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聂诗琪从何处听说了张小柯喜欢她的消息,据说她这人不食人间烟火,骄傲的不得了,所以现在对小柯冷淡的要了命。午饭过后,聂诗琪就回来了,和往常一个样看也不看我们小柯一眼就坐下了,然后把头发散下来,接着翻开书,写字看不出是在真写字还是假写字,反正是趴在书堆里不抬头,就看到笔一直晃。刘路说的蛮对的,这丫头冷淡的太过了,有点让人觉得高傲了,不敢接近的大小姐,嗯,是那种!
我就说刘路你挺了解女生的,怎么不找一女朋友呢?
刘路当时就给我摆了一大通道理,他就说啊,我心中的爱情没有费尽心机的追求或者担惊受怕的告白,我的一切都应该是很自然地发生,我的梦中情人呢,应该是一个我见了就走不动的女孩。而且我们呢,可以像好兄弟一样又打又闹,也可以偶尔生气闹别扭,但都不会留在心里,因为我们的心里装的全是对方,而且我们可以不在一起,但总有一种和她在一起的幸福感如影随形。这家伙说的一道一道的,真把我给说服了。
可是这样的爱情真的存在吗?我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只要一看见刘路信心十足的小样,我就坚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刘路梦想的那样的爱情,一定有的!
吃晚饭的时候我找小柯说话,我在张小柯身边的空位子坐下,这时候聂诗琪不在,而周乐的女朋友田甜正好路过。田甜这丫头就给小柯说,我都是过来人你,给你说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干嘛要掖着藏着呀,大声说出来啊!大声说出来,就算被拒绝也总比这样窝在心里好啊!
听到田甜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就怪怪的,田甜那意思貌似小柯就一定会被拒绝的。当时我就想反问她,你当初她要是被周乐拒绝了会怎么样?只是身边周乐在,我没好意思说出来,我当时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我心里就说,这丫头说话怎么都不经过大脑,人家还没表白呢你倒先来个被拒绝了,你这不是当头一棒嘛!不过幸好小柯不在意,傻傻地就笑了,真的会拒绝吗?小柯笑得很认真,我就说,怎么会拒绝呢,我们小柯这么好,肯定不会的啊。
可是我们的小柯你知道吗?爱情不是单相思,是你能快乐地爱着一个人,并且也能得到爱的回报。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是害怕拒绝?还是害怕打扰她呢?说出来吧,或许聂诗琪也是喜欢你的,可能只是一时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说出来吧,我们都支持你!
我转过头看小柯的时候,小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他的嘴角还微微露出浅浅的笑意,我就笑了,这孩子,肯定在做梦了。
我想在张小柯的梦境里,一定会出现这样的风景吧:
诗琪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一直走,迎面是慈祥的夕阳傻傻地笑。这儿的风景很温情了,而且没有其他多余的人。我们要是累了,就坐在一个温暖的山崖边,我会轻轻地搂着你,诗琪你呀,就乖巧地靠在我肩膀上,那样就可以听见我只为你的心跳声了。看不见家乡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向西望吧,那时候红霞会慢慢漫过你沉醉的脸颊和你发丝里的紫色的蝴蝶发卡。我们就这样一直偎依着,永远都不放弃好不好。诗琪,我想告诉你,张小柯坐在你身后的日子里,觉得每一天都像是生活在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近得都看得见天使的模样,而你就是那个天使!
后来的那段时间,张小柯和聂诗琪之间陷入了僵局。有小柯在的地方聂诗琪是从不会去凑热闹的,而聂诗琪出现的场合小柯也是绝不会走近的,我知道小柯只是远远地望着,他害怕聂诗琪会因为自己不高兴。她不高兴他也会不高兴的。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因为太近的话聂诗琪会敏感地离去或者不理,太远的话张小柯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想念她,所以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就是这样奇怪地相处着。我不能明白聂诗琪为什么会知道小柯喜欢她而冷落他,也不清楚女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想大概就是聂诗琪这种优秀女生所谓的骄傲吧,又或许是一个懵懂女孩子面对一个男孩子突如其来的心意所表现的不知所措吧。
唐婉日记
2008年2月30日星期六雨水
好开心!今天是周六,终于有时间出去逛逛了,进了一家精品屋,老板娘兴高采烈地唤我美女,问我是不是准备给男朋友买礼物。我心底暗暗发笑,就撒谎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老板娘就很自豪的说,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呀,看你的年纪早谈恋爱了吧?我就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我是还学生呢。老板娘就更夸张,说,我说的就是学生啊,这很正常的事啊。听到老板娘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评价我们,我就感到我们这些学生妹在这些社会人的眼里原来是这么白痴。这就是我们的现状,我们活在空洞的梦里没有一点自知自明,整天就知道吹牛皮侃大山逛大街玩手机聊QQ,我们也并没有书上说的那样的神圣了,社会也不会那样对我们相敬如宾了。就这样充斥在社会里,活得虚无缥缈没有一点真实感,可是我心底深处,却还羡慕着那些躺在摇篮里的婴儿,还梦想回到我那没有悲伤的童年。那时候的我,和小伙伴一起坐在哔哔剥剥的柴堆旁烤红薯,还有记忆里春天田野里好像永远都盛开的金黄油菜花,还有母亲熬得南瓜粥,还有下学晚归时暮霭中那烟雾缭绕的村庄以及脑海里隐隐浮现的炎热夏日的小知了。
今天还有一件让我笑了一下午的事,下午的时候我和苏佳艺讨论同性恋,我在苏佳艺后面走着,苏佳艺回头向后转一圈,因为我个子小,他就故意左顾右盼看不到我的样子,我当时就急了,我说苏佳艺你就笑话我吧就。苏佳艺就笑嘻嘻说没有啊,真的是看不到你了。
我就嚷嚷,苏佳艺,我有那么矮吗我?苏佳艺赶紧回答,我说,没有啊没有。你骗我!没有啊。
我们一路上吵吵闹闹地走着。因为艾滋病日要到了,学校办有活动,我们在路过艾滋病展板的时候,围观了好多同学,我们也津津乐道地讨论艾滋病和同性恋的关系来。然后就看到张小柯同学跟看小说似的盯着展板阅读起来了,略有所思地问我艾滋病在同性恋之间会不会发生?
我听了满腹狐疑,于是就照着展览板顺口读道:“艾滋病和同性恋没有必然关系在高中层次以上的同性恋人群里得艾滋的比率不到百分之三。”然后我就指着展板上那一行,装作很亲切地拍着苏佳艺的后背旁若无人地说:“苏佳艺,这下你放心了吧!”
周围的人立刻用无比诡异的眼神看着苏佳艺,集体石化了。
苏佳艺的脸一下就绿了,我见势不对拔腿就跑,而他也毫不示弱地穷追不舍。
这回我让苏佳艺狠狠出了一回洋相,别提有多高兴了,半辈子都没这么高兴了吧。晚上躺在床上还余笑未尽,害得田甜紧张兮兮地一直摸我额头,充满迷惑的眼神问我是不是有病了?我推开田甜我说没有的事啦,苏佳艺有病了这回。说完扑哧一声又接着笑起来。
田甜看着我,半天也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