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荷烟一回到周铺里,她自己便去央了那个老书记去买回一头小猪仔。她那个堂屋里面堆了许多糠,红薯,南瓜什么,她是自己一个人根本便吃不完,放在那里烂了很是可惜啊,可是那些是可以拿来喂猪。
那个老书记就用六元钱给柳荷烟抱回来这么一只小猪,它浑身都是毛绒绒的,像一个小刺猬词那样子绻着。柳荷烟长那么大还是从来都没有去摸过小猪,一瞧这个毛栗子似的小猪儿,内心便担心觉得自己是养不活这个小猪。
那个老书记拿来一个麻绳子编了一个扁圈儿套在那只小猪的小脖子上面,还又在它那个绳圈上面挂了一个小转轴样子棍儿,那个棍子上面套了一根很长很长大的麻绳子,这个样子,就不管这个小猪怎么样绕圈子,这个绳子都是缠不到它的小颈子。
自此以后啊,柳荷烟便有了一个可以做个伴儿的小东西。在白天她去上工走那个时候,她就把那个小猪儿给栓在大门口上面,让它自己在那个屋檐子那个下面玩耍。在屋檐子下面放着个它的一个小食盆儿,里面倒了一点糠,加上水。过了没几天的日子,这个小猪便跟柳荷烟熟了起来,见到柳荷烟收工了回来,小猪便先去拿它那个小噘嘴儿拱着门,还是一副儿急不能够可等待模样。等进门之后就围着自己主人在那里哼哼啊啊在那撒娇叫唤着。柳荷烟在那个堂屋里面那个小凳子上面一坐下来,它便在荷烟两腿旁边来回蹭来又蹭去,再然后就四蹄子朝天的躺在她眼面前,就让柳荷烟给它自己去挠痒。
其实说起来啊,这一头小猪儿也是很可怜啊,别人社员家里面猪儿天天都是能吃够上一大锅的熟食,但是柳荷烟是只知道去在它那个土盆里面倒上些个生糠,跟上一些凉水儿搅搅便叫它去吃。而它还把那个小嘴儿插到那个食盆儿里面“啪喳儿,啪喳儿还是吃得怪挺香呢。还有时候啊,自己主人都会忘了去喂它,就把它给饿得啊,在那里乱叫唤的。
那个老书记跑过来看一看,再然后便把大队里面那个兽医给叫来给这个小猪儿打上给一针。非常快,这小猪便好了起来。这个村里面这些个社员们谁见柳荷烟养这一头小猪儿都是笑,说柳荷烟喂了一个小小耍货。
在屋檐下面有了个小猪跟它那个小食盆子,还不知道是从哪里给跑过来这么一个瘦狗儿。它是被这个村里面小孩子踢进水塘里面好多次,可是每一次它却都是从那个水里面爬起来,还湿淋淋的,都战兢兢的卧在许家坟那一边,在那巴眼望着柳荷烟门口的屋檐下面那只小猪儿小食盆子儿。然后一眼没看见道,它便迅速的跑过来在这偷吃个几口猪的食物。然后逐渐小猪也便不会去管这只狗,它便跟小猪便成好朋友。这瘦狗它自己也是把柳荷烟当成自己主人,每天都是蹲在许家坟旁边,在那守着柳荷烟那个小茅草屋子。只要是有一个陌生人走过来,它狠狠地冲别人咬。柳荷烟也便在那个小猪小食盆里面多添一个些糠,也眼见着那一只瘦狗儿也是胖些。可是这只猪儿和狗儿确实招来许多大蛤蚤,在那把柳荷烟咬得一身都是疙瘩。荷烟她是最怕痒的了,到夜里面试痒极,便打着一个手电筒儿在自己被窝子里面逮蛤蚤子。要是感觉蛤蚤粘到自己身上,便先用一点口水在那舔湿自己的小指头,然后顺着那个痒地点再轻轻的滑过去之后,再猛得一按,就按住一个想芝麻小粒儿一样小东西,然后便紧紧的掐住,然后那个可恨鬼东西就沾在她指头上面蹦不动。柳荷烟问那些个社员们怕是不怕给蛤蚤咬的,别人都说不感觉咬。柳荷烟不相信她们,明明是在他们的家里面都能够看见那些地上面那些个蛤蚤在那跳那么高,难道他们是真不怕痒吗?那些个社员便跟她在您那开玩笑的说这些个蛤蚤是认生东西,都知道她啊,是自城里面来知青。
