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洛成暗惊:继天南用兵诡异,实在让人无法猜测,五千人马竟能使时陵告急?但表面色上洛成仍岿然不动,下令:“金木火土四旗分别驻守烟霞龙崎圣辉真月四城,水旗赶往时陵助坛主李克穆一臂之力,本座随后即到。”
水旗在水上行军极快,冷洛成率丝雨、如愁轻骑赶到时,水旗已经进城。三人进城,众将领齐齐跪下:“恭迎教主!”冷洛成一手扶住坛主李克穆,一手拉住水旗旗主水易寒,说道:“解胄之士不拜,诸位辛苦了!”
“教主!继天南亲自率军,从北门水路进攻,幸亏水旗主及时赶到,解了围困之危。”
冷洛成在城楼之上观看战势,只见继天南挥动着玉龙饮雪剑,身先士卒,以一当百,使得士气大振!冷洛成不禁赞叹:果真不是泛泛之辈!我也算是棋逢对手!
一位大将拿起弓箭,瞄准了出众的继天南,一支冷箭射向继天南背部!
城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离弦的箭离继天南越来越近,箭到达继天南背部时,继天南却像身后长有眼睛一样,并不回头,反手把玉龙饮雪剑伸至背部格挡,那支箭便被削成两截。又挥剑杀了几个士兵,继天南回头望向城头冷箭来处,冷洛成以下的将领碰触到继天南阴冷,皆是浑身一颤,射箭的那位更是被吓得弯弓落地。
“我要让御剑山庄十年之内不能再犯我苗疆分毫!”冷洛成下令,“放下水闸,隔绝城内外之水,水旗收军进城。”
然后按照冷洛成的吩咐,把装载煤油的小舟推出城外,小舟上被堵上的小孔到了江心后又开始漏油,御剑山庄的军队本不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的,继天南最先嗅到了气息,马上下令:“全军撤退!全军弃船上岸!”众军恍然,直至城头上的士兵放火箭他们才反应过来。但是油随水漂,南风又劲,火势无法控制,御剑山庄众军惊慌失措,死伤多人,船只更是被烧得寸板不剩。
冷洛成在城墙上冷冷的看着众多人鬼哭狼嚎,他脸色极阴冷,连江的火光也无法映红他的面庞,但他内心却极挣扎,他不喜欢杀人,不喜欢打仗,更不喜欢活活烧死这么多素未谋面的人。但是,今日死的若不是这些中原外敌,便是他的苗疆子民。
“飞花,多讲些圣女雪月的事情给我听。”
“她是教坛上最善良的人。受宠,却不争权;聪慧,却不算计。”
娘亲确实是世间最善良的女子,负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飞花,你说过哥哥小时执行任务多有不忍,他那时肯定也很善良,对吗?”
“是的,飞花初初服侍公子时,公子对万物皆有情。他跟圣女雪月很像。但是大行教主不允许公子动情。久而久之,公子便形成了这种冷冷的性格。每次大行教主派下的任务公子都能出色地完成,但是再也没有人见过公子的微笑。”冷洛成继位为教主后,四大侍婢依旧称他为公子,飞花双眼明亮地看着负雪,继续说道:“直到圣女你帮公子取了体内的绝情蛊。你出现的这段时间以来,飞花在公子身上好像又看到了他小时候的影子。”
负雪暗想:我能让哥哥找回真正的自己,那是自然的。我和哥哥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便在一起了。娘亲那么善良,哥哥又怎么会是冷漠的人?只不过因生存环境所逼,他不得不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罢了。
“飞花,带我去见哥哥好不好?”
“圣女这可为难飞花了。”
“那请让负雪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中原武林,曾有一个女子,也是我至今唯一自愧弗如的女子,叫程灵素……”
次日夜里,时陵放哨的士兵忽然发现南面山上飞了许多大风筝,仔细一看,风筝上竟然有人。那些人身上带着许多酒瓶子,经过时陵上空便把瓶子扔下,“啪啪啪”,瓶子碎了一地,浓烈的煤油味散发出来,接着,那些飞人便从背部拿出弓箭,点燃火,把火箭射到地上。
“失火了!”
“救火呀!”
拜月教的信徒看到天上的人,都惊为天人,以为是天兵神将在惩罚自己,纷纷跪倒在地,口诵经文。
“这是火鬼王为乱人间!不要惊慌!大家往西面跑!”冷洛成知道继天南也是利用了南风,从山上乘风而飞,火烧时陵。但士兵百姓都如此慌乱,纷纷跪拜天兵神将,他只好利用拜月圣经里的典故“火鬼王为乱人间”来欺骗大家。“水易寒、李克穆,立刻组织你们的手下护送百姓出城!”
时陵城内火光肆虐,通天的火光百里之外都能看到。有人被活活烧死,满身是火,在地上打滚,喊着“救我,救我!”有人吸入毒烟致死,有人在仓惶奔命中被践踏而死,更有人坚信是天将下凡,自裁而死……
继天南在山上看着城内这一切,对身边的人说道:“看到了吗?苗疆子民竟然以为是天兵神将,还下跪参拜!我们不能再让这个邪教蒙蔽苍生的眼睛了!”
冷洛成一把捡起地上的拜月教教旗,跃上西城门之顶,在那将教旗舞得虎虎生风。
城内之人看到西门上教主在舞动教旗,知道是月神派人来打救他们,于是全都听从士兵号召,往西门而去。
看到惊慌失措的人一下子变的井然有序,继天南不禁对西门上的舞旗之人刮目相看,再细看他的身手,确实不凡,问身边之人:“那可是新任教主冷洛成?”
