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风声响过,一团黑影在她手掌上一掠而过,巨大的羽翼擦过女孩的发际,带着一股腥味,锋利的鹰爪精准的抓住了肉块,倏地飞到了一旁的树荫中,隐去了身形。长发飘飘的女孩,在夜空中"咯咯咯"的笑,不知何时,她也没了踪迹,只剩下阁楼的窗户在风雨中忽闪忽闪的晃动,复古的外推式窗户由于百叶的长久不修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单调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个声响,诡异的让人发疯。
黑暗中,白青青摸着复古软装潢的墙壁,慢慢的退回到堆满了杂物的阁楼角落里。松软墙壁上的欧洲火腿花图案在窗外电闪雷鸣中不时闪现,有些发黄的墙壁颜色在急电的刺眼清光下没有半点的高贵典雅,反而像是十个世纪以前的欧洲地堡,散发出腐臭的气息。她退到那最黑暗中的阁楼拐角,轻车熟路的打开了一块墙板——一个巧妙的翻板机关式设计,纤瘦的身躯微微下蹲,头肩缩起,游鱼一般的从那下场的墙板缝隙中挤了进去。她探手从旁边摸索到了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划动了火石。借着打火机防风罩守护下的飘摇的微光,她小心翼翼的从内部堵住了刚才的那个出口,还拉了不少沉甸甸的沙土袋子抵在旁边。做好了这一切,她才顺着一条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小梯子爬了上去。
阁楼上方的这个夹层中,梁式结构挂满了蜘蛛网,顶部漏下的风吹得棉絮一般浓重的蜘蛛网不停地晃动,上面沾满的陈年的灰尘飘洒在空气中,惹得她不断的想咳嗽。她拉起衣领遮住口鼻,匍匐着穿过一个回形横栏,尽量不碰到那些蛛丝,她要躲到更深的黑暗中。那里有一大堆不知哪里来的破烂棉衣棉被,离那儿老远就能闻到陈腐发霉的呛鼻的霉味。白青青微微蹙眉,眼神中却是坚决意志,不顾一切的钻进了烂被卷中,裹得严严实实。
她扭动着身躯,尽量让棉絮堵住周身所有可能的风口,但是只留一个,正对着眼睛方向的一块墙缝。她探出手去,将那墙缝扒得稍微大些一只眼睛贴了上去。"噗嗤"一声轻微的拍击墙壁的声音,与此同时一道灰色的影子从她眼前越过,庞大的影子拖着长长的尾巴,一道闪电般的淡红色的舌头闪过,粗糙的身躯上花纹微微一抖,接着是一声吞咽的声音。白青青心中一慌,马上反应过来:不过就是只捕食中的壁虎罢了。她再次聚起精神,透过黑暗中的风雨树荫,清楚地看到对面三楼阳台上坐着的男子,那一声条纹睡衣在这夜色中异常扎眼。他正仰着那精致又妖异的面孔,望着白青青所在的方向!他那一双白内障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虚空与坚实的砖墙木板,紧紧的锁定了白青青的身形!
白青青看着那男子嘴角抽动着的诡异的笑,心中一紧,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想叫出了那个让她悸动的名字:王晨曦
开始的开始
白青青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子,映照着自己瘦削的脸庞,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还不到三十岁,眼角竟然增添了那么明显的皱纹,凸起的两颊将两只眼睛衬得更加大而无神,一头长发竟然到了腰际,真不知自己都是怎么打理的。
虽然有时候会有莫名的头痛,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丢失了时间,仿佛昨天还在为某个网站奋笔疾书的码字卖文,前几天恍惚醒来却是身处在这恐怖的白色公寓中。这里究竟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努力的回想着开始的开始,拼凑着一切能记起的信息。
开始的开始
白青青被房东赶出了旧居的房门,连行李都被丢到了大街上。
她寄存了可怜的行李,一头扎在网吧里开始搜寻可能找到的便宜的寄居之地,竟然当真鬼使神差地找到了一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城郊神龙北路的白色公寓:一则谣传,白色公寓不干净,诚邀单身女子拎包入住,免收一切费用,只为破除谣传
她还记得王晨曦开了门,引着她住进这个小区的前排公寓,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她似乎遇到了身怀异能的女鬼,一直剥人皮的魔鬼,恐怖的樱花林
前几天,她刚刚清醒过来时,还一直认为自己就在那个恐怖的噩梦中,那个有李苋、李谦、李让等人的世界,那个有黄泉引路人这般村子的恐怖世界里。直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晨曦!她有个感觉,她的老父亲白松也卷在这里。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父亲就在白色公寓第二排居所的二楼里,有时候也会到阳台上呆坐着,穿着与白青青一模一样的条纹衫,目光涣散,行动呆滞,瘦削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惨白的如鬼
白青青想着老爸,想要张口叫,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沙哑的嗓子如同天生的哑巴一般,只能发出声嘶力竭的砂纸摩擦的响声。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护士将一个空房间的阳台关上,接着转进屋子里,拉上了纯白色的窗帘。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她必须找出答案,找出这一切的答案!谁是李苋,谁是李谦,谁是李让,谁是黄泉引路人?这一切使得她大脑中一片混乱,好在她又看到了王晨曦,那个迎接自己进入这个诡异的白色公寓的男子,只是她发现这个英俊的男子也变了模样,身上套着条纹衫,双眼没了初次相见是的深邃朦胧,变成了几乎一体的灰白色
为了确认这一切,为了确信自己当前看到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她开始用自己唯一擅长的能力来记录——日记。她翻开这本在废弃的阁楼里找到的纸张泛黄的日记本,就看到了扉页上自己用加粗字体描写了无数遍的话:这里有鬼!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里有鬼!
