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自然明白红珊心中所想的,“娘娘,早些歇着吧,今日皇上是不会来了。”
惨淡的月光浮现在女子的荣耀上,妖媚不复,“终究还是留不住任何一个,也罢。”起身,便扶着桃华的手走进了宫殿。
萧条的庭院中,女子静静的看着明月当空。
皖月看着她,“少夫人,红珊说让你自己去见她。”
楠蓓听后,“如此也好,你最近有看到少主么?”
皖月微微摇头,“未曾看到。”就连邱辰俊都消失不见了。
女子微低头,不再言语,只是转身离去。
而此刻的司马泽新却站在一片桃林面前,三面都是山谷,只有桃香扑鼻来。
身后的邱辰俊看着他,“少主,为何到这里来。”
司马泽新听后只是轻轻低下头,“无事,走吧。”转身,不再去看身后的桃林。
最终还是没能见到他,一别两年,他都悄无声息。
当年若不是他,也许他只会伤的更重。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一个人影悄然走出桃林,“泽新,一切都过去了,你还可以回来。”
此人正是当年的连承,与司马泽新师兄弟,只是太过遥远的事,会麻痹人的眼睛。
看不清未来的道路。
邱辰俊一路上看着沉默的司马泽新,“少主,为何不见一眼连承?”虽说当年连承总是在阻止着他们,但也从未过分。
男子听后加快脚步,“不想见。”是不想,还是不能。
犹记得当年,师父曾经说过,若是踏出师门半步,便永不再回来。
而他,也真的没再回去过。
邱辰俊看着眼前男子冷淡的侧脸,“泽新,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司马泽新听后却是心中一颤,“辰俊,我要解药。”说罢,便加快脚步的回去了……帝妃宫中,所有人都沉睡了,乔雅静静的站在男子的面前,“天飞,能让人假怀孕的药在哪里?”
天飞听后,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小姐,这个药虽然能够让人假怀孕,但是也有可能让人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乔雅听后,接药瓶的手,却是一顿,“几率有多高。”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吐出,“几乎一定。”他心中也许猜出了她想要做什么,只是也知他阻止不了。
女子却还是接过了药瓶,“天飞,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她愿意赌一把,赌她会赢。
身后的房门轻轻打开,苏欣走进房内,看着两人相对无言,“小姐,我已经告诉皖月了。”
乔雅将药瓶收进怀中,“那就好。苏欣,我还有事要交代给你。”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苏欣见此,转头看了一眼天飞,只见他微微摇头。
诺大的宫殿之中,所有人都沉睡了,只有她们两人还站在宫殿中央,“苏欣,鬼龙山庄在边城可有分部。”
苏欣听后微微点头,“确实有一个联络部。”
乔雅深深的笑了,“你觉得这世上,谁的医术可以超越天飞?”想到那人心也不由得柔软,此刻的她也一定过得很好。
身后的苏欣一愣,“小姐,是说阿蕊么?”
眼前的女子点点头,“正是她,你让人将这个药送到边城交给阿蕊,让她做出解药。”拿出怀中正是刚刚天飞交给她的药。
苏欣接过药,“小姐,这是……”
乔雅转头看着她,“到时候再和你解释吧,你快点去办吧,时间不多了。”这一去一回,起码半月有余,而她的时间也很赶。
苏欣听后紧紧握着手中的药瓶,“小姐,请放心。”说罢,便转身走出了宫殿。
徒留女子一个人看着窗外,透过红纱,红莲微闭的花苞中,也散发着清香。
她要赢,所以要快。
暗卫营,风如雪看着眼前的苏谦腾,“谦腾,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苏谦腾看着她,第一次不回避的说着,“如雪,我想去看看乔雅。”
那一夜的湖中舞,自然也传到了暗卫营。
都说淑妃娘娘身轻如燕,恰似霓裳羽衣舞。
风如雪听后微微点头,“也好,那日看到她的脸色就是不大相同的。”
男子看着女子的眼神,不是不再眷恋,而是深藏了而已,“如雪,要不要叫上保泽一同去?”
女子闻言却是轻皱眉,“谦腾,六公主会愿意么?”