疯子朱琉雨天天中午吃饭那个时候也还是总端着个饭碗儿到她屋子门口这里来,坐在那个门槛上面翻着自己眼皮儿等着听许百合广播。但是前面一阵子时候没有能够听到许百合那个甜美柔美声音,那个喇叭的里直接便播这中央那边广播的电台里节目。在当时柳荷烟就想,难道她是病吗?还是回立新市?一直到了后来连又传称呼来许百合播音之后,柳荷烟才是放下自己心。
其实说起来许百合今年也是都二十三的人,给调到公社里面干这个广播员也已经有三年。她给调去公社那里之后,天天清晨,是都可以在那看见她那个小小小身影子在那个公社院墙外面地面儿上是来回溜达,在那里一遍儿又一遍儿地练着说着她的普通话:“有一只鸡儿……有四只鸡儿……有十只鸡儿不停练着个绕口令。其实她播音是非常不错,便像阮畅说那样,比春木县广播还要好,就连那个公社里面那些个挑剔小知青们也是给以她肯定。
那个公社是给这个广播站里面同时给安排一个大电工,他是一个复员回来的军人,名字叫做薛仁勋,这人家里是在三川大队那里。他自己那些个电工的技术都是在以前部队里面学。其实也到底是去当过几年兵的,也是见过了世面的人,这人都是显得比那些和农民们精[m.kanbaapp.com]透。他是中等的个头儿,五官也是很端正,那模样长得也非常顺眼。在来那个时候啊,这个办公室里马主任便跟他说过,这个公社的广播站这里这个工作可是一个严肃很重要政治上的任务,所以,他对带自己这个工作可是很尽心很尽力。
许百合跟薛仁勋两个人是一个在主里面,另一个在主外面,那是配合得非常好啊,可是没让这公社里广播站出过那一点个问题。这个公社大院子拐角那个广播室的小院子,是除这个公社的领导们会偶尔跑进去那里看一看,在平日是谁也都不可以进去,薛仁勋因为这个工作一些原因是可以在那里自由的出入呢。
在去年那个春天里,大雾一般霏霏的春雨儿像一个很是巨大个纱帐子笼罩着这个刚刚才苏醒的大地儿,在公社广播室这小院子里面也是开始有一点春意在昂然。
这一天,薛仁勋到广播室那个小院儿里面检查完这些电器的线路之后,许百合破例跑去给他拿来一盆子清水儿,然后放在自己宿舍大门后面那个脸盆架子上面,叫他过来洗手。薛仁勋在那里犹豫好一下子,还是进许百合宿舍里。虽然说他是天天都得到这一个小院子里面来,可是这还是他头一次进许百合这个宿舍里面。他在那搭眼扫一下子,见许百合宿舍里面是非常干净而且整洁。那桌子上面摆放着很多小瓶子、小盒子,在那散发着很是迷人一些香味儿。在墙上面挂着许百合一张彩色很大相片儿,和照像馆橱窗里面相同。许百合弯弯小刘海下面,是一对柔情似水双眸儿,望着他。他仅仅是机械将手伸进许百合那好看花瓷盆里面,许百合连忙递给他肥皂,他有一些个窘迫说着“不用,就抽出手掌来。没想到,许百合那一双小手儿却是一下子就把他那个大手给按进那个水盆子里面。他就抬眼望望许百合,只看见到她那个脸颊上面飞红,就如天上面那个红霞似的,他一下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