这里有鬼!不要相信任何人!!
白青青猜测,自己刚清醒过来时,可能还会不时的陷入混沌,不然她不会记不得自己描写过这么多遍这些字迹。望着那"有鬼"二字,她依然能感觉到后脊的一股凉意,甚至还隐隐听到了一个女子掩嘴偷笑,那笑声,仿佛是她听过的,那个恐怖记忆中的李苋的笑声这一想法令她后脊的寒意顺着神经直接插到了心脏,冷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头又犯晕起来。她刚刚坚定的想法又动摇起来,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存在。
她望着日本扉页上的字迹,心中茫然:也许李苋真的存在呢?
日记
似乎睡了一大觉后才醒来,浑身没有力气。
我就那么傻傻的躺在一个棕色布艺沙发上,地上滚着一个白色的药瓶,里面还有些黑色的药丸,瓶身上只有个小标签,潦草的签着几个钢笔字,仔细辨认:DrDing。
我抱着晕乎乎的脑袋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房间里,满屋子都是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也没有半点活力,压抑得我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靠在墙上的案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刀具,中间的一圈大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恍惚看去竟然还是五光十色的漂亮。
我扶着桌角挪步过去,只看了一眼这些淡黄色或紫红色的高大的瓶子,惊惧的差点呕吐出来,那些瓶子中装着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器官,有半截的手掌、大颗的眼珠、没了半边脸的脑袋、一团看起来软乎乎的大脑、甚至还有两个完整的婴儿,其中一个微微眯着眼睛,那深黑的色眼仁仿佛整看着我,粉嫩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熟睡的微笑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却又瞬间堵住了自己的嘴巴,跌到在身后的棕色沙发里。在倒下的同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我的大叫竟然没有声音我失去了发声的能力!我成了哑巴!
我想奔逃,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四下张望着,却看见了位置很高的窗户,窗子却很小很小。窗外的阳光似乎很好,树影斑驳的映在白色的窗帘上,总算是有些生机。可这屋子里却仿佛被精准的计算过一般,阳光正好打在窗框上,却再也不肯向屋子里前进半分,只留下这个冰窟般的存在,如同永世不见阳光的鬼怪巢穴或者深深入地下的十八层地狱,阴冷潮湿直至腐朽尘封。
一定要逃出去!
