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听着桃华的名字,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对她的片段,“桃华,她会医术或者蛊毒么?”
身后的女子想了片刻,“桃华进入东南侯府的时候,东南候的母亲本是病重,广招名医都不行,直到桃华进了侯府之后,却治好了。”
乔雅心中细细的想着,“妃菲,你将采芳殿的动静都要报告给我。”
身后女子轻轻点头,看到远处来到的三道人影,“娘娘,有人来了。”
乔雅抬头看着他们,笑意布满,却是直达眼底,将手中的鱼食顷刻撒入水池中,引来一片争夺。
水池中的圈圈涟漪,打乱了所有人的倒影。
红衣女子走到他们的面前,“你们怎么来了?”经过这几日天飞的调理之后,她的身子和脸色都早已变得红润,再无当初的苍白。
女子随后又摆了摆手,将宫殿内的宫女都遣退了,只留下妃菲一人。
如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乔雅,你的身子倒是好得快。”
乔雅轻笑,“那是因为有高人相助。”
谦腾轻轻挑了挑眉,“天飞?”他们所接触的人,除了天飞再无他人,就算是太医院的院长,也不见得有这等医术。
乔雅轻轻点头,看着他们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保泽,婉凝呢?”
保泽闻言之后,抬起头,笑着说,“她去看太后了。”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便是无比的满足。
原来,爱到深处,真的只要她好,他便一切都无谓。
如雪却是淡淡地说,“乔雅,为什么?”那夜的一舞,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女子笑意褪去,“如雪,我做的这一切,你愿不愿意帮我。”她不能说她的孩子,她说不出口。
如雪听后,却是抬起头看了她片刻,笑意张扬,一如当初城楼之上所见的笑容,“乔雅,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背后。”
谦腾也随之点点头,而保泽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几生几世都是如此的注视她。
女子笑着低下头,“谢谢。”
而他们身后的妃菲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能够吸引这么多的力量。
谦腾沉默片刻之后,“天飞,在么?”
乔雅点点头,转身走进内殿,“你们跟我来。”
走过长长的廊道,站在雕花大门前停住了,女子轻轻敲了敲门,“天飞,有人来看你。”
轮椅的声音从房内响起,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的是他们,不由得笑道,“原是你们。”
打开房门,三人走进房门,而妃菲却是关上了房门,静静的守在门外。
天飞推着轮椅来到桌前,倒了三杯茶,“你们怎么来了?”
谦腾笑着坐下,“本是来看乔雅,却发现你也在,便来看看你。”房内飘着的是红莲香,男子腰间的玉在阳光下,温柔地发着光。
保泽却是看到床下时,微微一愣,转而也坐在了桌前。
天飞并未发现保泽的目光,而是看着谦腾说道,“谦腾,如雪,许久不见了。”
如雪也笑着说,“天飞,不过一月未见而已。”却是人非事非,早非当初了。
房内的四人谈天说地,没有纷争,没有皇宫,没有一切。
只是谈着,笑着,忘却了一切。
而此刻的金柯,一个女子静静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离苑,你不愿帮她么?”
女帝却是笑着,“怎会,我早已让人请来了阿蕊。”
莫风走上前轻轻拥着她,“离苑,我们欠她太多。”
女帝埋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知道。”
阳光下的两人,静静相拥,并不理会渐渐西沉的骄阳。
泰宁宫中,两人静静的坐着,焚香袅袅,最终还是年轻女子轻轻开口,“母亲,为何不说话。”从她来之后,母亲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太后却是一声轻叹,抬起头看着她唯一的女儿,“婉凝,其实我该阻止皇帝那个决定的。”她真不该嫁给他,才会有了今日这样的而寂寞。
往日女儿的微笑总是无忧无虑,如今却是带着丝丝落寞,笑容也不复往日的灿烂。
婉凝却是笑着说,“母亲,嫁给他我心甘情愿。所以,不用替女儿担忧了。”
太后摇摇头,笑着说,“也罢,今日你留下用膳么?”
眼前的女子却是摇摇头,“母亲,今日我就不留下了,因为府中的花没人照看。”
太后闻言,却是脸色一沉,“将军府中的花草还要你这堂堂公主来照顾么?”
婉凝听后笑着摇头,“母亲,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想亲手种罢了。”府中实在是太冷清了,就如同那人的心。
太后看着她的脸,心疼的说着,“婉凝,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婉凝握着太后放在她脸颊旁的手,轻轻摩挲,“母亲,不要担忧我。他对我很好。”就算没有爱,他对她也是万千宠幸的。
太后看着她,“也罢,李嬷嬷,你去准备一些补汤,让公主带回去。”
身后的李嬷嬷听后,轻轻转身离去了。
婉凝却是静静靠在太后的怀中,“母亲,许久没有这样了。”自从哥哥当上皇帝之后,就一切都变了,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太后轻轻搂着女子的肩膀,“我们是皇家,平凡百姓家的一切,在这里是容不得的。”比如情,比如爱。
女子轻轻闭上双眼,心中轻轻的抽痛,就因生在帝王家,所以身不由己么?
