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贝伊贝少爷"
扭动的柳腰不断的晃动,一名女子躺在地上头挣扎,她的身子不断抽搐。
黑暗中一抹影子隐隐微动,发出邪满的笑声,将一切收尽眼底,他走近女子,将手中的酒杯倾泻而下,里头珍藏百年的葡萄酒瞬间付之一炬,全洒在女子身上。
女子含着泪,神智不清的喃喃喊着同一句话。
"你喊谁名儿?"
男子再度倒了一杯酒,无度地品尝着。
"你只能属于我"男子咧牙一笑,蹲下身子紧抓女子的发丝,硬生生将她的头由地拉起,咬破下唇,粗暴地吻上她的小嘴,将血一滴一滴地喂入,半刻,才缓缓的分开,他舔舔嘴唇,意犹未尽似地又将头低下,黑色披风飘动了数度。
"明白吗蛛离!"
"不我不要────"
"我相信你一定会将碧羽离珠交至我手中的蛛离?"男子眼中闪过一抹黑光,被称为蛛离的女子全身上下瞬即再度剧痛起来。
"不────"
女子呐喊,却得到了绝望。
男子低沈的嘲笑声不绝于耳,逃不了她再也逃不了了
缓缓地,她闭上无助的双眼
"小亦!"
莹丹喊着,她推开半合的木门,里头空荡荡的,妞妞仍躺在床上,她的呼吸更为急促,出了一身汗。
"小亦?"莹丹四周瞧了瞧,没见着小亦影子,此时隼尔也随后进门,见了妞妞促然的呼吸声,连忙趋步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允娜姑娘呢?"隼尔将妞妞额上的布巾换下,发现她的烧已退了不少,但两颊却十分苍白,吸呼也无平缓的现象。
"我我去找她"
莹丹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忽忽瞥了妞妞一眼,连忙夺出门外。
隼尔擦着妞妞脸上的汗水,鲜红的唇微微地颤抖,他闻到了一股香味,微微酸酸地,隼尔闭上眼品闻着,慢慢的,那股随着空气的流动渐渐香味消失。
"这是什么香味儿?"隼尔心中想着,有些留恋那股微酸的香味。
此时,妞妞的手动了一动,隼尔连忙抓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搓揉,嘴边直喊她的名儿。
"妞妞妞妞你醒了吗?"
妞妞睁开微涩的双眼,瞳中有些发红,她不适的眨了几下,乾涩的嘴缓缓张合,隼尔将耳朵附上才模糊的听清,她求着水喝呢!
隼尔连忙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喂她喝下,每喝下一口,妞妞的脸颊便又红润了一些,她推开杯子,让隼尔再度令她躺下休息,她缓缓闭上眼,调息着快步的呼吸,隼尔放了杯子,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温暖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嫩颊。
"你担心死我了。"隼尔语中带着浓浓的关爱咕哝着。
妞妞莞尔一笑,虚弱的回道。"对不起"
"感觉好一点了吗?"
"嗯"
"下次可别再生病了。"
妞妞笑了笑。"生病好,这样你心里就不会老是想着别的女孩。"
"我什么时候想别的女孩了?"隼尔无辜的眨眨眼。
"还说没有"妞妞嘟起小嘴。"不就是兰若菲嘛"她酸溜溜的咕哝着。
"我我哪有啊你别乱讲。"
"哼!"
隼尔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语气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从今天以后,只想你,行吗?"说着,隼尔柔柔的捏着她的白发,一遍又一遍,似乎不舍离开。
妞妞快乐的笑了,现在的感觉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握住放在颊上的手,那种触感令人陶醉,是自己醉了吗?还是自己又病了?心里头彷佛扫过一股热风,能肯定是,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个感觉?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懵懵懂懂探索着,随着熟悉的味道前进,那么幸福便在不远处。
她一直这么相信,能不能回到故乡她并不在意,只是希望能一直跟着隼尔,他是她的快乐,她无法失去他。
可
一个满负悲哀的雪女,有资格得到快乐吗?
妞妞不晓得,也在心中挣扎着,她知道,这种日子不会持久。
"妞妞,想什么呢?"隼尔见妞妞不语,以为病又发了,连忙问着。
"其实隼尔,我早就已经知道"
"要喝杯茶吗?"隼尔打断她的话,便要起身,妞妞拉住他摇头。
"你知道什么?"
隼尔直视妞妞,他也很害怕,难道说,妞妞已经察觉到雪的存在?