这是大脑里仅有的念头了,无论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都必须要离开这里,潜意识里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种潜意识的警觉使我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墙壁,果然发现了旋转的摄像头,一种求生的本能给了我一种有生以来都不曾有的智慧,引着我匍匐到了那摄像头的正下方,利用它转动的视角盲点,不断地向外逃离。
也许不能发声也成了我的优势,顺着墙壁摸索着出了房门,竟然又看到了大池子的绿色药水浸泡着的整副成人尸体,其中几个脸向上的倒霉家伙已经有半个脸烂到骨头上了,残了的眼珠还有点牵连,就那般耷拉在眼窝外面,惊得我又呼叫又恶心。好在喊叫的没有声音,真担心惊醒了这些亡魂。
一扇虚掩着的金属大门就在眼前,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见没什么动静,强忍着心中的忐忑一把拉开。就在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她。
她就站在那里,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袭白色长裙,苍白的脸上微微张开的眼睛和嘴巴,满头的长发无风自动,全部飞舞在脑后,飘飘洒洒。她伸着苍白的手臂,一只手掌对着我的方向,仿佛就要点在我的眼睛上了。这就是她——李苋!她就在这里,在这神秘的金属大门的另一边,竖着的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框架中,里面充斥着福尔马林,将她完全浸泡其中!李苋!她仿佛还活着!也仿佛永世不得超生的封印
白青青一阵晕眩,强忍着惊恐,缓缓地拉上了沉重的金属大门,就在她拉上金属门之后,那福尔马林浸泡着的李苋嘴角微微上挑,挂上了一丝微笑
细长的回形楼梯不断向上,一路不停地转圈,还要不时地停下倾听有什么动静。这旁无可躲的长长的楼梯,偶尔有莫名的室内穿堂风都会让我的精神接近崩溃。
终于,我看到阳光了。不知为何,我心中激动着想要拥抱这光明,可身体里却有种坚定的抗拒,仿佛一旦我进入那阳光中便会灰飞烟灭一般,这样的恐惧不知根源于何处,但对我来说却又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我真的不敢去碰触那光明。
我走到那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上,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不见阳光:那根本就是个深入地下的存在,我现在所站的回廊的窗户外才是坚实的土地。我疑惑着探出手去,渴望着接受一丝阳光的温暖,可还未将指尖探出去,立刻有一阵刺痛在心头猛然出现,疼得我神经抽搐,两只手抱住了前胸。与此同时我看到了玻璃中映着的那个影子。
那有些模糊的影子穿着一身条纹病号服,长长的头发拖在腰际,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干枯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如同风干了的木乃伊,一双惊惧的眼睛正与我对视着,仿佛不相信见到了我,也不相信被我见到了好半晌,我才醒过神来,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她就是我。
也就是在那时,怀着巨大恐惧的我生出了另一种情绪:愤怒!我一定要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找出幕后的黑手,将那把我变成这般模样的家伙碎尸万段!我发誓!
但丁与凯撒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也许是命运的巧合,我没有逃离这个鬼地方,反而是摸索着探寻了一番这个奇怪的建筑。我要复仇就不能离开这里,要活着就必须有吃的东西。我如愿地找到了一个小厨房,挑选了一些能吃的薯类,顺走了几袋曲奇饼干,几包真空包装的肉食,好像还有一些罐头,还顺手抽走了桌子上的一只精巧的打火机和刀架上的一柄短刀尽量搭配些能储存时间长久的东西,匆匆忙忙地向楼上逃去。
我经过安静诡秘的二楼,看向二楼长廊时,突然觉得自己来过这里,一段记忆在心头升起:那日王晨曦就是将我安排在这个楼层里。整个走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每扇玻璃的死角都擦得一尘不染,一大排铁艺的架子上摆着花花草草生机盎然,别样生动。这一切都与回忆中的一模一样。我看着这里却是一阵哆嗦,那红色的花瓣让我一阵恶心,让我想到了那模糊梦境中的樱花林,遍布了腐败尸体的樱花林地。
突然,一声"吱呀"响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推门而出一个人影。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只能屏住了呼吸,偷眼望去,就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头儿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出来,半秃的脑门两边只剩下稀疏的灰发,一道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腋下夹着蓝色的文件夹,两只手摆弄着门锁,却不想文件夹"啪"的掉在了地上,各色的纸张散落开来。这老头蹲下身去拾捡,那宽大的白大褂下摆扇动起一阵不小的风,竟然将一页纸吹向了白青青的方向。许是地板光滑,纸张动力十足,眼见那纸就蹿出了拐角,竟停在了我的斜对面。
我心急如焚,却又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那张文件,上面竟然是一张彩印的照片,照片上正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的自己,白色的床栏,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除了漆黑的头发,一切都是白色的
我一把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踮起脚尖快步上了楼梯平台,向着三楼的方向奔去。
我继续偷眼看着,紧盯着事情的发展。那老头捡起了面前的文件,正好盯上了那远处的一张纸,却发现那本已经停稳的纸张又飘动了一下。一定是我刚才逃得急而带起的一阵风好在他只是疑惑了一下,拉了拉旁边没关紧的窗户,向着走廊方向看了两眼,便收拾了手里的文件回去锁门了。
三楼空荡荡的,不知阴面朝向的哪个窗户没有关,冷风嗖嗖地吹着,激得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我不敢停留,继续往上走,直走到楼梯的尽头,那个高高窄窄的楼梯的尽头,一扇小小的门。我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一间不小的阁楼,乱七八糟的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桌椅板凳还用破旧的棉衣棉被垫子褥子一股神奇的指引将我领到了那个神奇的墙板处,仿佛有谁托起了我的手臂,用力的按压了下去,接着便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我不知道那洞口究竟通往何处,但心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坚持着前进,我知道,这种感觉一定没有错,跟着这种感觉走,我就能知道真相,跟着这种感觉前进,我终将能发现谁将我害得如此地步,我也将会用千百倍的复仇还击给他!
