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五十分,柳颜准时拿着行李站在楼下等江顷责。
五十五分,江顷责的车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有些好奇,他今天开的竟然不是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而是一辆中规中矩却也价格不菲宝马。
不等江顷责降下车窗,柳颜就已经自己走到后座,把行李箱在后箱里,然后又回到车前拉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她看到江顷责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应该是想下车体现绅士风度帮她把行李搬上车,在顺道帮她打开车门。
但是她的动作太迅速了,让他都还没来得及又表现的机会。
一夜未眠之后,柳颜起来一边背着单词一边在心里做下决定,她跟江顷责不能再这样暧昧下去了。
她必须要和他划下界限。
趁现在还来得及抽身,她必须赶紧抽身。不管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她暧昧不清,她都不要继续给他误会的信息。
曾经,她和李铎就是因为暧昧开始的,最后也结束在暧昧里。
她不想她的每一次感情都这样,葬在暧昧里。
她也不想再受一次伤害。
所以,如果他不想抽手,那就由她来吧。
江顷责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也看见了她脸上刻意画得比平时浓的妆,但是看来她的化妆技术还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并没有掩盖她浓重的黑眼圈。
他有点不太明白,昨天明明还好好她,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但是无妨,这样一点也影响不了他。
他伸手掰过她的脸,凑近盯着她的双眼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因为他亲昵的动作和语气,柳颜的心一抽,差点没守住自己坚定的决定。
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在陷在他毫无意义的温柔里。
“执行长,请您自重。时间已经不早了,万一赶不上飞机……”柳颜冷着脸,声音冷淡的提醒他,但是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江顷责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好像也没有看见她冷漠的表情似的,还是定着她的脸,温柔的问道:“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还是成功引来柳颜刷红的脸。
例假这种女人私密的事情,就这样被一个不亲密的男人随口说出来,只要不是没脸没皮的女人都会觉得害羞。柳颜自然也不例外。
她懊恼的掰开他的手,撇过脸去,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大姨妈来了?
我去,一个大男人是怎样没脸没皮才能把女人私密的事情说的这么轻松?
看着她刷红的脸,和撇过头的动作,江顷责自然把她的举动解读成了害羞,他低低笑出声来,决定不再去逗她。
不然他真的担心,如果继续逗下去的话,他真怕他的车子会被她点燃。
他笑着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
到了机场,柳颜也还是冷着脸下车自己拿行李,最后还是被江顷责霸道的拿过去了。
柳颜干脆也由着他当苦力。
时间掐的刚刚好,两人到了机场就直接去过安检,登机。
江顷责果然是江顷责,天泽集团的执行长果然不是作假的。
出个差还要那么享受的做的是头等舱。
柳颜心里忍不住暗斥他在炫富。躺在头等舱的皮椅上,一夜未眠之后不佳的精神状态在舒适的环境下渐渐放松了,柳颜向空姐拿了毛毯,也不搭理江顷责,倒头就睡去。
柳颜正睡得沉,突然感觉机身在晃动,难道是飞机出了故障吗?
她突然想起最近电视经常报道飞机失事的新闻,难道,她那么倒霉,第一次做飞机的头等舱就要面临飞机失事的惨境?
柳颜惊慌的睁开眼,看见头顶精致的吊灯正在摇摇欲坠,惊慌的就尖叫出声。
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突然伸来,将她稳稳抱进一副宽阔温暖的胸膛。
头顶传来江顷责低沉有力的声音:“别怕,只是碰上了气流,很快就没事了。有我在呢。”
听着他低沉有力的安慰,紧贴着他胸膛的脸感觉到的是他强劲有力规律的心跳,让柳颜慢慢镇定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发自内心的眷恋,柳颜没有推开他的怀抱,而是伸手圈上他的腰,回抱他。
就让她沉沦一会吧。
因为在他怀里真的让她感到很安心。
如果这个男人对她的一切都是真实,哪怕只是真的一丝的喜欢她,那该多好?
如果是那样,她想她真的有勇气奋不顾身下去。
但是,他不是真心的吶。
一到米兰,柳颜就因为晕机加上水土不服病倒了。
到米兰的第一天,柳颜发着高烧,躺在酒店的床上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地的一直昏睡着。而江顷责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发烧,脸色潮红呼吸微弱的柳颜,江顷责感觉自己的心抽疼得难受。
看她平日那么健康的样子,他真没想过一离开了中国,到了陌生的国度,她就变得这么虚弱。这一刻他到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一个小时前,他刚刚把之前留学认识的医生朋友,汤尼,叫过来。
汤尼给她做了检查,说只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了发烧,吃了药,退烧了就没事了,万一没退烧再送到医院。
要不是老友拍着胸脯保证,相信他的没错。江顷责真的会立马把柳颜带到医院检查。
汤尼给她开了药,又给她挂上了点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但是柳颜还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江顷责很不想承认此时自己心急如焚,但是他紧皱的眉头和着急的神色都出卖了他。
“水,水……”躺在病床上的留言发出沙哑的呓语。江顷责立马俯过身去,贴在她嘴边,听到她是因为口渴想喝水而本能的发出呓语。
他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面前沾了水,轻轻擦上她干涸的唇。
几分钟后,柳颜又昏睡了过去。面色还是一样潮红,但是,紧皱的眉头却松开了。
江顷责握着她苍白却滚烫的手,闭上眼,诚心的祈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二天中午,柳颜总算是退了烧,悠悠转醒,而为了照顾她一夜没睡的江顷责在早晨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在病床前趴睡了过去。
柳颜费力的挣开困顿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转转头看着陌生房间里豪华的布置,有点断片的脑子还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退烧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而像是有火在烧的喉咙更是疼得她难受。
柳颜挣扎几次之后,终于可以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她刚想坐起来,这样的动静已经惊醒了浅眠的江顷责。
他一抬头就看见柳颜已经清醒过来,一副要起身的样子,赶紧站起来俯过身去把她扶起来。
“好点儿了吗?”他问,生意很急切。
“嗯。”因为喉咙痛,柳颜还不想说话,只能用鼻音来回答。
江顷责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细心的又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柳颜点点头。
他从水壶里倒出温开水,拿着杯子喂她。
已经清醒的柳颜看着他这样亲昵的动作,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全身无力的状态让她没办法拒绝江顷责的温柔。
喝完一杯水,感觉干涸得像火烧一样的喉咙有些好转之后,柳颜开口说话了:“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你忘了?我们到米兰出差。但是你一下飞机当晚就病倒了。”江顷责摸摸她的发答道,声音里充满了联系。
经江顷责一提醒,柳颜断片的记忆总算是回来了。她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你病刚好,要多休息,再睡会,我陪你。”江顷责看着她无精打采的病容,提议道。
柳颜点头答应,她确实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