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是我一辈子都只让他一个人睡。
…
笑这句话的你,难道觉得这是谬论吗?
哭过、疯狂过。祈求过。我在和自己抗衡,我还是不想放手。但我真的没有"再那么样”。
我像复活了一般清醒起来。
喝水。吃早餐。
洗脸。
找衣服换。
我准备去给温柔静加油。今天他参加学校的运动会。
打开门,突兀地看见番赫辛站在门口。
车里郁闷的暖气让人透不过气。我打开车窗,让冬天的冷风吹进来。凛冽的很。
“彻底失恋了吗?”
…
没有真正公开地恋过就失恋的消息要传遍全世界就是那么迅雷、不及掩耳。我早该料到,像番赫辛这样和我们非常熟悉的人要知道我的疯狂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被彻底丢掉了。”我转过身面向他:“你说我下个星期去日本好不好呢?”
“随便你。你还真的很狂热!追星这种事情你做起来蛮有劲的。”
“是啊!总得充满斗志地生活!无论任何事情想做就要去做!其实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释怀,相反,我能够坦然地说起他这正是因为我完全能接受这个事实了。人的能力真的是有限的。有很多事是不能改变的。我真的知道。没错,这回是我被拒绝了。被比自己小的小孩给彻底拒绝了。整天就这么不死不活的。”
番赫辛沉默了几秒。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齐漾,究竟有没有想过做我的女朋友?”
“我本来就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这个!你怎么那么…我是说真正的女朋友,男女之间的那种…跟友谊没有关系…就是那种女朋友!”
“男女之间!你这家伙疯了吧?你是说要我和你恋爱吗?”
“没错!我喜欢你!其实、其实从高中起就喜欢你!”
“你撒谎!”
“我没撒谎!”番赫辛急得脸有点红了,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呢?你坐在我后边一排,我的背影应该也不怎么样好看?如果说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的话,又为什么现在才告白呢?”
我竟然面对番赫辛的告白丝毫不慌不乱,也没半点害羞。看,面对感情这种事,我也不是不可以做到不脸红不心跳的,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可是这家伙的脸上都出汗了。冬天有雨的早晨,这家伙脸上竟然出汗了。
“我就是现在才想到要告白。”
…
番赫辛进噶过短暂的镇定,又不折不饶地说了起来:“现在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诶…我干吗那么紧张!不过还好,好不容易又说出来了。你怎么像个白痴一样啊。”
“白痴?你说我是白痴!你这家伙什么态度,现在你是在跟我告白!”
“知道是告白还要跟我吵!搞什么!好好的告白也会变成这样!”番赫辛丢开握着方向盘的手,转脸面向窗外。
“这难道是我的错?你这个白痴,连这种事情都会被弄砸!你才是智障吧!”
“白痴?智障?我只是说了你一句白痴而已,你骂起我来可真狠!气死我好了,干脆把我气死吧!”
番赫辛打开另一边的车窗,气呼呼地望向外边。
“关起窗子来!冷死啦!白痴!”我突然气急败坏。
番赫辛缓慢又无奈地关起了窗子,语气柔和地说:“算了!哎。我们和好吧,不要吵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搞成这样?关于那个…刚才我说的…怎样?你,你要不要…干脆,干脆还是就答应了吧,做我的女朋友。我,我会对你很好的。可恶!我又开始结巴了。”
“差不多就可以了,还要闹么?不再要胡说八道了。”
“我不是在胡说八道!真的很让人抓狂!算了!”
番赫辛发动车子,很生气的样子踩下油门。
我不是真的白痴。我相信番赫辛喜欢我。
上个星期我生病的时候不肯吃药打针,不肯开房门。番赫辛就站在我的窗户下边鬼吼鬼叫。他跟我一样,站在冬天的雨里,勇敢地不撑伞。虽然雨不大,但足可以让人感冒发烧。他说我拒绝让自己病愈,他就陪我一起生病。他那点不打伞的的小心机跟我一样愚蠢。两只地瓜,淋了雨也不会发芽。
到最后我都没有乖乖走出房门,仅仅是丢了一把雨伞下去,就拉上被子蒙住头,自以为是地睡觉。报应却是失眠到了天亮。
“你的心到哪去了?齐漾!你究竟是不是没有心脏!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番赫辛生病么?”当时温柔静就在我门外咒骂。我不想理睬他们,只是谁说,我就真的不担心番赫辛那家伙会生病。
大上个星期。
“番赫辛,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交出让梁宝荣不敢责备我的稿子来么?”我对番赫辛说。
“因为你就是比别人更努力地工作。我知道。”番赫辛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这个看似像是询问,实则实在是自夸的问题。
“不是,是因为我总是喝自己做的鸳鸯奶茶。”我故作神秘地说。
两个月之前,我总是会对番赫辛这么说,我是因为喝了自己调配的鸳鸯奶茶,所以才诸事顺利的。
天晓得,我是因为得知顾羽最喜欢喝鸳鸯,所以才在家苦练调配鸳鸯的本事的。我需要一个肯冒险为我品尝奶茶的人。
番赫辛喝了一杯又一杯鸳鸯。每一杯下肚,他都会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譬如"茶味不够浓”、“缺乏了咖啡的香味”、“奶加的太少了"云云。
最后我调制鸳鸯的能力已经可以和奶茶店媲美了,番赫辛才告诉我,其实他知道,我把他当成了小白鼠,我是想把鸳鸯做到最好才肯送去给顾羽最喝。
我对番赫辛,羞愧又感激。
番赫辛公干回来,请我吃泰国菜的那个晚上。我问他为什么要迁就我吃口味这么浓重的菜色。他说因为我喜欢。我问他为什么我喜欢就要迁就我。他说他喜欢我。那样低的声音不算是说话,只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但我听见了。我只是大口地吃菜,刻意做出很饿的样子,多要了一碗米饭,掩耳盗铃地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因为,我想和番赫辛一直做朋友的,如果这件事被公开化了,我们一定就无法心无芥蒂地继续做朋友,不是么?尽管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样做,我很自私。
算起来,这一次,番赫辛已经算是第二次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