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秋末,舒郁在业务部算是取得了短时间的稳定,由于分配到业务部是池总的意思,所以,公司里即使上上下下有异议却不敢说什么,更何况,业务员并不是什么好的岗位。郑兴这段时间在忙着一部分课程的结业考试,小莲依旧在城西的那家公司上班,日子过得辛苦而有节奏。舒郁对眼前的生活比较满意,由于自己的努力,她的业务能力在一天天加大。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并不坏。
望着漫天飞舞的枯叶,燕子南飞,季节的更替显示,省城即将进入一个寒冷的冬天。
小莲与舒郁的出租屋里。由于是老房子,供暖不好,两个女孩子早早的就钻进被窝里,这片区域属于拆迁的范围,所以,没有人管理,住在这里的为数不多的居民只能忍受着严寒无奈的过日子。舒郁和小莲一时间又找不到像样的房子,只能这么挨冻。看了一会儿书,被窝依旧冰冷。小莲望了一眼舒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声长叹令舒郁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哎,早早的就盼着毕业,盼着找一份好点的工作,把我妈接过来。现在,我每个月挣的钱才刚够自己维持生计。咱们不怕累不怕苦,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说实话,我很想换份收入高点的工作,只是,我觉得这个想法很苍白。”
听着小莲淡淡地话语,舒郁的心中也渐渐地悲伤起来,可转念一想,毕业才四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够悲观失望呢?于是提起精神对小莲说道:“不会的,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们都会有出路,千万别放弃自己心中的信念。目前,所遇到的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挫折而已,我们俩都应该坚持一下,希望总会有的。”
小莲翻了一个身,将脸面向舒郁说道:“恐怕我的希望没有你好,无论你现在处境如何,你都有郑兴,他可以让你看到未来的美好,而我却在渐渐地失望。舒郁,其实,我们女孩子的希望不就是在将来获得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我相信光这一点你就比我有把握,郑兴那么爱你。”
“可是无论怎样,我们也的有自己的事业,工作对我们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凭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总会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也许拥有这一切还会经历相当长的时间。但婚姻是可以选择的,相信你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夜色轻轻地笼罩着这间小屋,透过朦胧的夜雾,舒郁望着小莲模糊的面容,她近似苦笑般地说道:“除了王旭升,我还会爱上另一个人吗?有时候,我觉得王旭升像魔鬼一样掠夺了我的快乐、热情、希望,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空壳。”小莲忧伤的说道。
舒郁看不清楚小莲的面部表情,宁静的小屋里只有她淡淡地声音飘荡着。这段时间,她一直联系不上王旭升,聪明的小莲知道,王旭升不仅仅是躲避他对舒郁的爱,同时也在逃避着自己对他的感情。他是无法将友情变成爱情,还是他压根就忘不掉舒郁?小莲整日在痛苦与绝望中挣扎着。
“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愿意听到你悲观的话语,不愿意看到你悲观的眼神。我希望看到你像曾经一样快快乐乐地如一个公主。”舒郁想起王旭升出国前得那个晚上,他认真的对自己说的话,她感觉自己有点对不住小莲,如果没有自己,也许王旭升会选择小莲,她觉得王旭升压根就不该认识自己。人都说,爱情、婚姻都是依靠缘分的,那么自己在小莲与王旭升之间扮演的是什么养的角色呢?
“我想,也许爱与不爱同样是没有理由的,也是没办法勉强的。在他对我说他要出国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四年来对他的感情是那么苍白。”
“小莲,我想说一句不知该不该说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开始新的感情了,在你的那么多的追求者中,我觉得总应该可以找到自己最适合的,既然爱他爱得这么辛苦,你又是何必这么苦自己?”
舒郁惊讶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想到王旭升的离开,觉得王旭升不是那种短时间内可以转变的人。即使可以转变,他那么优秀,在国外会遇到好多好多比自己和小莲优秀的女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会有一份美满的婚姻,恐怕,几年后,早已是物是人非。他怎么还会记得曾经的灰姑娘?
“也许是这样的,我也想过,但是,感情的事怎么能一下子说放弃就放弃的呢?何况,我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总的开始新的生活。小莲,在感情上,我们还是潇洒一点的好。”舒郁嘴上说得如此潇洒,可心里的困惑也有,在爱情方面,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潇洒起来。说这样的话,或许只是对小莲的安慰而已。
“是的,你说的对,我是该潇洒一点去面对感情了。只是,我一丝半会儿很难做到。”
其实,追求小莲的又何止是学校里那些男同学,她想到了每天陪她一起加班的主管,陈君。小莲细细想来,陈君倒不是不好,只是一天嬉皮笑脸的,感觉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男人形象相差甚远。他年龄比她大六岁。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小莲还没有与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异性玩过,所以觉得不自在。她细细的想了想,这段时间里,他为她付出的那些,心里还蛮过意不去的,但是,这能当爱情吗?小莲一时难以接受。
有一天,临下班的时候,小莲收拾自己桌上凌乱的文件,只见,陈君嬉皮笑脸的过来望着她,小莲假装没看见,依然在自顾自的收拾着也不打招呼。
“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咱们一起吃晚饭吧!|”陈君并不在乎小莲不和他打招呼,依然笑着与她说话,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对他,在陈君的眼里美女一般都这样冷漠,所以面对小莲这样冷漠的态度,他不以为然。
“我没时间!”小莲不冷不热地说,也不抬头看他。
“不要这样啊,我是说认真的,你不要不理不睬的,怎么美女都这样?”