不可能,这是无可能的事,每当雪出现,妞妞便没了意识,她怎可能会知道定是自己多心了。
妞妞两只淡水蓝近白的双眼转了转,似乎在想着什么,她涩然地开口。"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知道,别再瞒我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我早就不是我了"
隼尔不在意的眼神令她很难过,她很认真的与他谈这事儿,可他为何总是心浮飘絮的。
隼尔低头不语。
妞妞抿了抿唇,她紧紧握着隼尔的手。"隼尔,如果我不见了,你会忘记我吗?"
"你不会不见"隼尔隐着声音,他的身子微微发颤。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已不是妞妞你会忘记我吗"
"我说过,这一辈子,只想你绝不会忘记你。"隼尔坚定的点头,他的手握得更紧,紧紧的似乎要将妞妞的手融入他的手心。
妞妞微笑,可一会又暗下脸来。"那若我死了你又如何"
隼尔心中也有些难过,他知道妞妞的内心里一直以来潜藏着一个和她不同的性格,她占剧着妞妞内心的一角,也暗暗地控制着她。
妞妞仰起头,等着他的答覆,娇俏的面容故作坚强,但却掩饰不了那深深流露而出悲哀的神情及落寞的眼神,隼尔俯下头,在她鲜红如血的唇上轻轻点上,然后留下深深的眷恋不舍地离开。
他灿烂笑道,无一丝犹豫。"你活,我活;你死,我也死。"
妞妞落下泪,她说不出话来。
隼尔擦去她的泪水,不知她的泪水从何而来,或许被他感动,或许没有原因,但重要的是,他并不想知道,更不希望再见到她的泪水。
妞妞起身,她钻进隼尔的怀中,贪恋那令她快乐的味道,现在,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隼尔也紧紧环着她,深怕她会从怀中溜走,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语。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永远不再流泪。"
莹丹寻不着小亦,她很是着急的到处寻问,挖起熟睡中的掌柜,一家子开始帮忙找起人来。
蛛满及伊贝站在旅店外头,天已亮了,原本是打算在出城后直接到象牙塔中一探究境的,但隼尔坚持要回来探妞妞一趟,说什么也放不下妞妞和小亦两个人待在旅店里头,伊贝没表示意见,蛛满在少爷未有意见的情况下,也不好有所言词,默默的跟着他们回到这儿。
"少爷,里头好像骚动起来了哪"
伊贝闻之,往里头探了一眼,发现众人慌忙的跑来走去的,而莹丹则是两手各拿一只珍贵异国花瓶扬言要摔在地上头,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
店掌柜的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姑奶奶呀求您别摔别摔哪我们一定把人找着,一定找着"
莹丹冷哼一声。"好端端的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你们该不会对我徒弟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情吧!你们这群采花贼,看我非打死你们不可。"说着,莹丹手中的花瓶朝着掌柜便要扔出去。
突然,从厨房里头传来一声大喊。"找到啦找到姑娘啦呼呵掌柜找到啦"一名小夥子跑跑跳跳的冲了出来。
莹丹听了,连忙冲进厨房,伊贝皱了皱眉,也跟了上,蛛满自然是随侍着伊贝而入。
"啊呜师师傅"
小亦缩瑟于灶炉边,她曲膝环抱彷如一颗圆球,整张脸湿漉漉的,手脚不断发抖,见着莹丹,她比谁都还要高兴,可手脚却不听使唤,动不了,也站不起身。
"怎么怎么弄成这样?"莹丹将小亦轻轻的扶了起来。
小亦颤抖着身子,她不敢说,彷佛说了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似的,那些飘向她的雪花,片片似刃,像要夺了她的命。
她好怕
"呜师傅,您可终于回来了呜"小亦哭着,她靠在莹丹的胸前。
"小亦,是谁令你成了这模样?"
小亦摇头,她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莹丹,允娜姑娘没事吧?"
此时,隼尔同妞妞走了进来,妞妞睡眼蒙泷,她讪讪地和一旁的伊贝蛛满说着话,似乎对蛛满很是好奇,不断的打量着她,两人谈了一会,很快便腻在一块儿。
莹丹耸肩,表示不知道。"累了吧!让她休息一下"
"妞妞已经好点了,待会要潜进象牙塔内,一场混战是避免不了,允娜姑娘是否要留在这儿休息?陪着妞妞也好,我也比较放心。"
小亦摇头,她抓着莹丹,偷偷觑望了妞妞一眼。
"师傅,小亦想同您在一起,可别再将我留下了"
"这小亦,你还是留下吧"
"师傅"
莹丹眨眨眼,低声附耳道。"没忘了我交待你的事吧?"