“庄主好眼力,正是此人!”
“此人必是我们的劲敌!”看着那身影,继天南心非常清楚:冷洛成,我们必会有一场生死之战!
负雪与飞花、似梦赶到了边城,派似梦出去打听,却听到这样的消息:教主在时陵吃了败战,已经撤往烟霞城。
“我要去烟霞城找哥哥。”
“圣女,可是道路都已经被御剑山庄封锁了。要去烟霞城必须借道时陵城,但现在时陵城内全是御剑山庄的人,危机四伏呀!”似梦已打听清楚周围的情况,听了负雪的决定,忧心忡忡地说道。
“乔装进城。”
三人经过城门驻军的盘问排查,进城以后天色已晚,只能住一晚,明日再往东门出城去烟霞。
莫负雪走在大街上,目之所及,尽是苍凉。若说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房屋皆被焚毁,溃烂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幸存的人衣衫褴褛,坐在街边嚎啕大哭……
负雪慢慢走着,走着……
前方又发生了暴乱,御剑山庄的人告诉幸存的难民,世界上并没有月神,一群难民便开始反抗。
其中御剑山庄一人“嗖”地拔剑,吼道:“愚昧无知!真不知道那教主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信教可以永生?那地上死的人呢?他们不信教吗?相信能永生的上前一步,让我刺一剑试试!你们的教主都逃到烟霞去了,你们还信他!”
负雪刚想上前阻止御剑山庄之人出言诽谤,却被飞花拉住:“小姐,不宜多事。”
负雪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冲上前对那拔剑之人说道:“信与不信是他们的自由,你凭什么干涉?”
拔剑之人一看来人衣着不凡,且听口音乃中土人士,一时不敢造次。
飞花似梦连忙上前将负雪带走。
“刚刚发生何事?”继天南从屋内出来,问道。
“回庄主,刁民冥顽不灵,又生事端。”
“耐心教习方能开化民风。”
“是!庄主!”
“小姐,久留恐生事端,我们还是连夜出城吧。”飞花似梦施展轻功将负雪带出城外,继续赶往烟霞城,却不想半路竟遇上无影!
只见无影挡在山路中间。他在冷洛成下山后便施计逃出祭天司,打探到圣女下山去寻教主,他便守候在这。
飞花大喝:“逆贼无影,你私逃出祭天司,该当何罪!”似梦知道飞花是虚张声势,无影的武功只有教主才能与之抗衡,似梦带着负雪掉头便跑。
无影要去追,飞花奋力相斗,拼命为二人争取时间。无影本就记恨飞花多年来为子谦办事,屡屡破坏自己的计划,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无影三掌便将飞花筋骨震碎,但即使倒下时飞花也紧紧拽住无影的腿。无影毫不留情,一掌拍向飞花天灵盖,飞花头骨全碎,气绝身亡。
看着飞花的尸首,无影说道:“贱婢!知道为什么我比洛成有资格当教主吗?因为我比他无情!”然后一脚甩开脚下的尸体,拔腿去追逃跑的两人。
无影上山,却听见前方有些窸窣声,轻功一跃,一把抓过那身影,却只是似梦一人,负雪已不见了踪影。似梦颇有骨气,说道:“想抓圣女然后威胁教主?春秋大梦!”
“是吗?”无影一笑,鬼魅地说道,“负雪,我数到三,假如你还不出来,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婢就没了。”
“一……”
“死心吧!圣女早就跑远了!”
“二……”
“不要伤她!”负雪冲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无影把似梦用力甩出去,似梦摔在一棵树上,顿时晕了过去。
负雪转身便跑,在密林之中,她毫不思索,本能般地往前跑,她只知道,她把无影带到离似梦越远的地方,似梦便越安全。
“庄主,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要不要说。”
“快讲。”
“刚刚有一位中原女子经过,往东城门而去,气度看似不凡。”
“可是此人?”继天南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那是继天南自己画下的。
“正是此人!”
继天南急急往东门追去。出城不远,看到了飞花的尸体和打斗的痕迹,察看地面,有脚印往山上去了。继天南焦心如焚,马上上山。
负雪看见前面有一个山洞,便跑了进去,假如里面有岔路,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无影已追了上来,负雪看着无影,步步后退,浑身颤抖,碰到一处小土丘,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
无影一个箭步上前便扼住了负雪的双肩,借着照进山洞里的月光,无影看清了负雪的脸。负雪脸上的伤早已复原,玉肌消痕丹更有润肤的功效。抚摸着那么精致凝滑的一张脸,无影的身子竟也开始颤抖,紧紧盯着负雪。
负雪看着他的眼睛,更加害怕,这种眼神她见过,继天南把她压到床上的那晚,正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满是欲火。
继天南!你在哪里?继天南!你在哪里?
“我……我……美人不要害怕——”
负雪拼命挣扎,无影一把扯下负雪的上衣,负雪雪白的脖子、香肩裸露在月光下,无影扼住负雪,贪婪地亲吻着她。
“混蛋!哥哥不会放过你!天南也不会放过你!裕沙也不会放过你!”负雪哭着咒骂。
无影毫不在意,大掌一用力,一把扯开负雪的抹胸,负雪恨恨地看着无影,嘴角刚动,无影马上伸手点了负雪的穴,负雪晕了过去。
“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
无影压在昏迷的负雪身上,尽情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