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宙斯
一个新生的男人跪在我的面前,脸上挂着两行鲜红的血泪。
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痛苦的哀嚎哽咽着,茫然的探出手去,想要扶着身边的墙壁站起,却又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他瞎掉了。
没有人可以没日没夜的,也没有人可以没日没夜的睁着眼睛,超级过度使用眼睛造成的伤害,在之前竟然没有显现出来,这对于医学来说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当然,那显然不是所谓的医学能够支撑得住的现象,如果一定与医生有关,至少也是巫医吧。而今,当两种人格进行剧烈的融合,人体的伤害立刻显现了出来,一直隐忍未发作的病疾全部都爆发了出来,眼睛直接迸溅出血,身体几乎成了肌无力。
Dr丁和凯撒,难道你们真的是来自地狱的吗?竟然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无论他们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把人变成了这样,都是不可原谅的!
趁着休与阿尔努斯人格合体刚刚发作,我拖着长长的头发顺着楼梯狂奔而下,一直冲出了一楼的旋转门。
在推着旋转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玻璃上映照着的自己的形象:一身破破烂烂的灰白色裙裾边缘撕得乱起八糟,一头又长又直的假发垂在脑袋前面,后面是与之相当的真发,两者几乎融为一体了,一双裸露的手腕和手掌瘦骨嶙峋,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这般形象,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更何况那个小个子的黑人,想到此处,我不禁又可怜起他来。
随着推开的大门,我大踏步迈出。前方的院子里是那颗大树,旁边就是声控灯。由于雷雨不停,那声控灯几乎一直都保持着明亮。我不能直接冲到那里,现在的我不属于光明,只能亲近黑暗,万恶的黑暗啊
当我松手关门,转身跑向楼基一侧时,我恍惚看到正门的玻璃上映照着一个形象,跟我的形象一模一样,只是在我跑开的时候,那个影子竟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已经奔出了五六步的我心中咯噔一下,真想回到那大门前再看一次。可此时一楼西侧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大楼里响起了紧急的开门关门声,还有杂乱的跑步声,听上去,这栋楼上住着大概有四五人的样子。除了丁老头和刚刚见到的休与阿尔努斯的合体,其他人是谁,我一无所知。
我蹲在墙角,磨磨蹭蹭的望后院转去。花坛里巨大的长青灌木既遮住了我部分的身形,又挡住了部分的雨丝。终于,我躲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地方,就在后院的巨大的树丛间。
此时后院的人们也都惊醒起来,整栋楼都变得热闹起来,三五个不同音色的人在不同的房间里大喊大叫着,仿佛到了一个狂欢的节日。
"都给我闭嘴!"凯撒的一声大喝回荡二号公寓中,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躲在树荫下,仰头看着三楼阳台的王晨曦。他静静的坐着,低头看着我,眼中依然是一片灰白,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他嘴角的一抹微笑让我颇为安心。他小动作的指点着自己的脚踝,又指了指我的方向。我低头一看,裙裾的下摆在风中飘动,已然露出了树影一大块,白的亮眼,此时的我,真有点后悔穿着这么白的衣服在院子里跑动了。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里,本来就是没有退路的,我只能硬着头皮坚持着。
二号公寓的一楼大厅亮起了灯光,穿着火红衬衫的凯撒率先跑下楼,他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领和袖口,仿佛对于前面一号公寓的嚎叫并不十分在意,脸上的奥怒也只是以为对面的家伙干扰了他的美梦罢了。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穿着整齐的护理服装,她举着一把伞,撑在凯撒的头顶,自己一半的面容在这雨伞的阴影里,看不太清。我总觉得自己也见过这个人,甚至应该还是颇为亲密。大脑里出现了《欢迎来到鬼屋》的内容,也立刻想到了她的身份。如果按照书中的描述,她应该是被亚弥附体了的王倩敏,但事实上我确实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位出版行业的美女。再后面,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侍立一旁,也穿了雪白的护理服装,他脸上严肃谨慎,却没有跟着走出来,而是在凯撒和那女子离开后,便锁住了大门,关灯上楼去了。
二号公寓楼的大门竟然是上锁的!