"是的"小亦点头,眼中还含着点点泪水。
"那么就等时机成熟了"
"这样真的好吗?师傅,可隼尔他"
"这你别管,记着我的话便是。"说着,她抬头向隼尔点了头,小亦则垂下头,这下子她又得和那可怕的妞妞同处一室了。
这一切全看在伊贝眼中,他不发一语,对她们的话语也不作任何反应,向蛛满使了眼色,一声不响的先行步出门外。
"妞妞,那我先走了,你可得好好休息哪!"隼尔不忘交待。
莹丹见了,也媚然露出微笑。"小亦,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妞小妹子唷!否则小哥可是会生气的。"
隼尔回头一笑,眼中发着光。
莹丹打气似的抚着小亦冰冷的肌肤,偶然瞥见她垂下的肩上,残留一片雪花,雪花闪了一阵白光,缓慢地消失,她愣住了转头望向妞妞,眼中有些惊愕
是她吗
雪女
天啊
众人心里哀嚎,伊贝拧着眉看着四周,蛛满则是低着头思若着,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果不其然,蛛满抬起头,幽幽道。"是蛛离我知道,一定是她。"
甫踏出旅店,四周的景色让隼尔及莹丹吓了一跳,伊贝和蛛满则是不发一语,城里头顿失生气,所有人全倒在地上,不知是否还有气息,静成一片如同死城般,魅伏四起,诡异的是,四周被结上了一条一条的黑色丝线,就如蜘蛛丝一般细小,丝线紧紧地包覆着人民,有些人被倒挂在蛛网上头,彷如蜘蛛的猎物一般,丝线交缠非常之密,被困住后便完全无法走动,丝线发出莹莹的黑光,蓝白的天空布上朵朵黑云,轰隆的诱发出阵阵雷声,彷如要下雨似地。
"这些丝线"隼尔伸手要碰,却被伊贝一手阻止。
隼尔疑惑的偏过脸,伊贝脸色沈了下来淡语。"这线有毒城里的流疫病就是这么来的。"说着,他手又伸进了隼尔的背上,拉出一条比四周丝线更小的黑色蛛线。"甚至会寄生在人身上,慢慢诱病复发。"
"到底是为了什么"隼尔喃喃念着,妞妞也是因为这样生病的?
蛛满单手抚过眼前的交结黑线,黑光一闪,倏即消失。
"这就是魔族哪!做事从无原因。"看着蛛满的一举一动,莹丹冷哼道。
蛛满皱眉,不满道。"你这话可错了,别以偏概全。"
莹丹撇过头,脸色很是厌恶,隼尔缓了缓她,才转过头望向伊贝。
"这下子该怎么办?"
伊贝若有所思的盯着远方象牙塔,低语。"我和蛛满不怕这丝,可以直接过去,你们可不行,我和蛛满在前头开路,你们随后跟上吧!"
