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犹豫的看着他,“少主,那毕竟是你的骨肉。”
司马泽新终是睁开了双眼,“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他没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感觉,如同世界崩塌,一切不复存在的感觉,他在乎的不是孩子,而是那是她和他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邱辰俊自是明白他字里的意思,“少主,我先走了。”转身离开了,压抑的暗室。
只剩司马泽新孤单的看着远处的竹萧,不知何时才可以再次听到那样的曲子。
怕是,此生无缘了。
帝妃宫内,花瓣飞舞的夜空,灯火通明的庭院中走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乔雅静静地看着他,微微一俯身,“皇上万岁。”
皇帝看了她一眼,“身子都好了?”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她还是病着的,如今看她血色红润应该是好利索了。
乔雅微微一笑,“;劳皇上挂心了,如今我的身子早已好了。”
皇帝略显疲惫的坐在软榻上,“最近都很忙,没时间来看你。”心中却总是有着牵挂,让他不由得想要来看她。
身后的德祥悄悄地遣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下他和妃菲两人,静静的站在不远处。
女子坐在一旁,双手轻轻地按摩着男子的太阳穴,“皇上,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皇帝感受着头部轻柔的按摩,几日的忙碌让他的头疼痛不已,此刻也不知不觉的减退了不少,“阿雅,有你真好。”
女子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搂上的双眼,只能轻轻盈盈的笑着,“皇上,喜欢就好。”如今的她只能如此不是么。
皇帝心中微微有着异样,“阿雅,你和平时不一样了。”平日虽然也是如此,但却可以感受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乔雅微微笑着,手中却也是不停下,“皇上,你想太多了。”
皇帝睁开双眼,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那你帮我生个孩子如何?”
女子看着他的双眼,淡淡地说着,“皇上,不是已经有孩子了么?”
皇帝却是不在意的笑着,嗅着她身上温暖的味道,“阿雅,你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很好闻。”身子渐渐乏了,靠在她柔软的身子上,陷入了沉沉睡眠中。
女子感受着身上的沉重的压力之后,也听到他深沉的呼吸声之后,轻轻说着,“德祥,帮我扶起皇上。”
远处的德祥听到之后,立刻走到他们的面前,伸手将已经深深睡着的皇帝扶起,“娘娘,皇上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闻言女子的眉头轻皱,“这几日他都是如此忙碌么?”
德祥微微点头,轻轻说着,“这几日附属国的几个国主都来了,皇上为了应付他们,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觉了。”如今好不容易有空了,却又说要到帝妃宫来看看。
妃菲也走了过来,和德祥一人一边扶着皇帝。
乔雅看了他一眼,轻叹,“今日就不要让皇上睡偏殿,到寝殿睡去吧。”起身,便走进了寝殿。
空荡的宫殿内,宫女们点燃了一盏盏明灯,将宫殿染成了温暖的橙黄色。
乔雅走进宫殿内,“你们去把床铺铺好,然后倒些热水过来。”
看着他们将皇帝扶上床榻之后,宫女也将热水端来了。
乔雅微微拧干毛巾,细细的擦拭了,“你们都退下吧,德祥和妃菲守在门外就够了。”
本是拥挤的宫殿,一瞬间就只剩下乔雅和皇帝了,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似乎是靠着的,又似乎有着不可接近的沟壑。
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天飞轻轻合上了门窗,“他们现在忙着处理皇帝,没时间顾及我们了。”
只是此刻的天飞并未坐在轮椅上,早已被保泽所发现了,而他也不愿再多做隐瞒了。制止不愿多说原因罢了。
保泽看着对面的灯火,久久不能回神,“天飞,皇上他很喜欢乔雅么?”心中不知是疼痛,还是怜惜。
天飞将木盒子拿了出来,“如今看来是这样的。”将几粒药丸倒给了保泽。
保泽接过之后,毫不犹豫的吞下了,“天飞,她过得还好么?”
男子闻言之后,却是轻叹,“你放心吧,帮着她的人多了,不会有事的。”手仔细的为他把脉,闭上双眼双眉却是紧皱。
保泽并未在意这些,只是心里一安,她好既是好。
天飞睁开双眼之后,看着他,“你现在又胸口疼痛了么?”
保泽摇摇头,“今日没有昨日那么疼了,只是今日我有过记忆一下消失的迹象,不过很快就好了。”本是答应婉凝要去浇花的,却在转身的时候忘记了,幸好及时想了起来,不然婉凝一定会起疑心的。
天飞闻言之后,眉头更是紧皱了,“今日的药我已经改进狠多了,明日你记得要再来。”收起了桌上的一切。
就在此刻却响起了敲门声,房内的两人脸色皆是一变,保泽立刻闪进了床榻后。
天飞也坐回了轮椅,来到门前轻轻问道,“谁?”
