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石田磊还留阮畅跟在那她吃了一顿饭。石田磊非常感谢阮畅跟他交换了这个知青处,现在自己的生活实在是方便太多了。还能在公社里头吃点牛肉、羊肉什么的。可是,当然仅有柳荷烟内心清楚阮畅为什么舍近去远。
来到了这个宣传队里以后,柳荷烟仍喜欢自己一个人去马路的对面的那个河坡的下面坐一会子,安静的捧着面庞看远处的那些连绵上下的青山跟脚下面清澈见底的流水跟水中那嬉戏欢乐的小鱼儿。
以前在立新市,天气热的那阵子,她便跟李倩倩俩周日抱着家里面的那些个脏衣裳去城边的一条大河里去洗衣裳。来到了大河边,两个人脱了鞋子,光着脚走到岸边那白净的水滩山,来到这河水的拐弯的一个地点。
这地方的水流比较缓慢,像一个很平静的一个小湖。那清澈见底的河水还透着这河床上面的小石子跟沙子。她们先搬来了石头,一起在水旁边架好,之后便坐在这石头的上面洗衣裳、床单子,一边洗一边尽情的说着贴心话。在寂静的这个河边仅有她们这两个人在。随着那一把把的雪白的晶莹的肥皂泡子在水上面散开,弄得那些成群而又结着队的河鱼儿面来追逐着那些和泡泡,而且还经常地拿它们的那个小小的小嘴儿碰着她们泡在水里的小腿儿,感觉痒痒的很是可爱。这些个小精灵啊,若是用手去抓,它们便早就四散着逃去。没过多久又是一条条的试着过来用那小嘴来碰她们那细白白嫩的小腿跟脚丫。
她们洗好了所有的衣服,便摊在那沙滩的上面晒。此时,柳荷烟便在那河岸旁的沙窝子里换上了她那枣红色的一件游泳衣裳,跳进水里面自由而又自在的在那里游泳。荷烟快活到极点了,像一条鱼儿。只是可惜李倩倩不会游泳,她便顶着一个竹篮子,然后坐在了沙滩上望着柳荷烟玩水。柳荷烟玩够了,那沙滩上面的衣裳也都晒干了好了。
她们抱着一起洗好的干净衣服回家,觉得颇有成功感:那竹蓝子里面的旧衣服非常的干净而且鲜亮。两人在那流动的清澈的河水里面洗出来的衣服要比用那些自来水里洗出来的衣服要鲜亮干净得多呢。
柳荷烟还记得着,有那么一次在她跟倩倩到那沙河的里卖弄洗衣服的时候,那空静的小河岸边上多了一头大山羊在里那吃草。等她们收拾好了沙滩上面那些洗好的晒干的衣服时,那头羊却开始咩啊!咩啊!的叫了出来,她们一瞧,只见那头山羊的后面挤出了好大的一个包子,然后紧接着,滑啦的一声,一下便破了,非常快便露出了湿漉漉一头小羊,而那只大山羊却还咩咩的叫着还乱跑着。她们四目相望,都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抱起衣服便跑。
这时柳荷烟知道了在卫生站门口这里这条小河叫做白凤河啊,它是弯弯的曲曲的流经了春木县的好些个公社的,也因此儿得名字:上水公社、桥案公社、磊头公社、河头公社、河未公社、水苑公社,春暖公社。
在河水对面那些绵绵不断秀美的大山,叫做息凤山。在这里住的农民们都晓得这条河本是一位叫做白凤的漂亮女孩死后儿化成出来的。而那绵绵不断的群山则是一位小伙子儿为了他心爱的白凤女孩而落在了她的身旁永恒的相依相伴着。
