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醒来的时候依然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乱糟糟的,甚至很多本来应该很正常的记忆都有些错乱,就好像喝多了又被人对着脑袋一阵闷棍留下的后遗症。最要命的是,他竟然连最经常去的几家春香院的红牌歌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巴菲特坐起来,从床头拿起已经塞满烟丝的烟头。但是翻遍了整张床和床头柜,他都没有找到火柴。
这倒是难不倒他,作为一个已经得到魔法公会一级勋章的魔法师来说,就算没有火柴,哪怕点火烧掉这间房子都不会困难。
巴菲特习惯性地在床头的袍子里寻找火焰魔药。但显然今天他的运气不是很好,总是随身携带的魔药袋也不见了。
巴菲特这才认真打量所在的房间——装饰得还算富丽堂皇,不管是墙还是床上的蚊帐,都以金色纹饰为主,充分地展现出一个暴发户的审美风格。
巴菲特确定这正是自己的房间,心里才平静下来。至少比在春香院醒来却发现钱袋被偷走了要舒服吧!巴菲特含着烟头,坐在床头开始整理记忆,他必须尽快弄明白到底是哪个婊子养的把他的脑子弄得如此凌乱。
很快,巴菲特想起魔法公会艾克城分部部长就是那个“婊子养的”!
昨天下午,阳光明媚,一切自然——除了总督的弟弟巴菲特在魔法公会授勋这件事情以外。巴菲特经过了五年专人辅导之后,也算是学到了一些魔法知识,特别是对于火球术这个一级魔法掌握得更是得心应手——因为他常常忘记带火柴——尽管进步比其他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也总算磕磕碰碰经过了下级魔法师的考试,于是与许多初入门的魔法师一起,在魔法公会正式接受分部部长的授勋。
巴菲特还记得与他一起授勋的魔法师大约有二十个,很不意外的是,那些家伙都比他年轻至少三四岁,当然他记得更清楚的是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孩,从第一眼见到那个女孩开始,巴菲特就产生了几分罪恶的思想。
嗯,可惜巴菲特难以意识到自己的罪恶,所以他很期待能再见一次金发美女。
授勋仪式很是严肃,当部长助理念到巴菲特的名字时,这个拥有一头褐色头发的十八岁男孩赶忙整理好笔挺的小礼服,漫步走过红毯,仿佛并不是来参加下级魔法师授勋,而是以新郎的身份出席婚礼。
部长用魔法手杖按住巴菲特的头顶,念念有词,总之都是一些废话,然后……
对了,然后呢?
巴菲特不由坐直了一些,脑袋又有些疼痛。在部长即将把带有魔法符文的勋章挂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的意识忽然就一片空白。后来又好像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断念叨什么,但无法听清,总之也肯定是一些废话吧。再后来,他的意识就好像沉入一片汪洋大海,经过了数个小时的漂泊才总算醒来。
巴菲特揉着太阳穴,大骂道:“还有活着的人在吗?他妈的,你们的小少爷就快死在床上了!”
这时,红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张嬉皮的笑脸出现在门缝里,然后伸进来,露出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头发下那张好看得像女人的脸上带着猥亵的笑容,同时一个柔和得让人不舒服的男声说道:“巴菲特,你醒了!你是在召唤侍女吗?难道你忘了你大哥给你请来的最后一个侍女已经于昨天中午正式辞职?”
“为什么辞职?”巴菲特没好气地问,同时他在脑海里搜寻侍女以及门缝里那张脸的详细信息。
真该死,脑子里的记忆就好像糟了风暴袭击,乱得一塌糊涂,越是努力去思索,反而越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门推开了,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却纤瘦得像女人的男孩走进来,嘴角浮现几分淫笑,说:“难道你忘了昨天午餐时你用低级的风系魔法吹翻了侍女的裙子,然后趁侍女整理裙子的时候从背后偷袭了她的胸部?你真的忘记了?那么你也一定忘了侍女泼在你脑袋上的汤吧?你这个家伙真是的,估计全城的侍女都对你的名字带有很深的仇恨吧?”
听男孩这么一说,巴菲特有了一点印象——那不多的印象是,最后一个忍无可忍只得辞职离开的侍女的胸部手感很不错!
“好了,快起来了,你这个家伙竟然晕倒在授勋仪式上,真是太丢人了!你的勋章!”说着,男孩将一枚银色的勋章丢过来,正好砸在巴菲特的脑门上。为此,巴菲特奇怪性地将烟斗砸过去,而男孩一个漂亮的闪身,本来并不能砸准他的烟斗反而在他额头上敲出一小块淤青。
男孩大骂:“妈的,出手太狠了!”
