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衣眼看着血螭那张血盆大口离何明越来越近,再也顾不得比划那五雷神火印,天生的侠义本能激起方白衣的冲天豪气,驱散了他对妖兽的恐惧。他壮着胆子大喝道:“妖兽!不要伤人!”,话音未落他奋起神力,顺手抄起身边的块半截楼板,两米多长足有四百来斤。”呜"这块楼板挂动风声,翻着个砸向血螭的头部。
这只血螭修行千年已有半妖之体,颇有道行。耳听得身后有人大叫,“哞"的一声低吼,扭动庞大而笨拙的身躯转头观望。这块楼板无巧不巧的正拍在血螭的独角上。”波"楼板碎成几段溅落地上,这只妖兽却若无其事的晃了晃头,目中的绿芒"刷"一下子紧盯在掷出楼板的方白衣身上。方白衣眼见看几百斤的东西拍在这妖兽的脑袋上,竟然不能对它造成伤害,心中也是一惊非小。
血螭受此一击凶性大发,微微一抖身躯六七米长水桶粗细的长尾向方白衣横扫而至。方白衣猝不及防之下,“啪"的一声被打了个正着。那妖兽已经历经千修行,这一扫的力道怕不有万斤之力,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方白衣如玩偶般抛起了十多米高。
“啊!”身在半空的方白衣全身如触电般难受,不由得惨叫了一声。错非他体内蓄积的天罡气也有极大威力,及时发动护住全身,否则的话这一下子就可以让他魂归地府。虽然这下子还不致于要了方白衣的性命,但他也是相当的不好受,腹中的气血激荡之下嗓子眼儿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月光下飞溅满天的血珠闪着晶莹的光芒,如断线风筝般的身体不断的翻着跟斗。
“唉!真是个笨小子,刚刚教你的五雷神火印这么快就忘了。还不快用真气稳住身形!”镇天环的语气充满了不满,但却让方白衣的心神为之一定。
他在空中按着镇天环所讲的,催动体内的天罡真元,果然身形竟然奇迹般的飘浮在空中,当真是飘然若仙!皎洁的月光下一片瓦砾上,全身紫雾缭绕的方白衣神仙般虚空而立,脚下是一只披鳞带甲的庞然巨兽,这幅图像如烙印般深深的印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众人心中,注定让他们终生难忘。
“小辈!你是何人门一上,竟敢打扰我的静修!”妖兽血螭抖动着长长的尾巴示威似的拍打了一下地面,望着空中的方白衣开口吐出一串人言。方白衣听着这千年妖兽那张血盆大口中竟然说起了人话,不由得心神一震,险些从空中跌下来!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脑子里钻一个镇天环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这只晰蜴般的怪兽居然也能说话,方白衣真觉得是在梦中一般!
“我……”方白衣在空中刚一张嘴,哪知道他的天罡气尚不能运用自如。这一开口说话,鼓满全身的天罡真元骤然一泄,整个身形流星般向地面坠落。这可是十多米的高空啊!方白衣手舞足蹈的控制着身体,却无能为力的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咣"的一声,他大字形的趴在地面,这下子可真是摔得结实,方白衣只觉得头晕脑涨,满眼金星!
“哈哈!小辈拿命来!”血螭那破锣般又如含着烂肉的语声响起,跟着这只妖兽搅动巨尾带起一天的砂石,向趴在地上的方白衣抽了下来。方白衣见势不好,急忙向旁边一个翻滚。这粗大的尾巴如巨杵般抽在地面上,混凝土结构的地面被打得石屑纷飞,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让方白衣咋舌不已。
他趁此间歇"噌"从地上一折腰弹了起来,但喘息未定。妖兽血螭"嘿嘿"笑道:“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随着话音它的巨口一张,一股黑气如浪潮般涌出卷向方白衣。
“快用五雷神火印!这是妖兽的腥内的毒气,有炼魂散魄之能!中之立死!”镇天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方白衣的脑袋里尖叫了起来。
当此情形,方白衣却福至心灵般的记起了五雷神火印的运用方法。
“九天玄元!五雷神火!破!”随着一字一句的法咒,方白衣眼中紫气大盛,一道粗大的紫芒从中指弹出。在周围地上躺着的众人都觉得一时间脑子都不好使了,先是一只恐龙般的巨兽出现,现在方白衣的指头上又有一道紫气射出,众人感觉好象在看魔幻大片一样不可置信!