阮畅跟几个男性队员也都来到河边这里来溜达了。那一天,他们男性队员一些人来到了距她三丈多远的那个河岸上面,只见阮畅向河里扔了一个大瓶子,“卡彭一声大闷响声,他们便欢呼的雀跃跳起来。阮畅在远处对着她招着手,表达示意着她去那边看看。她去到那边向水里一瞧,那清澈的水上里都漂起了去多翻着那些白肚的小鱼,甚至还有的一些鱼儿晕头有晕脑的,在那上下的沉浮飘动着了。
阮畅跟鼎季华脱得就剩下个裤衩了,一下跳进水里便抓起鱼儿向岸上面甩,他们装上满满得一大筐子。这几个人一上岸便,立刻就被那些男队员们当成英雄似的,给他们披上了大衣,还簇拥着他们,抬着那满满得一筐子鱼儿回到了在马路另一边旧粮库那儿的大院子里面。
而那个宣传队里的那位炊事员却是个从农村来的师傅,他虽然说是将那些鱼儿煮得稀糟糊糊的,可全队里的人还感觉那些鱼儿鲜美的不得了。阮畅还给龙大夫也送了好多条。
若是要说这雀鸟山啊,下面本来就是一个有鱼有米之故乡,柳荷烟便见周铺的小孩子用一个小竹做的罩子沿着那田埂在那水田的里面拖着它走上一来一回的,便能抓到近半碗的虾米回来。这里的人一般是不吃鱼,说是有刺,而且腥。不过实际的缘由是这里没有什么油。在这个青山跟秀水之中,大家的日子依旧还那么艰难啊……
这公社叫沈林峰来宣传队里当这个队长还真是没有找错啊,沈林峰原本在那个部队便干过了文艺这行,也非常有组织队员的才能。非常快便把这宣传队里的节目给定好了。沈林峰便去找到公社的马主任,要求让公社里批点钱交给大家的宣传队里。毕竟总是要买一些服装啊、道具啊、油彩啊什么的吧。可结果马主任说,批钱这事得让高书记批了才行。于是他又跑去找了高启风,高书记给他想处了一个好办法,让宣传队的人到公社那里的粮食仓库里去干些临时的工,这样子即解决这宣传队里这里没有钱的问题,还符合了文艺和工农兵一起相结合的好精神。
沈林峰只好又跑去找了粮库里的主任。到最后终于说好,天天去十几个临时工人,每人人天天八角钱。他给柳荷烟安排的节目是在样板戏剧《智斗》里扮演阿庆嫂的角色。还有一个秦琴的独奏曲。
而演那个胡传魁那位男队员名字叫做卫宪泰,是宝坻大队的一个知青,他长得黑而壮实,就是有些个低矮了,那嗓音非常粗,不过二胡还是拉得很不错。那个演刁德一那个人叫做曾尚佢,是程玉大队的一个知青,他长得很是高瘦,又有一些好像嘻皮又笑脸的模样,同样也是会拉个二胡。自外型上面看,他们都非常接近这个戏里面的人物形象,也同样都是立新市下放出来的。阮畅跟“定企划负责着乐队。
柳荷烟跟卫宪泰,曾尚佢三个人,只有半天才在大院子里面找了个地点排演起来,另外半天则是去到那个新粮库里面去干活做工。粮食大仓库那里安排了他们封米再装包还有垛包,卫宪泰跟曾尚佢便像是荷烟的哥哥似的,不让她干那些重活儿,只是负责来撑麻袋子,还有用包针来缝麻包子。柳荷烟便自觉的给他们端来开水。他们三个人一边在那干活一边还在排练,这样连玩又带干的非常是热闹呢。
卫宪泰出了洋相,跟着戏里面的那个胡传魁一样问曾尚佢:“咦,阿庆嫂啊,你家阿庆在哪呢?
曾尚佢便捏着个女腔在那回应道:“唉呀,别提罗!和我亲了一个嘴巴呀,便到上海去拾白菜的帮子去罗。
他们的这一段对白非常快便在那些男队员中央传出来了。再加上这地方不愁柴也不愁米和油盐的,没几天,荷烟的脸儿便变得像朵子海棠花似的地红艳而光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