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天龙与元丹接触的那一刹那,半天空中一声悠然龙吟传来,正是大天龙中那至刚至阳的道灵之气发挥了绝大威力。元丹表层的那一层灰色火焰被先天道气消去,露出里面金光灿然的真真正正的狴貅元丹,这金光灿然的金球才是狴貅千载道心凝炼的道门元丹。
灰色火焰刚被消去,那狴貅一声绝望的传到诸人的耳中,这元丹是狴貅的玉石俱焚的一击。修真的兽类一旦逼出自己苦修的元丹,便意味着抛去道力沦为俗兽。这狴貅也不例外,它元丹即去,又如何能抗得住在身体表面轰然而燃的五雷神火。不过眨眼之间,这盖代居兽已是形神俱灭!
正在诸人望着那颗金芒四射,晶莹剔透的元丹发呆的时候。自大漠西北方向一道血光一闪而至,只一个盘旋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裹去了那狴貅的元丹!
“快拦住他!刚才那金球是异兽的元丹,对于提高修为、修炼阵法有极大功效!”一贫道长明白那道血光正是魔门中人的飞行剑光,他深知这种修行异兽元丹的功效,所以急忙嘶声喊道。
但那里来得及,这血光飞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是一闪之间已消失不见。只留下空中的诸人面面相觑骇然互望。
一贫道长搓着双手长叹一声:“也不知是哪派的魔崽子,趁虚而入掠走了那颗元丹。这巨兽修行不浅,那元丹更是有无穷妙用,没想到这么轻易的被他得去。”
梅吟雪也是鼓着双腮气得眼皮一翻,娇嗔道:“方大哥辛辛苦苦的干掉了这只怪兽,却被他人不劳而获,如果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哼!给他个好看。”
欧阳北海笑道:“道长,即然这怪兽已除,我们还是速赶往上海吧。也不知道盟主那里的事情进展如何。”
他一言所至,一贫道长与梅吟雪均频频点头。一个是担心本派弟子吃亏,一个是担心老爸受瘪。把这元丹之事抛向了九宵云外,他们哪里知道因为这颗元丹不知搅起了多少巨浪,不知损害了多少生灵的性命!
众人商议已定,各架剑光返回上海。在途中欧阳北海与同来的师弟们见到方白衣的金身御剑自又是一阵惊异与赞叹,幸亏方白衣的金身御剑刚刚学会,不然的话早就这些人远远的抛在后面了。饶是如此,他的飞行速度依然比这些人快出一大截,不得不一会儿一停等着诸人赶上。
最后梅吟雪实在是不耐烦了,一来是担心自己的父亲梅凌霜,二来与一贫道长在途中不断的斗口。便向一贫道长打了招呼,让方白衣带着自己展开速度直奔上海!
大西北距上海何止数千里,但在方白衣的金身御剑之下,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已经飞到上海的上空。此时天空灰蒙蒙的,马上就要天亮了,方梅二人恐怕惊动早起的俗人,便落下剑光。
这一夜梅凌霜与诸派高手一夜未歇,一来是查访霸月教和日本人的落脚地,二来是由于嘉兴那极大的地震已经让上海感觉到了。梅凌霜也没有得到欧阳北海传来的消息,而且自己的师弟与爱女都在嘉兴,恐怕他们出事。所以在大厅内是五内如焚,不住的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剩下的各派剑仙大眼瞪小眼儿的看着梅凌霜来回走动的身形,谁也不拿不出一个很好的主意。
大厅内静得只有梅凌霜踱步的声音,与诸位派剑仙轻轻啜茶的响声。气氛沉闷之极,正在这令人揪心的时候,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厅门一开柳布云喜笑颜开的走进厅内。
“禀师尊,弟子已经查探到这些日本人的落脚处了。”
“哦”梅凌霜猛的停住身形,双眼厉芒隐现“这些狗东身在何处!”其余人等也都把目光到柳布云的身上。
柳布云侃侃而谈:“诸位师叔师伯,师父。弟子夜来率我明心剑宗百余弟子四处查探,配合明心剑宗在人间的力量,终于查访到这群东洋鬼子的落脚处。”说到这里柳布云顿了一下,原地踱了几下接着道:“经细细查访之下,才知道这些东身在黄浦江二号码头的七号货仓。”
梅凌霜面色一缓轻舒了一口气道:“布云哪,你干得不错,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我与你诸位长辈再商量了一下。”
“是!师尊!”柳布云拱手低头退出大厅。
梅凌霜抬头望着天花板呆了一会儿,咳了一声道:“诸位道兄,现在已经知道这些忍者的落脚处,而我们召集的人手都还没有到来,你们看应该如何呢?”