巴菲特以音速套上黑色绅士外套,并举起棉被作为盾牌挡住男孩回敬的皮靴。
两人闹够了,巴菲特才捡起下级魔法师勋章——圆形银质勋章上雕刻有一只毒蛇。盯着勋章时,巴菲特的脑袋又有些眩晕,仿佛看到勋章上的毒蛇变成活的了,并张开大嘴吐出毒牙向他扑来……
巴菲特赶忙把勋章扔到床脚,脑袋这才好受一点。
男孩上下打量了一眼巴菲特,然后故意整理一下自己的袍子,说:“既然已经是正式的魔法师了,就要有魔法师的样子,你花了五百个金币定做的魔法长袍呢?还有,你大哥送你的魔法手杖和魔法戒指怎么没戴?你该不会把它们换酒喝了吧?唉,说实话,就算你穿上最华丽的绅士礼服,我也始终无法从你身上看出绅士的气质。”
“滚你大爷的!”巴菲特果然很不绅士地骂道,然后非常粗鲁地向男孩吐出一口口水。
男孩闪身躲过,哈哈大笑:“我亚利身为下级武士,哪怕是火枪打出来的铁砂都能轻松躲过,又何况是速度慢得像蜗牛爬的口水……”
男孩刚说完,一只脚踩进了金属的痰盂,脚下不稳,轰地一声扑到在门外。刚要站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滚下楼梯,痰盂在楼梯上砸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而巴菲特面带坏笑,好像在听交响曲。
亚利好不容易才把脚拔出来,在楼下喊道:“巴菲特,我只是顺路经过给你送勋章,改天有空了再出去喝酒!”
巴菲特这才想起了什么,高声问道:“你小子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爷爷的,我去年就配了五把你家的钥匙,你不是也知道吗?”说话间亚利已经出了门,然后重重摔上房门。
“我知道?”巴菲特纳闷,一边揉脑袋一边坐回床上。他很奇怪,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记忆错乱呢?
好不容易从衣柜里翻出一袋火焰魔药,巴菲特含住烟斗,用两根手指捏取一小搓魔药,意识中念动火球术的咒语,手平举在身前,捏着魔药的手指划出一个火焰的符号。魔药从手指间洒出来,却没有落到地下或是飘散,而是化为烟尘,随着巴菲特手指划动的轨迹停留在空气里。
火焰符号与咒语完成,这是火球术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催动这个魔法符文。巴菲特熟练地再捏起一点儿魔药,随着意识冥想火球术的催动,手指按在符文中心,顿时火红色的烟尘轰然散开,化为一团炽热的火焰。
由于巴菲特的魔力不高,再加上使用的魔药很少,火焰转眼间便开始变得微弱,但这已经足够了,巴菲特快速用烟斗划过火焰的边缘,烟丝便被点燃。巴菲特含住烟嘴,大肆地吸了一口,然后吞云吐雾,满脸畅快的神色。
“上层货,香味浓郁,烟雾爽口,不错!”巴菲特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赞美这烟丝的口味。不过以他现在凌乱的记忆碎片,是怎么也回忆不起这罐烟丝从哪里买的了。
享受了美味的烟丝,巴菲特这才将下级魔法师的勋章拿出来,打算将它挂在脖子上,到常常去的欢愉之地好好炫耀炫耀。记忆碎片里有人老是说他哪怕再学十年也成不了正式魔法师,但他现在就成了,尽管还只是一级而已!
巴菲特正要戴上勋章,脑袋却再次疼痛欲裂。手掌上凉凉的,仔细一看,竟发现一条银色的小蛇从勋章上爬下来,顺着他的手向上爬动。
巴菲特发出一声惊呼,猛地将勋章扔向墙角。但是再一看,勋章上的毒蛇纹饰依然如初,并没有爬出来和动过的痕迹。
“真是邪了门了!”巴菲特赶忙吐了三次口水——民间传说这种办法可以辟邪。
不过巴菲特没有再去动勋章,他实在不喜欢被冰凉的毒蛇爬过手臂的感觉。其实对于魔法师而言,怕蛇的巴菲特绝对是个另类。在索伦大陆,千万年以前,蛇就一直是魔法师的象征,因此许多魔法师所饲养的魔宠也是蛇,魔法公会的标志和勋章上更是雕刻有各种各样的蛇。而所有的魔法师自学习魔法开始就会接触到各类的蛇,所以对蛇也没有任何畏惧感。
巴菲特就完全不同,他的老师第一次拿出一条小蛇让巴菲特试着能不能将小蛇转化为魔宠时,他直接一刀把小蛇切成了两段。因此他不得不换魔法老师,因为当他用刀切向小蛇时,小蛇正好在魔法老师的手里。这一段记忆还算清晰——巴菲特切掉了老师的两个手指!
