
她此时愈加坚信,面前的这个男子绝非一般的顽强,而是超乎常人的镇定,要是受伤的是她自己,恐怕她早已不知道昏死掉多少回了。
一想到如此,她不管怎样都还是十分感激他的,因为如果没有汪兴南,死掉的那一个可能就真的将是她张铭雅了,
她认真地查看了一遍汪兴南背上的创伤,便见洞口还不时地会浸漫出汩汩的血液。
呲,一道布帛撕开的声响,她一下子从衣服上的扯下一方布料,牢牢地缠到他的伤口周围,
你是在诱惑我么,耳边传来了汪兴南调戏的语气。
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有谁会于如此危急的时刻,说出如此下流的语音啊,不禁抬头睨了一下斜靠于一边的汪兴南,看他的确一脸迷恋地看着自己,沿着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便见她本来过膝盖的长裙让她一撕,硬是被扯了时下最惹火诱人的迷你短裙。
她嫩白的双腿,生生地暴露在外边,的确很容易勾起他人的邪念,
接着,她红着脸去反驳他,有你这样好色的么,
汪兴南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地闭上了双眸,如同在休息一般。
她似乎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凝视过他沉睡的模样,原因在于每次与他睡在一起,都令她难受万分,最终总是要被他折磨到体力全部丧失而无奈地昏晕掉,再次醒来的那一刻,一般情况下,汪兴南早就穿戴整齐走掉了。
他睡着的模样跟霄着实很不相同,哪怕是沉睡中,霄看上去仍旧那么地温柔,平静,而汪兴南却眉宇中总是带着一丝慑人的严峻,让人有点惧怕,
事实上,他的面容着实完美得无可挑剔,就如同是被上帝仔仔细细地精心雕刻过一样。简直称得上完美无缺。
英挺的剑眉、深邃的黑瞳、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巴……除外还有高兴时才会展现的纯真笑靥,
事实上她时常见汪兴南笑的,可是往往他的笑脸都会让她不自觉地心生畏惧,因为往往他在笑的那一刻,便是他生气的表现,因此他一直都是面带笑意,似乎里面暗含最嗜血残忍的天性。
但是,今日的他却有点怪异,于她眼里可能也唯有受伤了的雄狮才会老老实实地暂且变回一向温顺的宠物,就如同此时一般,
外边的天色缓缓地投来一股深深的蓝光,在尚未察觉之间,山中的一丝幽暗的光晕便已高高地爬到了山顶。
晚上的山中时常吹来的冷风,张铭雅呆呆地守于山洞内,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天边,忽然感到有点凉意,扯了扯身上的外套,突然,记起里边的他,于是便慢慢走到他身边,手不经意触到了他的身子,就感觉手里传过一阵滚烫。
触了触他的额间,他居然有点发烧,
她柔声地于他耳旁喊了他一下,瞧他缩了缩身体,慌忙把他自地面扶起身,轻轻地将他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上他的身子。
忽然,张铭雅有一种今非昔比的感受,没多长时间之前,自己也感冒发过热,那会儿的汪兴南叫了很多的医护人员围着照看她,甚至听一个护士都说起他曾陪在自己的身边都有好几个晚上。
想不到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日,冷酷傲慢、藐视群雄的汪总裁也会因为她甘心送死去,因为她情愿吃一粒枪子儿,宁愿把自己困于这么一个九死一生的处境,
本来以为汪兴南只是讨厌她恨她,因此要费尽心机地拆散她同霄,花样百出地蹂躏她,然而通过今晚后她还能够对他为自己的付出而毫无感觉么。
张铭雅的心旋即慢慢地沉下去,汪兴南要的物品,她张铭雅给不了,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爱情的,然而她和他的命运又将如何继续,张铭雅愈加难以看到他们的未来了……
山中的淡淡青烟迎着天边的一道朝霞慢慢消散,汪兴南慢慢睁开双眼,便见他居然躺在张铭雅的怀中过了整整一晚上,盖在背上的的外套一不留神滑落到了张铭雅的脚旁,他才要伸手拾上,就已经让人抢先一步。
她随意地触了触汪兴南的额间,好在过了一夜他的热便已退去,
瞟了一下汪兴南,现在感觉如何,话语间把他掺起身,倚到一块巨石边,
顿了一下她接着道,如何是好啊,此刻这儿手机没有讯号,洞外也不清楚是如何了,要不我现在出去瞧瞧,你在这儿等着我,等下顺便取点水让你喝。
嗯你当心一些,汪兴南慢条斯理地道,张铭雅微微颔首,折身便走出山洞,
看着张铭雅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于眼中,汪兴南的唇边忽然意味深长地微微翘起,看来这回的赌局,他是已胜出,要知道他岂是轻易使自己冒险的人,再说他像来都不会下无把握地棋。
瞟了下天边,推测秦政也差不多很快便会领人前来寻到他了,
事实上自前日夜间,她到书房寻他那会儿,他便感到其中不一般,细想张铭雅为了连孜霄一回又一回地背叛自己,可又为何会忽然关心自己了,
理由仅此一个了,那就是她要又一次地利用自己,如果这正是她想要的目的,自己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使她日后死心塌地留到自己身旁。在女人方面,他从来不少,然而不一样的是张铭雅她很脱俗,脱俗到她居然是仅有的一个有胆子敢一刺刺背叛自己的女子。
从一位王者的角度来说,他中意的并非仅是这个游戏它本身,并且更加是一种占有与被占有的胜利心,想要让这个女子屈服的心会比取得任何一桩大生意来地更要满足吧,因此这也是他仅有的要求。
但他不会因哪个女子陷进去,异性于他眼中顶多就是一样空闲时取过来消遣的玩偶,原因在于他说了的,他这人是没有感情的,他绝不会为女人而牵连一世,那么策划此次终极绑架案幕后的真凶,他猜都没睬都清楚是连开唐那个老滑头,想给他长孙复仇便以为让罗刹的手下抓了沈晴,便能要了他跟她两人的命么,这完全就是做梦,自古以来可以掌握存亡的男人仅有一个--汪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