我心中一阵焦急,却不知该如何进入,隔着风雨仰头,再次望向王晨曦。他依然在笑着,还对着我招了招手,仿佛让我赶紧过去。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荒诞想法和勇气,我竟然扶着这环抱粗细的大树站起了身子,尝试着开始攀爬。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爬过树,也不相信自己有爬树的能力,也从没有在脑海中出现过可以爬树这样可怕的念头。但是,我已经在做了!
我觉得自己不是自己,至少正在手抓脚蹬着向上攀爬着的这个身体不是自己。我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着,不自觉的开始行动。这想法让我大脑里一阵发麻,我仿佛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咯咯咯的笑声,这笑声不是响在耳边,而是响在心中,响在脑海里!
难道我也是精神分裂者吗?
这想法久久的在我脑海里盘旋着,跟着那笑声纠缠在一切,挥之不去。就在我脑袋发懵的时候,身体已经攀上了树干,一股超乎我想象的力量紧紧的攀附着树干,慢慢的向上挪动着。也许是身体羸弱了许多,没什么重量,一路攀爬起来的难度没有我想象的大,上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多一会儿便够到了枝干。当脚板踩上了树枝,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铺天盖地的大雨渐渐有了停歇的迹象,沾满了雨水的枝叶不停的抽打着我的身体,不大一会儿便搞得我浑身湿漉漉的,没有一寸肌肤是干燥的。万千根发丝也被雨水粘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紧紧的贴着我的脖颈和后背,莫名的沉重与压抑。
我一把揪掉假发,却发现那假发根本就扯不下来!
我头上根本没有什么假发!脸上的和脑后的根本就是一体的真正的头发,发根是根植于我的头皮下的鲜活的存在,顺手一扯,头皮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妈的!"我心中咒骂着,胡乱的将乱发拨拉到脑后,可任我怎么努力,总是有无数的碎发再次垂在面前,遮着我的视线,看不清树叶与树叶下的枝杈!我心头火气,从后腰捞出那把包裹着的短刀,撕开缠绕其上的布条,紧紧的握住了刀柄!
我将脑后贴背的湿漉漉的长发一把拉过,手中短刀横向一拉,"刺啦"一声响,大把的头发应声断裂,巨大的恼怒使得我将这长发猛然向飘洒雨丝的天空投掷而去,万千的发丝纷纷洒洒的飘落下来,混合着雨水,跟着风的方向飞到了各个树梢上。明天,等雨过天晴,这里的人们看到这树上万千的青丝,定然会大吃一惊吧。心中升起的快意使得我的行动更加迅速麻利,一阵轻巧的攀爬便到了大树向前延伸的尽头。
白色公寓二号楼前的这颗大树非常粗壮,却没有很高大,最强壮的前伸枝杈正好对着二楼的阳台。我像个杂技演员一般,在这风雨中光洁滑溜的树枝间寻找着平衡,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到了距离那阳台最近的距离。
说是最近的距离,目测也有两米左右。踩踏着颤巍巍的树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跳跃到这么远的距离。二层楼的高度,如果跳跃失败,下面就是整齐坚实的瓷砖地板,不摔得头破血流也要断手断脚吧。我心中打着退场鼓,不禁又抬眼看着三楼的方向。
由于位置的关系,站在那里根本看不到王晨曦的所在,也不知那家伙究竟在干什么。我两只手牵着左右的细细的枝条,脚下不断的试着弹跳,想要借着这树枝的力量跳到两米外的阳台边缘。我正聚精会神的计算与尝试着,突然发现三楼阳台的上方探出了一个脑袋,一个熟悉的声音跟着叫了起来:"闪电!"
