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长跟邱排长一番的开场话后,那老代表就将烟袋锅子放到灯火上面点着,然后吐出了口烟便就开始讲述开了:
“……靠他,就是那年的事情,我们这一片连树皮也扒没了,害死了多少人啊!靠,全给埋到我们村的南便,这里是坟头贴着坟头啊。靠他,其他的的不讲,算算我们周铺,我们现在这只有二十来家,靠他,哪一家是以前的?还不是撑过来后互相帮助的成了家人?谁家不是这样几姓的?靠他,俺呢,俺全家全饿死光了,就剩下自已一个人。这都不提,靠他,还给别人拉进大队去了……灯光落在他那粗糙得像槐树皮似的的脸上。他跟公社以前忆苦的老贫农相同,没句都离不开“靠他。
那个贫农的代表讲话让柳荷烟听不动。在她印像里,他们讲述的应该都是拿着破烂的血衣,满目喷火憨厚痛苦万分的,可现在不是那样子的事。坐荷烟旁边的石田磊吃吃的笑着,他挡着嘴巴低声的问荷烟:“你听清楚了吗?这人说的是十年前的事情。
柳荷烟六零年的时候才九岁而已,可是是她还是记得,当时,校园高年级那些学生到立新市郊外的大山里面去打橡果,据说是给校园的饭堂磨面。而家里,母亲从面粉厂饭堂买回来吃的白米饭,也只是碗的上面铺了一点米粒,那下面全是萝卜叶子。母亲把米粒都拨进了孩子们的饭碗里头……大街上甚至有人抢别人的食物吃……
“靠他,老许家不是跟我相同,村头那许家的坟埋了他们家十多个人。靠他,就剩下他一个老汉了……灯光下,那个老代表还在讲着。老代表说的老许是队上看牛的许大爷。
这是他们几个知青终于知道了村南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坟墓。也晓得了离他们的知青处很近的那片大土包竟然是许家的坟墓。望着灯下的那个老代表跟黑影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的社员,大家都忍住笑。便这时,坐在灯旁边的赵孬蛋睡着了,在灯火下迷瞪这,忽然,挂在他嘴巴上面两道大鼻涕,突然一下给吹起来了,跟汽球似的一个泡泡。于是一下子让所有的社员都笑了处来,连在台上坐着的那个老代表都笑了。将:“怎么,不回家里睡觉吗?在这里熬这的。赵孬蛋的爹高福也老是地咧这嘴笑道:“不让他来的,可他非要一起来。柳荷烟他们这些人一下都有了笑话的由头,一个个都大笑声起来。
柳荷烟想起这一次过春节回家的时候,听见小弟和一群小男孩处在门前争论的很厉害,走去问了问,才知道是邻居庞老伯家里的小子庞小四和门口的那些小孩子说故事,他将,解放一前,我和着我母亲到大地主家里去讨饭,让地主喊出来的大狗给咬了。这圈儿孩子都不信他。说他都是瞎讲的。怎么没有听过你哥庞小二、庞小三将过这件事?庞小四说道,那可解放前呢,我和我母亲去讨饭的那会我哥都没生出来哩。那些小孩子便问他,那是生了你哥呢还是先生的你?庞小四说,那是四大呢还是一大?一票小孩便和他吵闹起来。
忆到这柳荷烟不自觉笑得不停抹泪,那屋子里头人依然在笑。还有人逗赵孬蛋:“哎呀!孬蛋啊,你可以用鼻子吹那么大的个泡泡啊。又是一阵吵杂的笑声……
这会知青点的小组长韩华飞完成了革命抢草跟忆苦的任务之后,韩华飞便很有底气的背上行李回立新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