这个藏身之处如此精巧,处于这栋白色建筑顶端阁楼的夹层中,可以说是密室,却不过半米高,只容得下进入的人匍匐前行,可是这夹层上方的锥形顶梁泄露了不少的天光,只要找到合适的角度,这个小空间可以看到这栋楼四面八方的所有路径,此栋楼后面的相同样式的白色公寓里,各层的窗户里面和阳台上的情景都一览无余。
不管我怎么回忆,我也想不到自己是如何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这里已经事先放好了一些防寒的被褥。这些被褥有着陈旧的霉味,似乎不是我拖过来的,反而像是某位前辈已经找到了这里。我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也许,这是我永远也想不到的一个谜了吧。既然解不开,就不去想它了。
我看着不远处的二号楼上,一个没有关窗帘的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户里面,一个男子正在房间里疯狂地舞动着身躯,身上的条纹睡衣变成了乱七八糟的布条,一头黑发也被抓挠得像个鸟巢一般。即便如此,他竟然还将屋内大量的桌椅沙发抵在了屋门上,透过不大的门窗玻璃,能看到外面正探着几个脑袋,仿佛激动的说着什么。那个发了疯的男子看上去颇为眼熟,我仿佛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可又无法确切的知道他究竟是谁。
过了好半晌,一个男子出现在了那间屋子的隔壁,白得扎眼的医师服里面竟然是火红的衬衫,配着他白皙冷峻的脸和一丝不苟的头发,竟然感觉不到这打扮的不伦不类,反而有些贵气。这男子单手撑着阳台边缘,一个翻身便挂在了阳台外面的阳台上,锃光瓦亮的欧式皮鞋蹬踩着光洁墙壁的白色瓷砖上,三两个跳挪便到了阳台最旁边,接着猛地踩蹬后跳,与此同时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身,一双大手猛然向前伸出,恰恰刚好够着了发疯男子所在屋子外的阳台边缘上。他没有丝毫的停歇,一个拉力跳便翻上了阳台。这一切都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的一气呵成,让我看得心惊肉跳,连呼吸都暂时忘记。这等矫健的身手,如果说他是凡人,我还真是很难相信。潜意识里,我已经将这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视为自己的假设敌人了,如果这样帅气而且身手矫健的男人是我的对手,我该怎么办呢?想着自己遗失了的时间,想象着自己可能经历过的某些恐怖时刻,一种痛苦在心头凝聚,复仇的力量在我紧紧握着的拳头间聚拢。复仇!无论你有多帅,不管你有多能打,我都无所畏惧,因为我是死过一次又重生的人!
"凯撒!去死吧!"屋内的男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木条,仿若持剑一般,挥舞着花哨的招式冲向阳台,对着那个刚刚站稳脚跟的白衣男子大声叫喊着冲刺而来。
凯撒?好熟悉的名字,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叫做凯撒的男子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转身甩动着衣衫包住了那根端头尖利的木棍,顺势围在了发疯男子的脖子,上身火红的衬衫紧紧在了对方的后背上,右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那男子便发出了一声痛苦呻吟,木棍应声而落。
凯撒依然没有停手,手中的白大褂一阵缠绕,拧成了粗大的绳索一般,右手将那发疯男人对着阳台外猛然一推!眼看着那男子头下脚上的向下栽去,却又只是悬在阳台边缘,并没有继续下坠,仔细看去,原来不知何时那凯撒已经将那如同麻绳的白大褂紧紧地缚在了对方的脚踝上,惊得我目瞪口呆。
"嘿嘿嘿嘿"一个怪诞的笑声在我身体下方响起,就在我所躺位置的正下方,仿佛距离我的头部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身下是密封的坚实的木板,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这笑声的突然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如同心脏猛然被揪住了一般。
远处那个叫做凯撒的男子抬头看着我这边的方向,微微眯着眼睛,低沉的嗓音微微提起,似乎有些愠怒:"Dr丁,难得你有闲情,还来理会我这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