见门外的人不说话,他打开了房门,却是一愣,“怎么是你?”
黑夜中,女子站在门外,看着她,“我来只是为了传一句话。”
天飞看着眼前的女子,“什么话?”
素韵看了一眼他的房内,“告诉你家主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罢,便走进了黑暗中。
灯火恍惚中,女子的背影,也变得恍惚不明。
天飞看着远处的灯火,仿若不肯离去的灵魂,又或者是难以脱离的生命。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保泽从房内走出,“天飞,刚刚是谁?”
天飞推着轮椅出现在他的面前,“素韵,她只是来传话的。”这一切都会结束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保泽脸色有点苍白,在风中让若都站不住脚,“原来如此,天飞,今日我就先回去了。”转身,轻轻跃出窗口。
轮椅上的男子看着手中的药瓶,“当解药成功的时候,你的命该何去何从。”
千树落红,可曾想过它们的命运,不过都是为了那一人罢了。
世上最苦苦不过痴情人,最久久不过亦是痴情人。
明日天明,阴谋诡计都隐藏了痕迹,男子苏醒过来,从未有过的舒畅在心中游荡。
窗外的阳光啼鸟,都成了最美的早晨。
他看着身边的女子,不由得微笑,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阿雅,天亮了。”
乔雅虽是早已醒了,只是不愿睁开眼罢了,此刻却是慵懒的说着,“皇上,你醒了么?”
皇帝看着她,微微低下头,吻上了还在沉睡的唇齿,口舌之间的摸索,点燃起了最原始的欲望。
女子顺从的躺在他的身下,双眼微闭,手勾住男子健硕的身子,“皇上……”
皇帝的手已经探进了女子的衣衫内,却听到门外的声音,“皇上,今日还有要事相商,不可耽误!”
女子嘴角的笑容加深,昨夜早就听说今日是各个附属国离去的日子,他是不能耽误的。自然就有了刚刚她的配合。
男子却是一脸的难堪,“德祥,一定要现在么?”
门外的德祥听着皇帝语气中的郁闷,“皇上,必须现在。”不由得抬手擦了擦汗,今日还是这么热。
一旁的妃菲却是忍着笑意,自古以来恐怕打断皇帝好事的也就只有他了。
皇帝轻叹,温和的看着身下的女子,“今日等我。”说罢,便起身,轻轻拍了拍双手。
早已守候在门口的宫女太监们蜂拥而入,端着各式各样的用品。
当乔雅起身坐在铜镜前梳妆的时候,皇帝早已准备好了,他取过宫女手中的眉笔,“今日还是我帮你画眉如何?”
女子轻笑,“不耽误你了么?”口中的揶揄可想而知。
身后的德祥擦汗擦得更厉害了,今日真是热得厉害。
皇帝凑在女子的耳边,“找我收拾你呢?敢嘲笑我?嗯?”
窗栏下,阳光中,女子微微抬头,闭着双眼。面前男子手中的眉笔轻扫,远山黛眉,倾城美人,也不过如此。
昔日有先皇为皇后画眉,今日有皇帝为淑妃画眉。
男子温柔地声音在女子耳边回荡,“好了。”放下手中的眉笔,看着女子微微带笑的双眼。
乔雅转头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双双人影,“皇上,若是有天我做错事了,你可以原谅我么?”
皇帝闻言之后,“那要看你做了什么。”
女子轻笑着低头点唇,“对皇上百利无一害。”那个计划的确最终受益人还是他,这个当权者。
皇上挑了挑眉,“那这还算是做错事么?”他早知她绝非善类,只是她会为他做什么。
窗外的花瓣轻轻扬扬的飘进几朵,落在了女子雪白的双手,“我也只是说说罢了,皇上,你该走了。”微微抬手,掉落的花瓣又随着微风离去了。
皇帝看着女子淡然的侧脸,轻轻吻下一吻,“等我。”转身,走进了烈日阳光。
女子一直坐在铜镜前,不曾动过。
轮椅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小姐,你在么。”
妃菲走过去打开了门,“天飞公子,你怎么来了?”本是无事他是不会到处乱走的,虽然他在这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宫中的人也早已知晓,天飞医术天下乃是一绝。
乔雅将胭脂轻轻扫在脸颊,掩盖住了苍白无助,“天飞,有何事么?苏欣出什么事了么?”转过头看着他,深怕那人出了一分意外。
天飞轻笑着摇头,“小姐,苏欣无事,她早已伤愈。只是昨日素韵来找我了,让我带一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花香四溢的宫殿之中,也变得与室外的温暖形成了温差。
仿若,不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