后来每一次只要有与蛇打交道的课程都被巴菲特推掉,因此他的课业总是会耽误不少。也并不是畏惧蛇,而是天生就有一种对蛇的距离感,很不喜欢与那种生物接近!
不能带勋章出门,巴菲特却不泄气,可以让他炫耀的东西多的是。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只精致的木盒,掀开盖子,露出许多杂七杂八的魔法饰物。
巴菲特像个十足的暴发户,左手戴上两颗拥有硕大红宝石的戒指,右手则戴了三个戒指以及一个魔力增幅为一成的魔法手镯。还有一支三十公分长的魔法手杖,魔力增幅效果为三成,算得上一件宝贝了,不过手杖的外形是非常时尚的眼镜蛇形,所以巴菲特非常慷慨地把它塞到了床底下。
巴菲特举起双手,满意地打量着手上六件魔法饰物,如果他没记错,这些都是他的大哥送的,算是对他成为正式魔法师的奖励。
要想做一个优秀的魔法师,除了丰富的魔法知识和魔药以外,魔法饰物也是必不可少的。魔法师的魔法效果由魔力决定,魔力则需要魔法师通过刻苦的修炼不断累加,每增加一成都会付出不少艰辛和汗水。但是,一件魔杖往往就能增加几成魔力,而一件最普通的魔法饰物也能增加半成。除此之外,特殊的魔药还能增加魔法的效果。因此可以说,魔法师是需要付出很多艰辛和汗水的,但同时还必须拥有很多财富——每一个魔法所需要的魔药都不便宜,而魔杖、魔法饰物和特殊的魔药更是贵得离谱!
所以说,穷人家的孩子要想成为魔法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财富对于巴菲特来说并不是问题。他的父亲曾是艾克城总督,一辈子虽然没做出过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积蓄了不少财富。父亲死后虽然巴菲特没有得到遗产和职务,但继承总督职位的大哥对他不薄,每月都会领到一笔丰厚的零用钱,同时任何与魔法有关的支出都不需要他发愁。
父亲还在世时就希望培养一个儿子成为魔法师,虽然魔法师是烧钱的机器,但同时也是家族身份的象征,如今的豪门贵族世家,还没有哪家哪一代没出过魔法师!当然了,魔法师门槛也并不高,实力究竟是高是低就是另一回事了。
巴菲特由从木头盒子里翻出一片黑色的石板。石板比手掌稍小,很薄,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起码有三公斤重!石板通体黑色,表面粗糙,其中一面带有深灰色的暗纹,仔细打量,可以看出纹路的图案像一个海中的漩涡。
“这又是什么?”巴菲特拿着石板翻来覆去打量了十分钟,最后发觉记忆里根本搜索不出石板相关的信息。
正要毫不留情地把石板塞到了床底下,巴菲特的手却动不了了。准确来说,是一股很奇怪的魔力正从石板中心倾泻而来,牵住住了他的手,即使大脑已经发出扔掉石板的指令,手却没有作出相应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巴菲特只觉得今天是见了鬼,勋章上的纹饰会变成蛇,石板会沾手!这时候,他看到石板中心的漩涡正在旋转,开始速度还很慢,渐渐的越来越快,几分钟之后已经快得难以看出漩涡的流动痕迹。
随着漩涡的疯狂运转,一阵阵清凉的风从石板里吹出来,吹得巴菲特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这个从没见过大世面的贵族子弟哪里知道如何应对这种诡异的事件,甚至连大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石板控制了巴菲特的身体,狂风吹动,整个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吹得摇晃。衣柜在墙角撞出劈劈啪啪的声音,床头柜上的杂物和书桌上的成人报刊被吹得飞起来,盘旋在巴菲特上空疯狂地旋转。
一张裸体彩画被吹得贴在巴菲特脸上,这个对美女有深厚钟爱的家伙此时却对彩画上的人影看也不看,用力吹掉脸上的画纸,惊奇地盯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狂风之后,有水从石板上溢出!