蛛满笑了笑。"少爷,交给蛛满吧!这点小事儿还用不着您呢!"才说着,一声大喊断了众人的思绪,纷纷转头回看。
是莹丹,她的脚正给一个卧趴在地的人紧紧抓着,那人似乎还有意识,却发出沉冗的诡异声,令她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
蛛满望了一眼,脸色不禁大变,从口中吐出散乱的黑丝,缠住抓住莹丹的那手,滋滋地将其溶解,发出恶臭的味道,莹丹喘了口气,回头一瞧,差点又昏过去,现下她身后的人全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往四人接近,他们眼神空洞,唾液从嘴角边流了出来。
"这些人被控制了,真狡猾"
隼尔拉弓射出了三箭,纷纷打中了最接近他们的三名壮汉,但并未正击要害,只是擦过他们的脚裸,因此,他们的速度缓了下来,伊贝藉此掏出魔壶笛,含近嘴边淡淡地吹了起来。
这次伊贝吹的曲子和之前的不一样,有些闷,但却平稳,彷佛在安定那些许人的心宁一般,高低起伏缓缓的发落,遥远之地似乎都能听见这攸美的笛声。
蛛满趁此机会发出一阵旋风,吸取四周散布的黑色丝线,莹丹见机不可失,一拳一脚便将呆愣四周,仍沈醉于伊贝笛声的人们打倒,隼尔抓起地上一把小石子,每射出一颗,被射中的那人便会无声的倒下。
倒下的人微笑着入眠,不再起来。
"傀儡"伊贝停下笛声,若有所思地低喃。
"走吧,伊贝,别再拖下去了,只怕事情会更严重。"隼尔说着。
莹丹也语长心重的附道。"外头都成这样儿了,不晓得城堡内"
"走吧!这下可不能用走的,街上全是毒蛛线。"
蛛满凭风飞起,同伊贝一起,飞行除了风系魔法师及魔导外,很少人会使用,一来习之困难,二来所花费的精神力实在太大,但唯一不同的便是魔族或魔人,魔性的血液中已供给了强大的精神力及潜能,所以他们很快便能习得。
莹丹属为火系,她痴痴的看着伊贝两人飞起,隼尔虽是魔人,但却还不会使用其能力,同样地也呆愣在原地。
"你们怎么不跟上来?"蛛满见两人未跟上,回头奇问。
隼尔耸耸肩,无奈道。"我们不会飞"
蛛满悟然地会心一笑。"早说嘛!我带你们。"说着,她单手一挥,从手腕之处喷出两道长黑丝,紧紧綑住他们的身体,握拳奋力一拉,两人低呼一声,便硬生生地被拖上半空中,模样有些不妥,但也只有此计可行,两人也无话可说。
莹丹咕噜着,她扭动身体,恶狠狠的瞪了隼尔一眼。
四人慢慢靠近象牙塔,不知从何时开始,塔外围上了一圆黑色光圈,蛛满和伊贝一同停住身子。
"少爷,是这儿了可似乎被人下了结界"
伊贝未说话,伸出一指轻弹,一粒黑色圆点疾速脱指而出,疾速地撞上黑色光圈,发出一阵泛大的震波,四周的东西被震波所产生的气波吹的东倒西歪,街树倒了一半,坊房的屋顶也被震碎了许多。
黑色光圈颜色淡了些,微弱的闪动,伊贝一皱眉,弹指又射出了一粒,迎上闪动的黑圈,黑圈的防御一下被打碎,锵一声,如玻璃般碎成数节碎片,缓缓地落下,在触即地面之时便消失无踪。
"走吧"伊贝冷淡的说着,他领头先行飞向高塔其中一片崎岖不平的歪斜石窗,落下之时,从蛛满这儿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少爷!等"
蛛满往前一飞,一股沉大的气息从底下窜升,强大的气息令人发毛,隼尔及莹丹了个哆嗦,她心中一愣,转身从手中喷出无数根黑丝,碰一声接上底下的强大力量,轰隆一声巨响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爆发。"糟了,少爷。"蛛满脸色大变,以最快的速度往石窗那儿飞去,落下之时,伊贝早已不见踪影,她两头望了望,决定往上追去。
隼尔同莹丹对望一眼,也追着蛛满上去,通往象牙塔顶层的阶梯很长,似乎怎么爬也爬不完,不知跑了多久,莹丹累喘呼呼的撑着膝歇息,隼尔擦擦脸上的汗,这和从前伊达里洛训练他时的艰难可有得比了。
"莹丹,你还好吧?"
莹丹瞪了他一眼,喘道。"你呼你看我这样儿好吗?呼呼"
"我以为你是佣兵猎人,体力会比常人好些呢!"隼尔轻笑。
"是啊是好些,但别忘了我可是女孩子家哪!体力再怎么好也有个限度,我们已爬了很久,这阶梯彷佛怎么爬都爬不完"
隼尔抬头看了上方,愣道。"我想也快到了吧"
莹丹点头,两人继续无声地往上爬,果不其然,走没几步,那阶梯便没了,尽头通往一座黑色大厅,大厅的四周伫立四根方形长柱,长柱的一旁分别有四具铁甲将军立着,那铁甲将军脸罩面具,从那面具下,发出令人悚然的阴森气息。
正对大厅分别岐分了三条叉路,其中靠边的两条已被一层厚厚的蛛网结上,显然无法通过,如此,只剩中间的这条路了。
隼尔同莹丹对看一眼,是否要过去?两人心中都没个底。
叩叩叩
轻微的脚步声从正中间的那条路传来,隼尔及莹丹还来不及会意过来,一抹摇晃的影子便已缓缓走近,莹丹抓着胸前的坠子,那是她的晶石,火晶石。
隼尔眯着眼瞧,看那影子慢慢地于黑暗中浮现是名女子!