不多时,李嬷嬷便将一个食篮轻轻放在桌上,“太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太后看了一眼食篮,“都是公主平时爱吃的吧?”
李嬷嬷点点头,“正是,都是奴婢亲手准备的。”
婉凝闻言,酒涡立刻出现在脸颊两侧,“真的么?许久没有尝到李嬷嬷的手艺了。”
李嬷嬷笑着说,“公主想吃,便让人来宫里,我去将军府上做就是了。”这个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唯一一个与皇宫无关的人。
婉凝笑着吐了吐舌头,“那就不必了,等哪天我想吃了,就来宫里好了。”说罢,便提着食篮离开。
太后轻轻拉着她的手,“有什么委屈,都有母亲为你做主。”
婉凝看着眼前日渐衰老的母亲,“母亲,会的。”不管她在他人眼中是怎样的,她一直都是她最尊敬的母亲。
太后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刘念,我是不是做错了。”
李嬷嬷在她身后低着头,“娘娘,公主已经长大了,以后的路要她自己走了。”
泰宁宫前的两道身影,一直静静地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宫墙后。
彩芳殿,红莲满池,女子看着池中的红莲,“桃华,你是说风如雪他们都在帝妃宫?”
桃华点点头,“今日,风统领带着苏副统和龙将军去了帝妃宫。”
贵妃冷笑,“这后宫何时成了他们能够随时进出的了。”
身后的桃华静静不语,“娘娘,现在该怎样?”
贵妃起身,双手放在隆起的小腹处,妖媚的笑着,“桃华,传消息出去,淑妃不淑,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皇宫。”
桃华正要转身离去,却又听到身后的贵妃说道,“等等,我们去帝妃宫会一会他们。”
女子妖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冰冷,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将她除去。
身后的蓝衣女子,扶着贵妃静静的走出了彩芳殿,她会看到他么,而他认得出她么?
此刻的帝妃宫内,却还在轻声细语的谈着,笑着。
站在门外的妃菲看着远处跑来的宫女,在她耳边轻轻细语几句便离开了。
妃菲脸色变了几变,转身轻轻敲了敲门,“娘娘,贵妃娘娘来帝妃宫了。”
门内的乔雅听后,却是淡笑,“看来,她忍不住了呢。”
而眼前的人,除了天飞知道贵妃的真实身份,其他人只当她是东南候的妹妹,当今圣宠无比的贵妃娘娘。
如雪看了一眼谦腾,转而看着乔雅,“乔雅,贵妃来这里作甚?”
天飞却是目光闪烁,“怕是来者不善。”
然眼前的乔雅并无言语,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外阳光肆虐的天空,“妃菲,我们走吧。”
身后的妃菲静静地跟在女子的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小宫女。
如雪和谦腾对看一眼,便也离开,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天飞,“天飞,以后再聊。”
保泽也尾随着他们的身后离开了房间。
天飞微笑着点头,看着阳光被封锁在窗外。
只是当时的他们都没想到,这个以后竟是无期。
帝妃宫内,花瓣齐飞焚香袅袅,红沙漫飞的宫殿中,一个大腹便便,身穿粉绿宫装的女子安然于座。
身穿妖媚红色的女子,带着笑意看着宫殿内的人,“是什么风把贵妃姐姐吹到我宫里来了?”
身后的谦腾和如雪却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何时有过如此的笑意。
而保泽却是满眼的心疼,不得已低下头,她本该是温室内的花朵,如今却要披荆斩棘只为生存。
贵妃笑看她身后的人,“柔妹妹,你这宫里倒也是热闹。”
乔雅无意的站在身后人的面前,“我与风统领,苏副统,是挚友,为何不能再宫中聚会?”
贵妃不再言语,静静地抚摸着丝滑的宫装。
身后的桃华却是轻轻地说,“妃菲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宫中不能私自聚会么?还是有男有女的聚会。”
不等妃菲出口,谦腾就冷笑着说,“无非就是有伤大雅,后宫秩序难以治理,不过你只是贵妃而已,后宫中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吧?”
一直未曾开口的如雪却是淡淡地说,“暗卫营时宫中守卫,来看看帝妃宫的守卫情况也是无可厚非的。”
贵妃抬眼看着他们,语气咄咄逼人,“风统领,宫中对帝妃宫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的了。”
这时通报声响彻宫殿,“六公主到!”
阳光前走来身穿幽蓝宫装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手提食篮的婢女。
婉凝看着眼前的贵妃,笑着说,“贵妃娘娘,如今我和保泽进宫来看看母亲而已,你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