谦腾却是轻笑,“我是和六公主不熟,但是我相信她会让他来。”因为她那么喜欢保泽,怎会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
如雪想罢,也笑了,“如此也好,明日一早便去趟将军府吧。”想到那里也会开满鲜花,心中也不由得温暖。
只是当谦腾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女子却抬起头仓促的说着,“时间也不早了,谦腾你也早些去睡吧。”说罢,便转身匆忙的离开了。
徒留男子欲言又止的模样,高举着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为何,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难道,这一切真的到此为止了么。
他真的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么。
当初为了她而来到暗卫营,如今也要为了她而离开么。
清晨,第一缕晨光打在将军府的嫩芽上,折射出绿色的光芒,女子提着水壶轻轻倾斜,清澈的水珠倾洒在嫩芽上,阳光下竟也有七色彩虹。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白衣男子,静静的带着笑看着女子的背影,目光宠溺,只是深处却是不爱。
当风如雪走进就看到这一幕,“谦腾,他们过的很好。”起码,保泽给了他所能给的。
而身边的男子却摇摇头,“若是我,会逃得远远的。”因为这只会伤害两个人的心,又或者身边所有人。
女子静默不语,抬步走向前方,也许会,也许不会,只是她不会如此而已。因为她没资格这么自私。
谦腾悄悄地跟随在她的身后,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守候着她的背影,一直都不能站在她的身边,俯瞰天下群雄。
保泽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人,走到女子的身边,“婉凝,来客人了。”
女子闻言抬头,两个酒窝若隐若现,“风统领,苏副统。”
两人看着面带笑意的女子,微微俯身,“公主,今日我们是来找保泽的。”
保泽抬起头挑了挑眉看着他们,“暗卫营很缺人么?”
如雪却是笑着说,“我们进去说罢。”
保泽听后也转身走进屋,转头之际又看着女子温和的说着,“婉凝,去泡两杯茶。”
女子听后只是轻轻点点头,便带着身边婢女离开,并未多问什么。
谦腾却是看了一眼女子离开的背影,心中万千言语,也不能吐露半分。
房屋内,是女子点燃的梅香,房内依然是喜庆的装饰,鸳鸯芙蓉被依然在床头,大大的喜字还挂在墙壁上。
谦腾坐在桌前看着保泽,“保泽,你对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眼神探究的看着他,他不会相信他对公主会有任何感情。
保泽口中溢出一声轻叹,苦笑着说,“我对她很感激,只是没有爱情。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我忘不了她。”纵然她已躺在别人的臂弯,他也已经有了温暖相伴,只是心还是无法背叛他最真实的感情。
谦腾听后,却是闭上了双眼,门外的脚步声似乎停下了,“保泽,公主是很好的姑娘,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她。”
如雪看着保泽沉默的神情,“保泽,如果将军府的绣球花开,却无赏花之人,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低着头,沉思的男子,双手微微紧握,“我自然知道,也许时间久了,一切都沉淀了,就会好了吧。”眉间的寂寞,却因为这几句话又多了几分忧愁。
谦腾睁开双眼,“保泽,记得当初我们说过的,过程改变不了,结局依然掌握在你的手中。”
雕花门轻轻地打开,女子背对着阳光走进室内,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这是我从太帼寺带回来的茶叶,你们尝尝看。”
茶香满溢,室内却是神色各异。这茶香,却似流水华年。
谦腾看着手中的茶盏,神色奇异的说着,“这茶叫什么名字?”
婉凝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茶盏,一颗颗倒立的茶叶,“念时主持说过,念时非念时,执念不可念。这茶就是忘尘不可追。”
当日她因为忘了种子,而跑回房间匆匆抱着种子离开的时候,看到念时主持从廊道外看着她,将这些茶叶交给了她,却不留只言片语。
如雪喝了一口茶,很苦,“确如执念,犹如忘尘。”
保泽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你们今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谦腾轻轻抬头,看着了一眼婉凝,“我们今日想要进宫看一眼乔雅,你要不要一同去?”只见身边的女子却只是低着头,并不言语,似乎看着茶叶已然入了神。
保泽听后,却是一愣,“我,随意。”想起刚刚谦腾所说字字句句,不由得犹豫了。
婉凝听后却是笑着说,“保泽无事,你去看看柔姐姐也好,我也想母亲了,不如我们一起回宫吧。”心中细细密密的痛,却又因为他一瞬的犹豫,治愈了大半。
如雪听后点点头,“如此也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
几人离开喜庆的房间,只余茶香四溢,静静地流淌在岁月中,不骄不躁。
马车碾过路面,男子看着一直看着窗外的女子,“婉凝。”
女子却是转头笑看他,“保泽,不用难过,你担心她,就像我担心你一样。”真的不用愧疚,因为这是她在嫁给他的那天就明白的,他的心不属于她。
所以她不多求,也不奢求。
一个微笑,一瞬犹豫,就足够满足她了。
她只要他偶尔的眷顾,却获得了她所有的深情。
保泽听后,低下头,“婉凝,今生我不会再娶她人,将军夫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女子闻言,“保泽,如此足矣。”
两人静静地相拥在马车内,却不知马车外的人,将这字字句句都收入耳中。
帝妃宫内,繁花漫天飞舞的水池边,红衣女子丝带群飞,静静地靠在栏杆上。
女子正将手中的鱼食,点点撒入水池中,“妃菲,贵妃身边的人调查清楚了么?”
妃菲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贵妃身边最信任的只有桃华,据说她是四年前被红珊带着回到东南侯府的,之后又跟着贵妃嫁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