女子的脸孔慢慢地露出,月光照下,她的半边脸完全给照亮起来。
隼尔迎上,笑道。"蛛满,怎么样?找到你姐姐了吗?"说着,他突然停下脚步,不因为什么,蛛满身上发出一种无可言喻的强大魔气,那魔气很是奇怪,且她的脸面无表情,彷如死灰一般,她的眼神变得尖锐,冷冷的看着两人。
"你"莹丹脸色难看起来。
蛛满冷笑一声,媚眼一眨,提手凭空抓起同前手臂长的黑色双刀,双刀相互交叉着,什么话也没说,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们,一把刀对准莹丹的咽喉直直插入。
隼尔倏地将莹丹推开,另一手挡住她另一把刀的横扫。
"你疯了你!"莹丹大怒,抽走绑在腿上的短杖,单手交握,口中怒气冲冲喊着。"参天,地,量流,交合。"
说着,短杖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慢慢的往外扩展,成了一支同她肩高的魔杖,她将坠子取下放入魔杖的前端,坠子闪动了一下,倏即转成鲜艳的红色,红光亮泽般的耀着,弦烂无比。
"啊"蛛满大叫,她的半脸起了变化,嘴边露出半支弯长的黑勾,不断挥动,她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凄凉之至,瞬间,她的脸色紧绷起来,于隼尔不到一公尺的距离吐出黑丝,黑丝如有灵性般缠上隼尔的颈子,隼尔一惊,倏然退了几步。
黑丝缠的很紧,他痛苦的跪了下来,完全无法动作。
"隼尔!"
莹丹破口大骂。"可真是魔族哪!我们这么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说着,她奋力跳起,旋着身子落在蛛满身后,魔杖一甩,朝她颈子重重打下,蛛满冷闷一声,偏过头,嘴边的黑勾迅然挥过,莹丹白皙的脸上便多了一条血痕。
莹丹摸着火辣的面颊,有些呆了,受到自己的攻击,她居然一些事儿都没有。
隼尔抽起腰间短剑,忍着窒息感艰困的抬起手,奋力一割,黑丝倏然断裂,但他的颈子也被这一割给伤了,伤口不小,鲜血不断涌出。
"你这家伙"
呜
蛛满口中发出低泣的声音,她的脸庞突地落下两行泪,一脸悲哀的瞧着隼尔,彷佛向他求救着,隼尔这时又迟疑了,本想出手的剑又缩了回来。
蛛满趁时跳起使出一个回身踢,踢落他手中的短剑,短剑转了二圈滑向大厅的角落,隼尔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蛛满从空中轻盈落下,她吐出更多的黑丝,将两人紧紧缠在一起,他们手脚全被绑在结向大厅四处的蛛网阵里头。
"隼尔,你这笨蛋。"莹丹大骂,气他恍神。
隼尔皱着眉道。"她她真是蛛满?"
莹丹怒斥。"当然是,看她那模样不是她是谁?瞧现在,现下可该怎么办?"
蛛满架起双刀,一脸森寒的逼进,她的刀刃发出黑色的闪光流动,彷佛有一股魔气于上头窜逃,那魔气感觉起来不是很稳定,隼尔悟了悟,自己成了半魔,对魔气竟有些吸引。
"炎动,流天,月进,沧湟焰。"
莹丹手上的魔杖发出红色强烈的焰色光芒,一股热度迅速扩散而开,四周开始模糊,但缠在身体上的丝线却有软下松动的迹像,隼尔手劲稍一用力,将轻松的将丝线扯断,他急忙将莹丹从高挂的蛛网上抱下,她所发出的沧湟焰延着丝线燃烧整座大厅,大厅被烧得一片通红,如同烤炉一般火热无比,蛛满冒着汗,她颤动着身体,仓皇的摇晃身体,不稳的脚步险些掉进火海之中,她抱着头痛哭,又度发出泫泣的声音,跪了下来,她两手撑地,急促地娇喘。
"蓝月,饮动,液火,流焰矢。"
咒语才方落下,一连串的箭焰突现上空,如同雨落般落下,每撞在地上,地面便摇动一下,蛛满身体抖动一下,她无余避开,紧紧地闭上眼,眼见上头一支巨焰矢便要撞上天灵盖,倏地间,一间波光闪过,于蛛满顶上三公分处迎面接下焰矢,焰矢发出巨响爆开,火花四射,隼尔没料到莹丹的魔法威力是如此的强,不禁看的有些傻了。
"住手!"