“波"毒雾与紫芒相撞,震天价一声响亮。究竟是道门秘法,再混合着天罡气本体真气当有无上妙用!黑气遇到紫芒一触即消,只余下弥漫在工地上那一股股闻之欲呕的气味!血螭那庞然巨体也被五雷神火印打个正着,足有数十吨重量的身体在方白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离地飞起两米多高,“咚"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血螭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大地发出了一阵地震般的颤抖!而血螭却四脚朝天,再也不动。
“死了!”方白衣脑中转过这个念头,“这么容易就干掉了一只修行千载的异兽,看来这五雷神火印的威力还真是一个牛啊!”
他心中自是感到一阵喜悦,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晃悠着身体向四脚朝天的血螭走去。眼看着离那妖兽不足两米远了,方白衣却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同时镇天环急促的声音响起:“不好,快躲开!臭小子找死啊,别得意的太早!”振天环的话音未落。
方白衣已经看到了血螭那灯笼般的双眼绿芒一闪,心知不妙。正要向后跳出,突觉脑后风声响动,同时那血螭"叭"的一声闪电般的一个翻身。
随着强劲的风声,血螭那长满鳞甲的巨尾如长蛇般卷向方白衣的后腰。”扑"的一声缠了个结结实实,这一刹那方白衣只感到身上一阵发紧,犹如铁箍般的长尾不断向内收紧。紧接着方白衣身子一轻,被卷到了空中。并且腰上不断传来巨尾上发出的强大力道,似乎要把方白衣揉碎一般,勒得他全身的骨节格格作响。
方白衣遭此惊变,大惊失色:“完了!这下死定了!没有想到这只妖兽这么狡猾,还会装死!”
“嘿嘿!”妖兽血螭笑道:“臭小子,道行也还不浅吗。你要是再接着来一下,说不定就能把我置于死地了,可惜……”血螭得意的晃动着被卷在尾怪上动弹不得的方白衣。方白衣被它晃得天旋地转恶心欲呕,又得用足真气抵抗那不断收紧的长尾,心中自是叫苦不迭!
但方白衣却也不甘心束手待死,一股极强的求生意念,驱使他源源不断的催发体内的天罡真气。并且拼命的用双手试图分开紧缠在身上的妖兽之尾。
血螭感觉到方白衣的抵抗,昂首向月"哞"的一声低吼。同时尾巴狠狠的晃了一下方白衣,将方白衣好不容易提聚起的天罡气又散回经脉。得意的笑了笑:“臭小子,只能怨你的命苦了!我还从来没有尝过修道者的肉味,想来你的肉也不错。更妙的是你体内的道家真元或许能让我脱去此壳幻化为人!”“嘿嘿"随着笑声,高挺在空中的巨尾将方白衣缓缓的送到嘴边。
动弹不得的方白衣眼睁睁看着那散发着臭味的巨口,利剑般的牙齿血红的长舌越来越近。一股巨大的恐惧自内心升起,不由自主的大喊着镇天环:“镇大叔啊,你还不施展法力救我一救啊,难道你就眼巴巴的看着我被它吃了吗?”
但镇天环却如泥牛入海般,隐伏在方白衣的经脉内悄无声息。
血螭犹如猫戏老鼠般仔细端详着口边的方白衣,舌头"吧嗒吧嗒"的往下滴着口水般的粘液。血红的长舌灵巧的舔了一下牙齿,又向方白衣的脸上舔去。”刷"的一声,方白衣脸上传来一阵滑溜溜、粘乎乎、冰凉之极的感觉。同时一股极浓重的恶臭味钻入方白衣的鼻孔,方白衣再也忍受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了胃里还没有消化完的晚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白衣眼看着将遭兽吻。情急之下七星脉中忽然一股巨力荡起,天罡真元力瞬间提升到极限。身上那单薄的T恤与长裤发出一阵"嗤嗤"的响声,纷纷被迅速暴涨的肌肉撑裂,方白衣在这时感到全身的天罡真气迅速游走,沛然莫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