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吟雪却在一边不以为然的道:“师父,有什么好愁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天道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邪童仇天霸如此强横,还是一样栽在了大师的佛心灯与方大哥的惊天剑下。”
方白衣却在一边拉了一下梅吟雪的衣襟,笑道:“吟雪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刚才那仇天霸虽然铩羽而去,也是我与大师的联手攻击才能伤得了他。若让我独自与他相斗,我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说到这里方白衣的目光中紫气一闪:“一个仇天霸就已经如此难缠,那南宫独如果不是道门中罕见的人物,又如何能够掌握天道宗的呢!我们绝对不可以轻视天道宗,南宫独即然可以一夜之间将护国联盟握在掌中,更将天一道长这等修行数千年的道门前辈伤于手下,必已经准备多年且本身也必定有至高的修为。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从事的好。”
听方白衣说到护国联盟,梅吟雪的面色黯了一下,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怎么样啦。
步道凡看了看自己的爱徒脸色,如何不知梅吟雪的担心所在。当下步道凡强提精神扫去面上的愁云笑道:“吾徒休忧,想来梅老弟必会无恙。他南宫独即有统一天下道门的心思,又如何会得罪当今修真第一大派明心剑宗呢。以我看来,南宫独不过是想借伤天一道兄之事,威慑天下道门罢了。不必担心,你们二人现在可速速赶到青城山明心观,面见梅老弟与天一道兄,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师父!”梅吟雪顿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那你和师叔祖呢,不阂们一起去吗?”
“这个么,”步道凡看了看司空叶,沉声道:“我和你叔祖要遍访其余的道门七宗,看看其余的剑宗前辈是如何说法。不过你们二人此去明心观,我也颇为放心,方小哥身怀道门中至高异宝,而且天罡正气威力极强,想必可以助你明心剑宗与天道宗的高手相抗。其实令我和你师叔祖担心的并不是天道宗,天道宗不管行事如何,究竟还是我道门弟子。我担心的是魔门五宗,这些人如果趁我道门中内乱之时,趁虚而入则人间大劫难逃!”
说到这儿步道凡摆了摆手,喝道:“你们二人可速速离去,十日之后,我和你师叔祖当赶往明心观与你们二人会合。如今事态紧急,多说无益!”
“这!”方白衣与梅吟雪疑惑不解的望了一眼步道凡与司空叶,不知道这两位老剑仙为何如此紧急的摧着自己二人离去。
司空叶的白须抖动呵呵大笑:“放心,你们二人尽管离去。我和道凡会以青木大阵封锁三圣堂,就算他天道宗的人卷土重来,我们二人不在他们又能如何呢?”
“阿弥陀佛!二位小友不必担心,以步道友和司空前辈的绝代修为,当今道门恐怕能够胜过他们二人联手的人物,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们可尽管离去。”了痴大师双掌合十,眸子中透出两道金光,若有所思的盯在了方白衣身上。
“那……即然是这样!师父,我们就先走了。”梅吟雪见步道凡与司空叶执意要让自己与方白衣先去明心观,也不好再坚持,再说她也十分担心父亲与母亲的安危。
“去吧,见了梅老弟,替我问好,告诉他天地间正气长存!”步道凡挥了挥手。方白衣与梅吟雪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身形冲天而起,突破了三圣堂外围的那层青光后,在天柱峰顶盘旋了几圈。梅吟雪化作一道青光急射而去,方白衣急急的跟随在梅吟雪身后。
两人离去后,司空叶与步道凡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长叹一声。步道凡苦笑道:“师叔,总算为我幻心剑宗留下了一线希望。希望我没有看错这个女娃儿,她也许真是祖师爷所看中的弟子,必能光大我幻心一宗。”
司空叶的身子抖了一抖,转过身来对着步道凡:“但愿如此吧。”
了痴大师点了点头,正色道:“以贫僧看来。梅姑娘灵心慧根,恐非一般人可比。而且贫僧也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种非常奇特的气息,似乎这女娃儿不是世间之人,好象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步道凡惊的看了一眼了痴大师,叹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会给人这样一种感觉。”步道凡的面色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惊疑不定的道:“还有一件奇事,我幻心三宝之一的幻心镜弟子已经交给了吟雪,却没想到这幻心镜不知为何已经灵气尽失,再也不堪使用,此事令人思来当直匪夷所思。”
“是吗?”司空叶闻言大惊:“此镜何在!”步道凡轻轻的从怀中拿出幻心镜轻声说道:“昨日在天杀阵的时候,吟雪欲祭起此镜与阵法相抗,却没想到此镜中的乙木元气尽生,根本巨法使用!”
司空叶接过幻心镜,望了望乌沉沉的镜体,本来青光盈然的幻心镜现在竟如没有生命的死物一般。触手冰凉,再无那种温润的手感。
“这是何故,莫非……”司空叶抬眼向天,望了望阴郁的天空沉声道:“怪不得此女身上竟然有乙木真元的气息,除非她吸收了幻心镜中的乙木元气,才会如此。我幻心三宝在七百年前流失世间,只有天幻剑藏于祖师画像之内,幻心镜流传于扶桑之地今日方回本宗,却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最厉害的奇宝天心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其踪,今日若有天心鼎在手,我们又何惧那南宫独与仇天霸。”
司空叶与步道凡哪里知道,此镜中的乙木元气已被东方乙幻界的木姬化作乙木真元贯注到了梅吟雪的体内。所以此镜才会显得灵性尽失,不过此镜也并非完全无用。它可是人间唯一通向乙木幻界的通道!
