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更快了”?
我有很老吗?事实只是我比这小子大了二岁,他怎么至于这么说,刚才的感动烟消云散,化为愤怒。
只是这种事情叫我怎么发火!
“温柔静!你给我进来!进来进来!”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干什么啊,不是都要睡觉了吗?真是的。”温柔静抱怨着。
“你看!你看看你的同学,顾羽最说的什么话!”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温柔静看完简讯笑到要哭了吧,实在没见过他这么笑过。
“没、没关系、顾羽最那家伙就是、就是这么神经大条的。他无意的,他说话的时候不会想太多。直言不讳。”
“直言不讳"四个字正正击中我的心…效果等同于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快把手机带出去,我不想再看到手机。”我垂死地挣扎着说。
温柔静拿着手机说:“不给他回不就行了,姐姐真生气了。”
“滚出去!”我奋力将抱枕砸过去,温柔静关上门出去了。不过还没到十秒钟,温柔静又探头进来跟我说:“无论如何,矢吹那样的人是不值得姐姐喜欢的。所以,不要去看他的演唱会。嗯?”温柔静的表情很认真。
“我只是追星罢了,二十几年来,我都没有追过星,你不觉得不这样的话人生会有缺憾吗?为什么会阻止起这种事情来了?你反反复复的阻止会让我误会这背后隐藏巨大的危险。”我真的很不解。
“总之,齐漾,我是为你好的,你难道不可以理解我的苦心么?”
“如果那真的算是苦心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管了。去吧,去吧!去体会万箭穿心的滋味好了!”说完,这家伙重重地关上了门。
没错,温柔静又生气了,这家伙又生气了。最近他越来越不能使用高雅的姿态发脾气了。他像个为孩子不听话而感到头痛的家长那样生气。
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阻止这种事,我只是去看一场演唱会而已。而那个"万箭穿心"的词怎么可以用到这种事情上?
娱乐节目报道矢吹参加一个广告代言活动。他被记者们围住。被追问问题的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说:“我告诉我的歌迷只有一句话:不是我说的都不要相信!”然后就把棒球帽压更低,钻进车里。
绯闻。不知道矢吹要因此承受多大的压力。电视荧幕上看到的他虽然倒是表情冷漠,我却觉得非常心疼。我不想矢吹受到舆论的指责!就算他自己根本不在乎也不行。池内的粉丝们在网路上开始漫骂矢吹。
“矢吹明彦这家伙太过分了!应该把他这样的人渣封杀!”
“矢吹明彦不配做JS公司的艺人!”
“矢吹明彦这个混蛋!我们抵制他!”
我也跟矢吹的其他粉丝一起开始为自己的偶像辩护。我们反驳着这些家伙的发言。
“你们凭什么随便骂矢吹,他不是说了吗?不是他说的都不要相信。”
“即使有这么一回事又怎样,凭什么管人家的自由!”
在键盘上噼噼啪啪说完很多话以后,我觉得这样的行为不但幼稚还很无聊。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停下手中的这件无聊事,我打开了Word,准备写专栏。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愚蠢起来,又有那种很想要保护矢吹的感觉。
我想起他面对记者的时候那冷漠的表情,钻进车子里把帽檐压得更低,不由地有一些心疼。
我发现自己的内心有莫名的变化,对矢吹和对顾羽最抱有同样的心情。明明应该是两种不同的心情不是吗?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温柔静的同学,我怎么会莫名其妙产生了同样的心情呢?
矢吹像神话一样降临到我的世界里,使我产生了很奇怪的感觉,而在温柔静和番赫辛的眼里矢吹确实完全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差劲艺人。这两个人越来越默契地合作起来,一直反对我喜欢着矢吹的心。真的很搞不懂这种事情和他们两个到底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都那么介意我喜欢矢吹?温柔静越来越多次地警告我,不准有想要去日本看矢吹演唱会的念头。番赫辛也不止一次地故意在我面前说起关于矢吹的各种绯闻。
而在我认为追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紧张,这一切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他们越是这样做我喜欢矢吹的心竟然也越坚定了。而更奇怪的是,喜欢着顾羽最这件事情在我的心里也已经完全地定义了下来,我喜欢顾羽最,并且有爱情的成分,我是以爱情的心情去喜欢顾羽最的。尽管我每次想到这个,都会自言自语地说"我不。”
正当我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番赫辛的电话打进来了:“齐漾,明早八点之前你能替艾里交一篇稿子出来么?那家伙突然消失了。人不在家,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能。”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然后顺手就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印纪确实需要雇人了。否则我们根本无法遵从梁宝荣的教导: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我和番赫辛不光要完成编辑的繁重工作还要写稿,还要监督其他签约作者按时交稿,偶尔我还要替别人完成他们的工作。就比如像今天。我要替该死的艾里写稿。这家伙顶着畅销作家的名号作恶多端。
业界的所有人都知道艾里是个很难搞的青年作家。主属性:暗天使系。才华出众,面貌英俊。质地:坚硬。心情不好或心情极好都能成为他拖稿的理由,刀枪不入,软硬不吃,我行我素。
印纪这样的小公司能和艾里这样的优质怪胎签约,梁宝荣真的感到很荣幸。于是,我们也跟着感到很荣幸以及不幸。
“真的可以么?”番赫辛在电话那头稍稍有点疑惑了,他知道我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写自己的专栏的。
“可以…但是…”回答着番赫辛的疑问的同时我发现我的键盘坏掉了。
“如果不可以的话,不要太勉强了。我知道你手头还有事情没有做…”番赫辛诚恳地劝说我,一直以来,他比我更希望公司能够正规一点,每个岗位都有人坚守而不至于所有人都必须身兼数职是我们共同的奢望。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酒店至少不应该让主管去打扫厕所一样。
“没什么,我可以。明早六点半,我把稿子发给你。”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