开始巴菲特以为只是石板“撒尿”而已,没什么大碍,但随着石板的诡异运转,呼啸的风声里,水不断倾泻出来,开始只是水珠,到后来是不断线的水流,到后来仿佛山洪暴发。冰冷刺骨的水从漩涡里喷溅出来,很快浸满了整个房间,向楼下灌去。
巴菲特拼命眨眼,只希望某一次眨眼之后发现眼前的鬼怪现象只是梦境,但他不大的眼睛眨得快要抽筋,也没有任何梦醒的征兆。
“妈呀!”巴菲特终于发出一个声音。
这时,楼下传来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我的上帝!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同时,石板从巴菲特手里掉落下去,狂风停息,也不再有水倾泻,一切恢复到平静,而房间几乎成了戏水池,巴菲特花了高价买来的地板被泡得漂浮起来,漫过脚背的水面悬浮着做工精细的地板,组成一个玩具船阵。
受到严重惊吓的巴菲特一屁股坐下去,也不管屁股是否会对冰凉的水抗议。他脸色煞白,盯着泡在水里的石板,目瞪口呆。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外,他的皮靴已经被打湿,盯着房内杂乱不堪的景象,他的表情和巴菲特一样,像是见了鬼。,
好一会儿男人才反应过来,向巴菲特就敬礼,高声道:“巴菲特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嗯,听到了,听到了,别那么大声……”巴菲特也回过神来,显然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但他不知道如何向男人解释。他转过脸去盯着男人,几秒之后不禁吼道:“你怎么也有我家的钥匙?”
军人有点懵了,好几秒后才回答:“少爷,我一直都有啊!噢,格罗斯先生请您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他有事要对你说。”
巴菲特最讨厌要出去喝酒时却遇到这种跑路的破事,不禁骂道:“那个格罗斯先生是谁家的孙子?真烦人!”
军人的脸色一片煞白,像是见了鬼。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巴菲特今天的精神状况非常不正常,压低了声音说:“少爷,格罗斯先生……是你的大哥啊。少爷,格罗斯先生请您尽快过去,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巴菲特耸耸肩膀,脸色很不好看。他赶忙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一件没有被打湿的袍子套在身上,甚至连领结也没有系。
“好了,我们走吧!”巴菲特急匆匆跑出房间,他恨不得马上飞出这座闹鬼的房子。
巴菲特坐进马车时脸色依然惨白,军人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您,您需要医生吗?”
“啪”的一声,巴菲特重重关上车门,差点夹住军人的手指。虽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糟糕得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他还没有见医生的打算。
“那块石板……该死,我怎么还在想着石板?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换个住处!我的房子肯定是被诅咒了!”
直到马车冲进总督府的前院,巴菲特的心绪才总算平静了一些。让他非常纳闷的是,他不只是没记住大哥的名字,甚至连大哥的长相也忘得干干净净。
跟随请他来的军人走到一扇高高的红木门外,军人才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巴菲特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和他一样拥有褐色头发和碧蓝的眼珠。他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他的大哥。而另一个人则一头棕红色卷发,狭长的脸上艰难地拼凑着充满商贩狡诈的五官,狭长笔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平光镜——总有人喜欢用眼镜来装裱自己,仿佛戴了眼镜就一定很有学识似的!
褐色头发的男人声音平和:“巴菲特,今天你的速度不错啊!不过显然你忘记精心打扮自己了吧!”
面对格罗斯的调侃,巴菲特也轻松了许多,大步走过去,根本不理一旁的眼镜男,凑到格罗斯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大哥,我需要换一套房子!”
“啊?”格罗斯显然对弟弟的“见面礼”感到吃惊。
“我的房子闹鬼!”
“可是……今年你已经换了两套房子了!该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才不得不换住处吧?告诉我,是谁!谁要是敢在艾克城动你,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格罗斯故作严肃地说。
巴菲特翻了个白眼,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向格罗斯解释今天的怪事。而格罗斯完全把巴菲特所说的闹鬼当成玩笑,拍拍巴菲特,指向眼镜男,说:“巴菲特,认识一下科恩先生。他是来自南海地区的贸易商人。”
眼镜男友好地向巴菲特微笑,而巴菲特还给他一个死猪般的笑容。
在巴菲特和格罗斯说话的时候,眼镜男已经看出兄弟两人关系不错,于是鼠目快速转动,嘴唇上方的小胡须上下抖动几次,表示他有了鬼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