“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是此镜与那女娃子的奇缘。”说到这里司空叶将已无灵性的幻心镜交还给步道凡,默默的拍了拍步道凡的肩头:“也许你说的没错,吟雪或许真是祖师爷亲自挑选的弟子。这女娃子很奇特,如今又吸收了乙木元气,如若假以时日必能突破两千年来无人参透的天人之秘。”
步道凡与了痴大师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而了痴大师目光闪动,似有话要说却又垂首不语。司空叶即是前辈剑仙,心性之灵动岂是等闲可比。一见一此状便开口问道:“大师还有什么话说,难道你也对那方小友感到奇怪吗?”
了痴大师耳听此言,身躯一抖两道金光在目中一闪而没,沉声道:“司空前辈当真是明心见性,不错!贫僧自见到方小友的第一眼,便感觉此子绝非普通人物,恐怕他便是以后普渡苍生,力压群魔的救世之人!”
司空叶呵呵大笑:“大师所言不差,刚才老道士已用袖中日月之术演算方小友的前世今生。但任我耗尽心力也无法推算出此子的出身来历,由此可以断定此子必是应劫而生的绝代奇才。人世间千年一难,万年一劫。每当有大劫临世之时必有不可思议之才应运而生,力挽狂澜。想来此子必是救世之人无疑了。”
司空叶此语伴随着天边沉闷的雷声传到步道凡与了痴大师的耳内,二人眸子中利芒现出,三人对视一眼仰天大笑同声说道:“如此则苍生有救,万物有幸了。”
一道闪电在天柱峰顶蜿蜒而过,雨声更急远远望去,一枝独秀的天柱峰被淹没在一片白雾之中!
“方大哥,刚才在三圣堂内,不知道师父他们三个人背着我们在说些什么?真是令我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啊。”正在架剑光急速飞行的梅吟雪扭头问一边混身金光缭绕施展金身御剑之法的方白衣。
“这个么,我也不知。但想来三位前辈此举必有深意,以后咱们就会知道了。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步老前辈为何一定要让我穿上这件龙鳞炼成的天龙衣呢?”方白衣一边回答,一边望了望洁白无尘银光烁烁的天龙衣。
梅吟雪格格笑道:“还不是我对师父说的,你摧动真元的时候老是长得那么高。一般的衣服哪里受得住啊,只有这天龙衣是用白龙之鳞所炼。韧性极强,可以随意收缩,也可以变成任意形状,最适合你穿了。”
方白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要我的真元运行变得极快的时候我老是要变形,唉真是要命,因为这我都撑烂了几身衣服了。”
说到这儿,梅吟雪想起了恶斗五煞与力战厉无天的时候,方白衣那赤身的样子,不由得面上一红。自顾自的啐了一口,笑道:“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有我幻心剑宗的天龙衣你撑不烂的。”
“呵呵……”方白衣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自己那赤身的样子,不由得面上一热,岔开了话题:“也不知道天道宗的南宫独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邪童这等身手的人,甘心作他的手下。”
说到天道宗梅吟雪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梅凌霜,和一般同门。不由得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见到父亲。当下梅吟雪娇喝一声:“方大哥,我要加快速度了,看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她的话音刚落,吟青剑光突的爆开形成了一个青色的光球,只在一眨眼间已出去了数十里。方白衣长啸一声,体内的天罡正气急速运转,他的身形在天空中显得一阵模糊,体外的金光一阵晃动。一道金线划过,追上了已经化为青色光球的梅吟雪。两个人发出一声长笑,在天幕之下寂然而灭,不知道出去了几百里。
就在方、梅二人消失的时候,一道淡蓝色的剑光在天空中斜斜掠过。这道剑光正是那尾随方白衣而来的何佳男的天霜剑,由于她刚学会御剑之术,所以速度上不去。她还没有赶到天柱峰,方白衣与梅吟雪却已经离开了九华山。真是造化弄人,她与方梅二人迎面而过,只因为方、梅二人剑光太快。何佳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而方白衣虽然觉得这道蓝色剑光有些熟悉,却万万想不到竟会是何佳男的天霜剑!
诸般巧合之下,何佳男错过了找到方白衣的良机。天霜剑光在空中飞行了数十里之后,终于来到了九华山上空。
“这就是九华山了,哪个想必就是天柱峰喽。”何佳男的天霜剑定在九华山的上空,望着下面的千峰耸立,她并不认得天柱峰的位置。经过一番仔细的查看,她终于确定那座壁立千仞,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峰想必就是天柱峰了。
何佳男的声音在剑光中传出:“天柱峰,我来了,方大哥我来了。”一道蓝光在雨幕中闪过,随着话音,何佳男落下了天霜剑光!
九华山的大雨仍在不停的下着,望着空无一人的山顶。何佳男满面愁云,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着地形,心中暗暗嘀嘀咕:“三圣堂,三圣堂在什么地方!”
转念一想,这儿即是佛家圣地,想必有不少寺庙,如果找到寺庙问问再找的话就容易得多了。想到这儿,何佳男收起了天霜剑,顶着如注的大雨向山下一步步走去。
就在何佳男来到半山腰的时候,雨实在是太大了,在剑光中倒还不怎么样。只是走了一会儿山路,何佳男已是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出了她这一身诱人的曲线,凹凸有致十分迷人。
正在何佳男吃力的在泥泞中顺山路缓缓而下的时候,自山壁左边转出一人。“敢问这位姑娘,如此大雨为何还要在这深山之中?难道你迷路了不成!”此人的声音异常温合,却隐含着一种极吸引人的磁性。
何佳男如何料到在这大雨之中,险峰之上竟然还会有人!不由得吃了一惊,抬眼望去。透过重重的雨线,只见前面十米左右一人缓缓行来。此人身材适中不高不矮,但在雨幕之中看不清面容如何,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慑人力量向外散发出来,一双锐利之极的眸子中射出两道利芒透过雨幕盯在何佳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