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开始之后,她父亲因曾经在美国那里留过学的,还娶回了一个日本的妻子,那自然便成了那里通着外国的有了特务的嫌疑。在挨斗的那个时候还被那好几十斤的很重的那些钢板子给颈椎那里拉坏了,那头都伸在前面都不能再转动。马晓丽因为着家庭的那些问题,后来受不了那些人的那些戏弄,自三楼那里跳了下来,现在成了一个残废。在活过来了之后,便只能以双手在那撑着个木块在那地面上挪动。马伊琍的母亲给驱逐赶回了她的故乡日本,马伊琍跟父亲还有妹妹也给流放去了立新市。起先他父亲还在一个高中那里面教英语的,后来便被赶去后面扫校园的厕所那里了。
马伊琍非常少跟这些同学们来往的,也是从来不让这任何一个同学去她的家里面。马伊琍为的就是要给那个伏在地上爬行的小妹妹给以她最大的保护。
马伊琍下放到了知青大农场里之后,虽然是对别人一直都是很彬彬的有礼,可是却从不跟人有深交。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给父亲写的这一封英文的信却是落到了这个农场的党支部这些人的手里面。可便给马伊琍带来了一个灭顶灾难了。
这党支部的人一见这些知青中居然还有人拿别人都看不明白的这种外文来写信,就首先便认定了这是一个阶级的斗争的一种动向。就找了人来翻译看看,虽然说都是马伊琍跟父亲谈的一些个家常话,但是在其中有是一句说:“我亲爱的父亲,女儿相信这些人以后一定是没有个好下场!女儿是一定得为你们争气!……便认为马伊琍不仅不能和她有罪恶的那些父母们划清自己的界限,居然还要为他们来挣口气来!这就是标准的帝国资本主义者在中国这里复活资本党派的人士典型了,马伊琍便是一个很活生生得反动派苗子。
然后马伊琍便被燎原知青农场宣布成为一个阶级里斗争的一个反面的典型,被遣去基建之中劳动改造,以看后效。
在同一时刻,那农场里大张又旗鼓地夸奖了李倩倩:说她出身是雇农,可是政治的表现一直都很突出。特别是在那知青的农场的那些实际的锻炼之中,她保持住了很高度的那种阶级的斗争的警惕性能。
然后没多久,那党支部的人就找倩倩谈话,非常快便被招新,倩倩成为一个新的党员。而且还将她给提成她们女三排里的一个副排长了,成为了一个不拿国家工资的在农村知青小干部。李倩倩瞬间就成为了这个知青的农场里的一颗缓缓升起的大明星……
柳荷烟把李倩倩的那封信很小心的放在她自己的小枕头儿下面,又是一阵子飞雪的末子自那墙上面的一个窟窿洞口飞洒而来,点点散落在了她们的那张床上面。屋子外面那凛烈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可真像是在鬼哭和狼嚎的声音。荷烟拍了拍被子,上面已结了些很薄的一些冰,那手一上去呼啦便呼呼的直响。
荷烟又跳去床上面钻进了被窝子里,拿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一瞧手,那上面全都是黑色油烟。金雅蒂也笑了出来,然后接着便是一阵很剧烈的大咳嗽。
那是自从送走阮畅跟张志勇之后,金雅蒂便一贯咳嗽着,还在发起了低烧。金雅蒂的脸色是一天都比一天要黄,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给她吃了些消炎药,柳荷烟还给金雅蒂烧了好多次的姜汤,可总是就不见好的。