伊贝的声音回荡于整座大厅,两人同时环视四周,却不见他人影,倏地,火焰中窜出一抹人影,隼尔一拳挥向那迎上的人影,一臂瞬然挡下,那是伊贝,他一头绿发蓬乱飘荡,模样很是萧洒,但毫无神情的脸上却结上一层厚厚的寒霜,冷酷至极。
他放下手中已昏迷过去的蛛满,蛛满双睫动了动,微微露出一条细缝吃力地张望,见着伊贝于一旁,那细缝瞬即充满了泪水。
"伊贝少爷"
"别动。"说着,伊贝掌心聚满一阵黑雾,靠向蛛满的脸,黑雾慢慢扩散,缓缓地没入她的皮肤里头。
"生命力?!天啊少爷"
突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隼尔两人一跳,隼尔回过头,同莹丹一起惊呼出声,他们疑惑的相望,不解的神情显得十分慌张。
是的那声音的主人在他们的眼中,竟又是另一个蛛满!
莹丹跌坐在地上,喃喃念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您怎能将您高贵的生命力传给她呢"
蛛满不碰伊贝,她在一旁直跳脚,脸上的神情很是着急,隼尔先行缓了缓她的情绪,才开口问道。"你你是蛛满?"
蛛满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那她又是"隼尔指着躺在地上被他们误以为是蛛满的女子。
蛛满恍然大悟,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她啊她就是蛛离呀!怎么,我们俩长得很像对吧?"
"简直一模一样。"莹丹不禁脱口而出,她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可说过我们是同卵双生哪!我们认识的那么多人中,只有伊贝少爷一眼便能分出我俩的身份!"
此时伊贝抬起头,绿色的眸子闪出慑人的光芒,淡淡说道。"来了"才说着,满布大厅的火焰顿时飞灭,净高的黑色大厅鬼魅般的浮出几朵黑云,黑云生出两只眼,百般无趣地盯着伊贝,眨了几下眼,又一蜂窝的散了去,飞进铁甲将军的面具底下头,面具底下不禁微微发出吱咕的嘲弄尖叫声。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从中间的那条通路传来的,喀啦喀啦步伐听来很是轻松,伊贝紧紧握着拳,眼中的锐光不减,直瞪着通路中缓缓接近的身影。
"呃啊不啊"
躺在地上头的蛛离倏地跳了起来,她疯狂的抱头痛哭狂吼,她颤抖着伸出手靠向伊贝,但在即将触碰他之际,一股剧痛突地由体内传出,疾速地剌激她的所有神经,她跪了下来,身体痛苦的抽搐。
暗不见光的远端传来一阵轻朗的笑声,幽幽地
"怎么蛛离还不快过来?"
"不"蛛离颤抖,她的神情很是惧怕,恐惧占满她黑泽的双眼。
脚步声停下,一名身材高大的壮硕男子立伫于洒落的月光下,他刚毅的脸上带着满含邪气的微笑,蓝色的瞳孔闪出阵阵光点,身披的黑色披衣即地,他轻咳了几声,玩味的瞧着伊贝。
"少爷,就是他,那个黑魔导。"蛛满附耳说着。
男子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蛛离。"才说着,蛛离瞳色一暗,沈寂站起身,毫无一丝犹豫的走向男子,男子张开双手,蛛离投入他胸前伏着,男子将她紧紧里在披风内,暧昧笑道。"乖这才是我的好蛛离好娃娃"
"你到底想干什么,泰昔瓦特。"
伊贝沈声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怪风迎上众人。
"伊贝,方才你跑的可真快哪,老朋友见面话都还未聊上两句呢!怎么?现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说着,他低头抚弄着蛛离的脸颊,咯咯的轻笑出声。
"少爷他是"
伊贝伸手制止,他知道蛛满想问什么,低声道。"他也是魔族。"
"可他身上的气息是魔导的强大气息。"
"他是混种魔族,以混魔的身份兼修魔导,魔法师的人多的是,你毋须如此惊讶。"如此说着,他的视线仍不曾离开那名为泰昔瓦特男子的身上一步。
"百年前你们应该见过我才对呀真是健忘哪!蛛满虽然只见上一面,但我对你们姐妹俩的绝美容貌可永远都忘不了哪!"泰昔瓦特嘲道,他眯上眼打量着蛛满,蛛满脸一红,缩了缩身子,在她的记忆中,可真想不起这号人物。
"泰昔瓦特!"