一道闪电亮起,轰隆隆的雷声紧跟着震破了耳膜。
我正在努力间,被这熟悉的声音镇住了,被这紧跟着的雷电镇住了,脚下的力道失去了控制,巨大的压力直接将那树杈压得劈裂开来,只听得"咔嚓"一声,那连在树干部位的枝杈斜劈开来。我顿时失去了重心,朝着光洁的地面栽倒而去。这一惊惧,吓得我再次大声呼叫起来,却依然只是嘶哑的嗓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般的绝望声,只有我自己才听得到吧。一阵胡乱的挣扎,我竟然抓住了这根斜劈下来的树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抱住了它,随着它一起向下坠落
许是真的有老天可怜,这树杈竟然没有完全断裂开,而是在那树干连接处依然牵连着,我原本垂直下坠的趋势变成了斜着荡下来。由于我抱住了树枝的阴面,整个后背对着树干冲撞而去。只要不是跌破脑壳,怎样都无所谓了。抱着这样的决心,我抬眼又看向三楼上方叫喊闪电的人,却没有看到他的任何踪影,只见到三楼阳台上的王晨曦,这家伙依然在朝着我微笑,向我招手,仿佛想让我上去一般。他那一对灰白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光亮,在这雨夜中显得更加诡异。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疾电一般的转头,果然看到一号公寓楼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影,一身白色的睡裙在风中飘荡,万千青丝长及腰际,仍有风雨吹动击打,面上也被头发包裹着,看不清脸面。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也不知其将要干什么。我突然感觉那王晨曦一直在打招呼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这个女子,或者说是这个女鬼罢了。我之所以会认为他是在跟我互动,是因为,这个女鬼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
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脑中一瞬间的空白,浑身的冰冷雨水瞬间冲击到了心脏,冷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有些怨恨的抬眼看向王晨曦,那家伙竟然还在微笑,似乎还在朝着我微笑,那笑容没有了温暖,反而更加诡异。
我顾不得心中的害怕和后背的疼痛,赶紧躲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估计无论如何也会惊扰到一些家伙的吧。蹲在灌木丛中,我又偷眼去看那个女鬼所在的角落,却只看到了风雨飘摇,完全没有了什么女鬼的影子。
二号公寓楼的三楼阳台上,王晨曦终于有了新的表情,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大有深意的望着我的藏身之处,面色严肃的转身回屋去了,只留下"啪"的关门声响。
"闪电!"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道闪电照亮了黑夜,轰隆隆的雷声震撼着心灵。
"哈哈哈闪电我的力量!"
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花白的头发,可苍老的面容,那竟然是我的父亲——白松。他正站在这二号公寓的最顶端,对天狂笑,不断的伸手向着天空,仿佛天地间的雷电力量都是因他而生,在这一刻,他就是万神之神,他就是闪电之主,他就是我那故事中的神王宙斯!就在这时,一直健硕有力的白色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拖回了房间,接着只能听到他愤怒的抗议,只是这抗议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淹没在风雨声中,再也寻不到一丝的痕迹。
这一刻,我心内刀绞一般,只有一个念头:我的父亲,疯了
这里有鬼!
一晚上的折腾,闹的我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趁着风雨未止,我赶回了一号楼的阁楼,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仿佛整个大楼又沉浸到了死寂一般,连丁老头和凯都不见了踪影。我猜测他们都在那个诡秘的地下室,那里一定发生着不同寻常事。然而,我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胆量去挑战这群不正常的人们,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因为一晚上多次看到了不太干净的东西,我开始变得警惕起来。我不再欺骗自己所谓的幻觉,而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日记本的扉页上是我清晰的字迹:这里有鬼!无论我看到的那是不是鬼,它都不是寻常的东西。
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是我给自己的忠告,无论这些家伙是敌是友,我都不能新入为主的凭感觉去相信谁,在现在这个环境中,秉承"性恶论"的理念可能会让我生存下去的机会更大一些。
趁着一号公寓没有人,我又奔进了厨房拿走了不少东西。既然是混乱时期,索性创造些混乱也无所谓。我将能搬走的可以储存的食物带走大半,通通拖进了阁楼夹层的小空间中。刚刚安顿好,便发现对面三楼的那个房间没有拉上窗帘,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窗户前,正是王晨曦。这家伙正环抱着手臂,直挺挺的站在哪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身体比印象中高大了很多。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禁又想起了今夜多次撞见的那个女鬼的模样,浑身鸡皮疙瘩再起,瞬间冷透了心,猛地转头看了一圈。阁楼夹层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丝的异样。
"吱呀"阁楼的房门突然响了,虽然声音微小,却与风吹动是截然不同的声响,带着试探性的速度,接着便是一声悄悄踏步而上的细小动静。
有人来了!
这个阁楼夹层有着广泛的地理优势,几乎是整个白色公寓外围的最佳监控位置,但是对于身体下面的整栋楼的事情,却是只能做个睁眼瞎子,永远只能靠着一丝听觉和预感去猜测。此时接近夜里两点钟了,谁还会上来呢?丁老头?凯撒?休或者阿尔努斯?