此时天风剑宗的古非常伤势已经大好,因为刚才他吃了五柳月的亏,所以对这些忍者是满怀杀意。听到梅凌霜问起,霍得一声站起身来:“盟主,依古某看来。即然已经知道他的落脚处,不如我们就先杀上门去,干他一个底朝天。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中华并非无人之地!扬我国威,扬我中华剑宗之名!”
这些修道者虽然大多不过问世事,但每逢国家有危急的时候,他们也总是奋身而出。就是六十年前那场震惊世界的八年抗战,各修真剑派也都有人插手,不过由于碰到了更强大的力量,才导致护国无力!
这次各派经过数十年的潜修与恢复,也均想一雪当年之耻。于是纷纷咐合,大厅内一片义愤之声。
“对!古道兄所言极是!”
“不错!咱们早就应该给这些鬼子们一点颜色看看。”“是啊,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梅凌霜脸含笑意望着一个个面色通红,气势如虹的各派剑仙。朗声道:“即是诸位道兄如此说来,那今天晚上咱们就干他一下子!好了,各位道兄先回去准备准备吧,记着啊要带上精锐人手,不要叫这些日本鬼子小看了我们!”
众人齐刷刷的站起身来高声道:“谨遵盟主道令!”大事即商议已定,诸人各各散去自去准备不提。单说梅凌霜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心中突有一丝烦燥,他修行千年虽不能说道心如水,片波不惊。但也不至于忽生这种情绪,百思之下不得其故,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爹!”厅门外传来梅吟雪的娇俏语声,梅凌霜愁容一扫从椅子上弹射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却只见宝贝女儿一阵风似的扑在自己怀里。
“爹!你没事吧,这儿的事情怎么样啦。”
梅凌霜笑容满面的望着梅吟雪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你们在嘉兴的事情处理完没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给爹讲讲。”
梅吟雪呵呵笑道:“爹!我等下再和你讲,我还有个朋友一块来啦。”说到这里梅吟雪扭头唤道:“方大哥,快进来呀。”
方白衣不知道怎么的,虽说经佛门真元伐骨洗髓怯懦之意已去,但见到梅凌霜那张寒意凛凛然的面容,总是觉得心中忐忑。
哪知道这次梅凌霜却没有对方白衣有什么不满,望着低头垂首走进大厅的方白衣。老梅头心头暗思:“看来这姓方的小子,倒也不是那么狂傲,现在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
当下轻声说道:“方……方贤侄,快请坐吧。”
方白衣受庞若惊般的急忙拱手道:“谢老伯。”旁边的梅吟雪却一把拉着方白衣,按到一张沙发上,呵呵笑道:“方大哥,你快坐下吧。”
“爹,你都不知道。嘉兴这两天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热闹的很哪,听吟雪慢慢的给你说……”当下梅吟雪给方白衣倒了一杯茶,自己却坐到方白衣旁边的沙发上将嘉兴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对梅凌霜讲了个大概。
梅凌霜一边听着一边神不住的变化,不时的将诧异的目光在方白衣身上打转,方白衣本来就不敢抬头,但感觉到梅凌霜的目光过来的时候,仍然不由自主的把头低得更低了。
“哦!”梅凌霜细眉挑动笑道:“丫头啊,这次你到人间成练,想必是长进不少吧。”
“哪是当然了,爹!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女儿。”
梅凌霜望着娇厣如花的女儿,不由得仰天大笑。忽听门外有人高声道:“师父,布云有事求见。”
“进来吧”
柳布云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却一眼看见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窘色的方白衣。柳布云眼中异色一闪,却望着梅吟雪笑道:“师妹,你回来了。嘉兴的事想必被师妹摆平了吧。”
梅吟雪格格娇笑道:“那是自然,师哥,你们忙得怎么样啊。”
柳布云笑道:“唉,这次上海的事不好弄啊,累得我浑身骨头都散了。师妹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需要人手呢。”
梅吟雪目光闪动:“哦,出了什么事啦。适才华山剑宗的欧阳北海师兄并没有说清楚,爹!上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值得你动用玄天道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