柳荷烟一口气吹灭了那灯,然后钻进了那个被窝儿里面。门外面的寒风都围着这两个人的那个小茅屋子乱嚎的。高一下、低一下,紧一下,慢一下。那小屋子里面的金雅蒂不断咳嗽着,这整个大世界好像只便剩下了这个小茅草屋子和里面的两个年少的女孩了。
等到窗棂子上面发白的那个时候,柳荷烟便起了床。床上面的金雅蒂又是好一阵很剧烈的一阵咳嗽。荷烟给金雅-KanbaAPp点com-蒂掖好了被子说道:“等这雪停了以后,我就陪你去里棚集上面的诊所去看病吧。
金雅蒂说:“还是再坚持上一阵子时间啊。等我们过春节的时候回立新市了,再去瞧瞧吧。
在两天之前的时候,老书记就叫大队里的赤脚大夫过来给金雅蒂看过。可是他就只会给打一个针或者拔火碗什么的,根本就不知道金雅蒂是什么病。魏大娘也是都过来给金雅蒂的额头的上面挤了一个黑紫的包儿,在上面扎了一个针,在那放出了好几滴的乌血儿。
柳荷烟梳好了自己的两条很长的辫子,然后紧紧的盘在头顶上面,然后就打开自家大门。一瞧:呀!眼前都是一片的洁白。荷烟又进了厨房,敲了敲那个水缸,里面的水都给冻成硬梆梆成了冰块了。于是她挑起了水桶便出了大门。
荷烟走在村头的那个塘埂上面,那远处的雀鸟山银妆壮裹,可是比平日里别有一番不同的美呢。荷烟很小心的奕奕的下了那个坡子来到了一刻土井旁边,那水面上早已经给人敲开来了一个很大的窟窿。
荷烟挑着那些水刚进大门,便听到了里屋那的床上面金雅蒂在呢低声地哭着,马上撂下了水桶就跑到里屋一瞧,只见金雅蒂歪在她的枕头上面,见柳荷烟进来便哭着喊她看。柳荷烟走到床前一瞧,见金雅蒂这边的那个白被子头上有些点点的鲜血。她瞬时害怕了起来,想金雅蒂的病肯定是非常的严重了。荷烟一边在那安慰金雅蒂,将她的那个被子给掖好,然后一边说道:“金雅蒂你别害怕,我现在便去找那个老书记去。
没过多久,那老书记便过来了这里,他在那堂屋里隔着个墙对着里屋的金雅蒂大声说道:“雅蒂,别怕啊。等雪一停我便叫胡队长派人来送你去那集上面看病去。
然后又是坚持了大概两天的样子,那老书记瞧见天空一间晴,便把大队里的那个架子车给拉了过来。胡队长便马上派王大哥拉金雅蒂去瞧病。
那天一大早晨,柳荷烟把金雅蒂的褥子和被子都铺在那个架子车内,然后放好金雅蒂的小枕头,再然后把金雅蒂扶上车子,躺好了,盖上被子之后。帮忙锁好了两人的小茅草屋子的大门,再背起自己的挎包便跟王大哥一块拉着金雅蒂出了村。
在过那小河的窄石板桥的时候,王大哥跟柳荷烟万分的小心。那石桥上面全都是些光头凌子,只要一点点的疏忽便会连人和车掉到那河下面去。王大哥在前面一点点的拉,柳荷烟扶着小车后面,连大气都是不敢喘出来。
便这样子赶到了那个棚集的卫生所里,那位国民党旧时的老军医为金雅蒂检查之后,对柳荷烟说:“这得将人给送去公社的卫生院里去做一个X光啊。我们这没有。
柳荷烟听他的这个口气,就知道金雅蒂的病是不轻。跟王大哥一商量,拉起金雅蒂便往公社里赶。这一路上面,柳荷烟不停给金雅蒂掖被子还有包围巾。
在过一个坎儿的那个时候,那个车轱辘给卡在小横沟的里面,柳荷烟只好把金雅蒂扶下车子,她跟王大哥俩人先给车架子给抬上去,再将车下盘给滚上去,这样折腾好长一阵之后才把金雅蒂重新给扶躺在车内。
一直到了半夜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才赶去公社的卫生院里。柳荷烟已经是浑身大汗,那嗓子也渴得都要冒火了。也顾不上这些,荷烟直奔龙大夫的家里,敲傻瓜了她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