我张大了耳朵,想要听到更多的讯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可循。我转头看向二号公寓,王晨曦依然站在窗户前,饶有兴趣的望着这边。
阁楼中一定有人!我只能静静的等待着,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上,被我一刀切剩下的短发上还湿漉漉的粘在头皮上,冰冷的空气浸着头皮,冰寒的感觉直接作用在大脑神经,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多想用这破烂的棉被好好的擦擦头发,可现在我还不能动,即使是睡着了,我也得保持绝对的安静。
"噗噗"对方终于忍不住了,他仿佛在探测着墙壁。难道他发现了我的行踪?进入一号楼后,我是在厨房的地垫上擦干了脚板,忍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的侵袭,一步一步逃回来的,地上不可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噗噗噗"那敲击墙板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但却不是在四周的墙壁上响动,而显然是在一个位置上有节律的敲击。这种长时间的轻微敲击扰得我敏感的神经更加紧绷,可过了几分钟后,那敲击声依然没有改变,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难道阁楼中并没有人?是风吹到了什么吗?不可能,一定是对方的诡计,他在试探我,他竟然如此狡诈!究竟是谁?巨大的好奇心吸引着我,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还在试探着!
我心中无名之火烧起,真想直接冲出去,对这家伙怒骂一番,为何这样折磨于我!
"当当"落地钟敲响了午夜两点的报时声,那敲击的声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在"噗噗"的敲打着。终于,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摸索着将从阁楼里淘出来的旧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顺着那个狭窄的隐藏梯子爬下,停在了那个被我层层遮住的机关门处。
"噗噗噗"敲击声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难道我已经被人发现了?我的大脑里顺时炸了锅一般,顿时没了主意,恨不得马上再次攀爬回去,躲在那个霉臭味十足的被窝中,一动也不动的等待着明天的天明。可是的双手仿佛不受控制,开始轻轻的搬开堵在机关门板后的沙袋、破烂的桌椅木块这完全是另外的力量在控制着我,可仔细想来,又仿佛就是我内心的欲望在作祟。究竟是我自己的欲望,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在我大脑中一片混乱之时,机关门前的一切障碍都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只要我用力一拉,或者外面的人用力一推,这扇机关墙板都将瞬间打开,这个神秘的隐身之处都将就此暴露。
这是我在这白色公寓中唯一的藏身之处啊!
我内心又升起了巨大的恐惧,对这门外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一点也猜不到啊。我有心想要找个空洞,向外张望一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在这样一个夜晚让我如此难安,可能发现的空洞里面都是漆黑的一片,可能根本就不是通透的,也可能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从后腰抽出短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做了两个呼吸,猛的探出手去,拉住机关的拉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拉开
一瞬间
我的眼前只有一瞬间的感觉,过了这一瞬间,时间短暂的停滞,仿佛生命中的一切都淹没在了黑暗之中,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一瞬间的影像,却是从我眼瞳中直接烙印,深深的烙印仿佛带着火红烙铁放在肉上的滋滋响声,从眼底直接透到了心底,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心脏被猛然抓停,而那抓住心脏的手又仿佛是从地狱中来,带着九幽的冰寒,冷的我心脏直接冰冻,几乎没有了心跳。这样的感觉,是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关于我自小到大的一些价值理念也悄然开裂了缝隙,毫无预兆的轰然倒塌。自小到大的价值系统啊,如同万里长城的高高的城墙,没有任何征兆的裂开了缝隙,一层层的倒下,还未等到砖石落地便化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得无影无踪
那一瞬间,漆黑的阁楼里,从窗台透进的微微的天光,昏暗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眼前那件一袭白色长裙,在阁楼中无风自动,那长裙的七分袖子正伸在机关翻板上,机械的敲击着,仿佛是在敲门一般,"噗噗噗",没有一丝的停歇。这件长裙的衣领上方,一头无风自动的青丝正飘飘洒洒的荡漾着。遮住了颜面的头发空隙间,一颗硕大的眼睛虽然没有任何的灵动,却是紧紧的盯着翻板,在我拉开翻板的瞬间,那眼睛中的瞳孔一缩,竟然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那一瞬间,就是那件长裙,那个笑意,那个穿着长裙的带着笑意的女子,一瞬间冲入了我的眼睛中!不是影像的进入,而是实实在在的整个人都冲进了我的眼底,如同一浴池的洗澡水在放开了水槽后,瞬间带着漩涡进入了水槽一般她,一个女鬼,从我的眼睛进入了我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