见伊贝的脸完完全全冷了下来,他敛了敛神情,惹火他可不好玩哪!他摊了摊手,道。"我只要碧羽离珠,还有"
伊贝直盯着他,对方现下是在和他开条件?心中不免一把火燃烧着,现下要打起来,他定是赢的,泰昔瓦特实力多少他可是一清二楚,只不过这百年来是否有所提升,可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这对双蛛如何?"
"你作梦!"伊贝冷道。
"哦?"泰昔瓦特挑眉,恭迎道。"不如这样,我只要其中一个,蛛满或蛛离我都无所谓,打从第一眼见着她们,我就再也忘不了,我知道现下一旦打起我肯定是吃败仗的,不过"说着,他右手一挥,怀中的蛛离便张开两手丢出数条细黑丝,穿过众人紧紧地缠住蛛满,蛛满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反抗便被给黑丝拉向泰昔瓦特,泰昔瓦特咧嘴一笑,续道。"最近我学了一种魔法,傀儡术,以我的血为凭,操控所有的生物,你说这是不是很棒?"
"你这家伙,我会杀了你。"
"杀?呵呵说的好,伊贝,来玩个游戏吧!"
"你"
泰昔瓦特手指轻轻一弹,蛛离便有了行动,她将黑丝甩出,蛛满被丢上了右边的蛛网上头,突地给紧紧缠上,蛛离抬头,眼中露出采光,随即倒了下去,泰昔瓦特右手一挥,她便给绑上了左边的蛛网上。
"这下子可由不得你答不答应啰!"泰昔瓦特仰头哈哈大笑。
倏地,他停住笑声,望向伊贝紧拧的面孔。
"我要夺走你所有的东西,包括这两个女人,所以我要变得更强更强"眼神中爆出丝丝火花及怨念,他的声音沈下不少。
"泰昔瓦特!"
"选择吧哼哼!双蛛的名号从此便要从魔族中消失,就由你来决定,谁活谁死?你希望谁死呢?哈哈"
泰昔瓦特狰狞的邪笑道,他的身上发出阵阵不稳的魔气环着众人,蛛满不断的扭动身体,凭她的力量竟也无法破掉这丝线,蛛离微弱的意识仍存,口中不断喊着伊贝的名儿。
"我不可能牺牲她们其中一个。"
"你没忘吧伊贝,别以为事情过了你便能撇清一切责任,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减族之仇不报,我对不起我所有的族人。"说着,泰昔瓦特咬牙恨道。
伊贝悟然,顿声道。"这是两者不相干的事儿,有仇直接找我便是,为何牵涉全城的人,流疫病你又如何解释?"
"你不会忘了吧,我们魔族的基本能量粮食本就是人类的血肉,问这问题是否太蠢了些!更何况我打算修炼完魔,我可有那资格呢!"泰昔瓦特嘲笑的眯上眼。
伊贝没答话,静静的盯着他。
"这会儿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我可没逼你,本来我只想拿了碧羽离珠,然后带蛛离离开,没想到会遇上你,你说我们的缘份是否深了些?"
蛛离微微抬起头,她的声音沙哑。"少爷别管蛛离了都是蛛离害的。"
蛛满也愤慨地附道。"少爷,您毋受他胁赫,蛛儿们的命不值哪!"
泰昔瓦特轻笑,倏地举起双手,不可一世的模样流露全身。
"好了,就聊到这儿,现下你可得好好的考虑,选谁呢?死的人是谁,活的人又是谁?她们的生死权可全操在你手中,死去的人我会留给你,活下的人便得随我走。"
伊贝愤怒极了,他的脸微微抽动,隼尔在一旁想说什么,但想想,魔族间的事儿他也不好插手,只好耐下性子端看。
"选择吧伊贝"
蛛满皱着眉头,深深地望向伊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蛛离始终是低着头,她们同时想到了从前和伊贝认识的那一刻,在伊贝决定留下落魄无比的她们之时,她们的心及灵魂也全给了他,这代表了所有一切及自由。
她们效忠,誓死效忠
但也爱他
伊贝深深凝视双蛛,他缓缓调息了呼吸,然后微微启口,他的眼中并出光色光芒有如灿星一般。
"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