小莲停止收拾,抬眼望着陈军,他白白肉肉的脸,胖胖的身材让她感觉特别像一块大大的面包,于是,她打趣说道:“把你当晚餐算了。”
“什么?”陈军不解。
“你接触过很多女孩子吗?”小莲再次望了望陈军,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大街上,随便一嗓子都可以吼来几个,扔在人堆里恐怕三天都扒拉不出来。小莲心想:本姑娘即使重新开始恋爱也不能把自己交给这样的人。于是,她苦涩的笑了,出了社会还真是不一样了,学校里那么多帅哥围绕着自己,自己都不为所动,现在怎么会看上面前这块大面包?真是可笑。
“哎,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即使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那也是正常的呀,你想想,我今年都三十了,不交女朋友,那不是另类了?再说了,要是早点认识你,我还用费那么大劲儿干什么?我肯定不会再去搭讪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孩子了,是不是?”陈君满怀委屈,倒也实在,看出来,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确实如此,陈君自从认识小莲以后再也没去赴过亲朋好友给他介绍的任何一次相亲。
小莲想着自己也不能总是对他这样,毕竟他还是自己的主管呢,自己不能像对待学校里那些追求自己的男生那样,毕竟现在工作了,即使是个不正规的小公司,她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直属领导啊,于是,她对他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晚上真的没有时间。改天,我请你吧,这么长时间,都是你一直在关照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陈君望着小莲,听见她突然间这么客气,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不知所措,这段时间,他都已经习惯了她对他不屑一顾的冰冷态度了,什么时候变得对他这么彬彬有礼呢?自己突然一头雾水,然后傻傻的笑着说道:“你不用谢我,这些都是我特别愿意为你做的,只要你让我帮你,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冲到你的面前。”
小莲望着他那副傻样,不禁笑了。
正在这时候,文员跑进来说:“今天下班后,大家先不要走,领导有事要说。”
一般情况下,只要文员进来说下班不要走,领导有事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都不用问,都是加班,这是大家早已熟知的潜台词。
小莲望了一眼陈君,对他挤挤眼,陈君想着,约美女吃饭的好事又被加班搅黄了,于是对小莲抱歉的笑一笑,小声的骂道:“哎,又加班呀,真该死!”
晚上,小莲望着大家懒洋洋的样子,自己也提不起来精神,这段时间联系不上王旭升,让她很失落,哎,这个可恶的家伙,尽然这样对自己,不管怎么说,就当朋友也不能一走杳无音信呀。难道,他就这样一辈子不与自己和舒郁联系了吗?自己到底有什么错,让王旭升这般讨厌?论人品,自己不差,论身材,虽然不是那种魔鬼般的迷人,但也是很多女孩子羡慕的对象,论长相,自己是比舒郁略差一点,可是在本校里也算是闻名的美女。难道王旭升就不能接受自己吗?即使不接受自己也认了,尽然不给她一点点他的消息,让她一个人默默的在这份单恋中伤心,绝望。也许,在另一个国家,他早晚会找一个女朋友,说不准,若干年后,他会手牵着一个蓝发碧眼的女人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都说不准。她望了望窗外,千家万户的灯火早已亮起,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她揉了揉双眼,发现泪水早已打湿自己的面颊。
下班了,小莲去车棚提单车准备离开,只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身后,她心里一阵害怕,夜深了,她一个女孩子下班回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而冬天的夜晚来的又特别的早,虽然几分钟就到家了,可独自走一段夜路对女孩子来说依然是不安全的。小莲并不是那种较弱的小女子,她有着比一般女孩子大的胆量。于是,她回头看了看,这个身影是熟悉的,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陈君。
“干什么呢?你吓我一跳。”小莲拍了拍自己胸口轻叹着说道。
“呵呵,没干什么,我在饭店定了一份牛肉,你带回去吃,加班熬夜是要补充营养的,要不,早晚会把身体搞坏。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小莲望了望陈君,这个家伙可真够细心的,这么大年龄了,没讨到老婆真是可惜了。小莲连忙从包里拿钱,要递给陈君,只见陈军摆摆手把饭放到车筐里,从她手里夺过了单车。从那以后,每天,他都会在加班的时候,给她备好一份有营养的饭菜,下班后,再骑着自行车与小莲一起走一段夜路。
陈军家也住在附近的拆迁屋里,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听说他家的院子很大,有十几间房子,父母在市区租一个门脸做生意,还有一个在外地读书的妹妹。一家人依靠房租和市区的生意,日子过的比较富裕。他一直想邀请小莲去自己家里玩,可是小莲却一直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