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后,正在翻阅的兵书停在了空中,“婉凝,我很快乐。”不可否认,他和她在一起,是快乐无忧的,只是这其中没有爱……
婉凝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起身拿着种子走进了房内,“那就好……”
保泽看着她的背影,低下头,他爱着那个人本是一个秘密,一个伤人的秘密……
厨房内飘着各种香气,却也一丝药香夹杂在其中,女子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却依然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药炉。
桃华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端着汤碗,看着眼前的女子,“妃菲姑娘,还在熬药呢?”
蹲着的女子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嗯,主子身子还是不舒服,你的手好点了么?”也不知她还疼不疼,更不知她用药了没……
桃华将汤碗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低下头,“妃菲姑娘,替我谢谢你家主子,她给的药很灵……”那是师兄的药,如何能不灵……
妃菲听后笑着摇了摇头,“本就是我不小心将你的手烫到的,不过我会替你带到的。”说罢,继续低下头看着药炉。
而眼前的女子却是手中微微一动,火苗瞬间变大了,使得妃菲不得不远离了药炉,“妃菲姑娘,你没事吧?”
妃菲看着眼前突然小下去的火苗,松了一口气,“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火苗突然变大了……”
桃华转身伸手打开了药炉的盖子,看看里面,“妃菲姑娘,这药差不多该好了。”
妃菲只见女子起身端着汤碗离开,她也倒出了药炉中的药,只是她没有看到桃华当时轻轻一动的手……
当桃华回到房中之后,看着眼前的贵妃,低下头,“娘娘,都办好了。”
贵妃轻抬双眼,手下轻轻抚摸着小腹,“那就好……”
女子妖娆的微笑与桃华低下头掩盖去的歉意,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幕渐渐降临,女子端着热情腾腾的药碗走进了房间,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娘娘,药以及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床榻上的女子听后,起身靠在床头,面色还是苍白的,“也好,拿过来吧……”
妃菲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娘娘,小心烫。”
乔雅轻轻吹了一口气,却闻到一股与往日不同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味道和往日喝的药不一样。”
眼前的蓝衣女子听后,却是微微一愣,“许是念时主持放了什么特殊的药,只是娘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雅低下头一口喝下了苦涩的药,“所谓久病成医……”每日都喝一样的药,不想记住,都会记住了……
不知为何在喝下药之后,她有着隐隐不安,“妃菲,今日熬药的时候,有什么不对么?”
妃菲低下头仔细回想了一遍,轻轻说着,“无事,今日熬药的时候,奴婢一直站在药炉旁寸步不离,娘娘,这药有什么问题么?”难道是那次么……
乔雅口中溢出一口轻叹,“许是我想太多了,明日就要回去了,你准备准备吧……”说罢,便躺下了,不知为何乏极了,往日不能入睡的她,今日却睡得及其的香甜。
身旁的妃菲默默地站在衣柜前,将一件件衣服整理妥当,却看到一个木盒子,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女子。
只见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木盒子打开,发现其中只是一幅画,一个女子在万紫姹红中的回眸一笑,倾倒众生万象。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她,这画上的正是她,只是少一分纯然,多了一分惆怅,似乎看透了世间,早已不信世人所说的种种……
妃菲将手中的画放进了木盒子,然后将木盒子放在所有衣服的最下方,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纷纷下落的松叶,空气中淡淡地香火味,她到底是谁……
尽管她好似背负着很多秘密,但妃菲却坚信着,她会是传奇的一个女子,而她却有幸见证这一切……
而太后房中,却是站着丞相,女子跪在佛像面前,“你来作甚。”
丞相低下头,轻轻地说,“我想过些时日就辞去丞相一职,专心为妍儿治病。”
太后睁开双眼,身边的李嬷嬷上前伸手扶起她,“难道你在朝当丞相,就阻碍了你为她治病了么?”不是不明白他想要退离的意愿,只是还没到时候……
丞相低着的头,闭上了双眼,声音却带着一丝祈求,“太后娘娘,念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就不能放过我么?”
太后听着他口中的哀求,房中焚香静静袅袅,只是女子的声音却是冰冷而不可反抗,“我若是不同意呢。”
男子的两鬓不知在何时早已斑白,“太后,你这是何苦……”何苦追着过去不放手,何苦这样苦守过去的秘密……
太后看着他鬓白的发迹,“因为皇家的容颜不容侵犯。”他的颜面也是不容侵犯,她宁死也要保住他最后的尊严。
丞相却是苦笑,“若琦,你何苦这样,过去的一切真是这么重要?”
