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当午时,烈日高照,热辣辣的空气掺和着蝉的歇斯底里。
温晓凡的额头上已沁出汗水,把原本蓬松而顺滑的刘海打湿的一缕一缕。从包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发夹后把全部的刘海固定在头顶,无奈地拿着湿巾擦着汗。
在他们进了车里后才能感觉到一阵阵凉爽,感觉像藏在了冰箱里,逃离了冰箱外的一个大火炉。
晓凡坐在了前排,坐在妈妈旁边。他们一一和妈妈问过好后就按着顺序坐在后座,本是三个人的位置,由于他们四个人都很苗条,尤其是文文,瘦得跟排骨精一样,当然位置就够他们挤下。
"你们都应该报完名了吧,今天阿姨请你们吃大餐,养好了精神迎接明天的高中新生活。"面容精致的苏凌开着车亲切地说,巷子两旁的住宅和一些私家商铺一字排开,在穿过了巷子后又行驶在了宽阔的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两旁的街景快速往后飞。
"谢谢阿姨,"在后面一排小将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完后小晴又很有礼貌的问着:"阿姨你今天休息吗?"
"对,我们是每周一或周三放假,一周也就只放一天,周末不休。"
"那阿姨也真够辛苦的。"石头在一旁插着话,从他的语气里,晓凡有些莫名的哀愁,再侧头看看妈妈那张嘴角稍带些笑意的脸,眼角上多了几条鱼尾纹,浅浅的,模模糊糊。
在他们简单的谈完话之后,大家又各自沉默了一两分钟。他们四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地不知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晓凡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只好拿着小小的MP3听听音乐。
在还没有到饭店之前,妈妈有事情问晓凡时,也让后排的他们戛然而止。
"晓凡,你那个邻居怎么样,对你还可以吗,多少岁了,是男的还是女的?"
苏凌的问话让她措手不及,完全没有一些心理准备来回答。当然晓凡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越是语无伦次越让他们看出来晓凡的紧张,晓凡回头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妈妈,因为妈妈知道自己的邻居也只是一个人住。
"邻居啊,跟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大,具体十几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今年也刚上高中,是在三中,是个男孩,对了,他们几个人也见过的,我和他们一起去酒一起走在小区的路上时候碰到过。"晓凡差点说出了去酒吧的事情,她使劲地向小晴眨了下眼睛发出了一个暗示后,小晴也接着打了掩护。
"阿姨,他叫林松。他和我们都是在同班呢,今天我们去报到的时候,我们所在的那个班也有他的名字。"小晴笑着说,浅浅的酒窝,甜甜的,一点也不紧张。
"原来这样啊,那你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呵呵。晓凡,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我请他吃饭,还有他的新同学。"妈妈的心情似乎很好,可能是因为昨天晓凡在他家借住了一晚上,有些感激罢了。
"晓凡,你听歌吧,还是我来打,没事。"文文和张立都偷着笑,石头朝小晴撇撇嘴,不屑的样子。除了晓凡的妈妈,谁不知道,小晴是真正喜欢上了那个大帅哥林松呢,也只有这群小孩子才能更懂她那个心思。
"林松,我向晴。你中午有时间吗?晓凡妈妈要请我们几个吃饭,也说请你。"小晴的心里还是挺希望林松能来的,因为这样有更多见面接触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时侯,戴着一个白色太阳帽的林松正在小区楼下,等着电梯,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冷气的凉意。
在她接到小晴打来的电话后,有些惊讶,是晓凡的妈妈要请自己吃饭,本来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来拒绝的,但林松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回复说:"好的,在哪呢?我现在在小区附近。"
"在哪?等等我问问阿姨。"小晴欣慰地捂着电话准备问阿姨,但还没来得及问,苏凌就开口说:"在雨阁餐厅,离晓凡住的那个小区不算远。"
林松得知情况之后,并没有骑着自行车,直接走路到那个雨阁餐厅里。一路上一直都有茂密的大树遮住的阴凉,也就只有过斑马线的时候晒了一下太阳,把皮肤晒得很烫。
2
生活有时候真的能给人们带来乐趣,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才会感到有热闹带来的快乐。晓凡的朋友们一个比一个开朗大方,自然而然,在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整个气氛就开始膨胀再膨胀,就连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也显得跟一个孩子王一样。
苏凌在雨阁餐厅定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给孩子们吃。她自己拿着筷子一会儿给文文夹菜,一会儿又给林松夹菜,嘴里反复念着:"你们可要吃好,多吃点,正长身体的时候——"
小晴津津有味地边吃边说:"阿姨,您也吃啊,别只给我们夹菜——"然后小晴夹了一个鸡翅放在了林松的碗里,林松只好微笑地说声,谢谢。
眼前的这个场景,像极了一个大家庭。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在吃饭中,他们还做了些游戏,由于人多的原因,做起游戏来很方便。其中一个游戏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对于有大人在场的情况下,少男少女对那些情情爱爱的敏感话题就不会涉及到。
说的一些真心话大都是自己小时候干过的一些坏事,或者是让自己尴尬的事情,至于苏凌,说真心话也就说到晓凡的头上了,说晓凡很小的时候怎么调皮,本身就是爸爸抱着,还哭着喊着要找爸爸。
3
看着在坐的一些眼神,除了晓凡的妈妈笑得很勉强一些,其他那些"没安好心"的人早就笑得前俯后仰,尤其是小晴,还边擦着眼泪边笑着问:"晓凡,你怎么就没跟我们提起过呢?真的好有趣。"
晓凡尴尬地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还不记事呢。妈妈,你就别揭我老底啊。"
晓凡有时候偶尔偷偷地看了看林松,除了晓凡的事迹幽默得让他露出了白牙齿外,其余的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夸大的表情。
一群人快吃饭的时候,温冰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新同学的名册看,各个学生的后面都有中考分数,看到林松那一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想了几下后就继续往下看。
在吃完饭后,张立和文文自己乘车回家,说是要回家,在一些人的心里却是要出去浪漫。石头和小晴是本来也要自己乘公交车自己回家,在苏凌劝说下后就先后坐车送他们回家了。
在苏凌送晓凡和林松回家时,当时车里的气氛很不一样,因为苏凌一直在问林松有关他家里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不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在妈妈得知一些他的基本情况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以后晓凡有什么帮忙的,就谢谢你帮帮她啊。真是个好孩子。"
"阿姨,放心吧,我会照顾晓凡的。邻里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嘛。呵呵。"林松一个人坐在后排,晓凡一直没有往后望,当然晓凡也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是真诚地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几乎要把温馨流露出来,散漫整个车内。
车子一直驶向小区,没有减速,晓凡的心跳也一直没有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