眼前的女子听着他口中的名字,“慕青,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丞相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口中却是淡淡的失落,“若是妍儿不出现,我也许永远不会明白。”若是妍儿未曾出现,那他是不是现在还忘不了她。
女子高傲的看了他一眼,“慕青,你承认吧,你还在爱着我。”
丞相淡笑看着她,“所以,你可以这样对我?”利用他,利用他的女子,甚至不惜放弃他们的生命……
太后轻笑,“慕青,这朝堂之上,我也只有你可以信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丞相却是转身打开房门,暮光散落室内,“最后一次,我要和妍儿离开这里。”妍儿对不起,没能带回女儿,也未能带你离开,原来他真的什么都办不到……
身后的太后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没有了最初的喜悦,“如此甚好……”看着男子消失在阳光的背影,她在欺骗着什么,她明明不想的……
李嬷嬷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娘娘,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太后依然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刘念,若是当初我没有阻挡你该多好。”当年的一切都会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李嬷嬷微微低下头,释然的说道,“娘娘,若不是你,我怎能如此释然,我庆幸不是其中一个。”
太后轻叹,“李嬷嬷,准备一下,明日就要回宫了吧。”
身后的李嬷嬷转身去准备了明日离开的衣物,却留下了还在门前发呆的太后……
此刻贵妃正靠在床头上,看着手中的汤碗,吹了一口气,“你的药效确定明日就会有用?”若是今日有用,就白做那么多了……
身边静静站着的正是桃华,双手依然被包扎着,“娘娘,请放心,一切桃华都已经安排好了。”纵然心里是不愿的,可又不得不去做……
贵妃听后满意的喝下最后一口汤药,“那你就准备准备明日离开的事物吧。”说罢,便躺下了,明日还有一场大戏可以看呢……
桃华面无表情的站在衣柜前,看着一摞摞金丝袍带……
每个人生活在世上,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不经意间的流露,会伤己,也会伤人……
萧条的庭院在夕阳下,显得更是没有了生气。
楠蓓看着眼前的皖月,“皖月,你看这个适合泽新么?”举起手中正在绣着的香包,看着眼前正安静站在一旁的女子。
皖月抬起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香包,朵朵桃花跃然在上,“少夫人,少主他喜梅花。”只是因人,还是因花……
楠蓓听后却是一愣,低下头,静静地问道,“那是因为红珊喜欢梅花么?”不知为何,她就是十分想要知道红珊这个人,也许对她会有很大的帮助。
皖月想起那个妖艳的女子,只是因为爱着一个人,却将自己都丢失了,“红珊不爱花,红珊只爱少主。”
女子忧愁的看着窗外,“那红珊现在在哪里?”
皖月偷偷一鳖窗外,依然是枯枝的梅树,只是那里的红丝带早已不见了,“她现在在宫里,位及贵妃娘娘。”也许告诉她也不是坏事……
楠蓓转头看着皖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贵妃不该是皇帝的女人么?”她怎会和司马泽新有关系,难道是司马泽新将她送进宫的么……
皖月此刻却是轻轻低下头,不愿多说,“这事少夫人还是亲自问少主吧。”转身便端着茶盘离开了。
正当她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司马泽新静静的站在门外,“少主……”
男子看了她一眼,“不该说的,不要说。”转身便走进了房间。
而离去的皖月,却是看着庭院中的梅花愣神,她还好么……
司马泽新看着她坐在窗前,夕阳下,正细细密密的缝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是香包,“这是给我的?”
女子看着修长的手指,突然拿走那未完成的香包,面色羞红,“闲来无事做做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只是听皖月说,你更喜梅花……”
男子听后却是一愣,不知为何他的确是比较偏爱梅花,却说不上为何,“这样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就不要忙这些了。”说罢,便将手中的香包静静的放下了。
女子看着他放下的香包,拿起继续完成未完成的,“我愿意。”
其实在那一刻,司马泽新有过动摇,只是之后的事,让他的动摇轰然毁灭。
而此刻的皇宫灯火通明,却是忙碌不已。
帝妃宫中的花瓣不断被人群走过,飞舞的花瓣也迷住了众人的眼睛。
苏欣看中卧室中静静开放的帝王花,“天飞,你说小姐会喜欢么?”
天飞无奈的看着她,“小姐,只是去了五天罢了,你不用这样的……”看着眼前铺张的一切,只是因为眼前的女子想要欢迎小姐的归来……
女子摆弄着手下的帝王花,“这可不行,小姐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一定要心情愉悦。”
轮椅上的男子听后,却是低下了头,“她的心情怕是愉悦不了了,只因她还未知她在执着着什么……”
苏欣听后也一声轻叹,“人的执念真的很可怕呢……”好在她已经完全放下了,只是深藏那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