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李同志喜欢黑色,这个太大了点,这个好像又太保守,就这个了。”白晓晓像个贤妻良母似的在一条条内裤里挑选着。
“诗诗,你要不要买几条?”白晓晓冲站在门边的唐诗诗叫了一声。
唐诗诗脸色一沉,“我买这个干嘛?”她家又没某同志。
“留着给未来老公啊!实在不行,给你老板也可以啊!”白晓晓偷笑两声,拿出卡付账。
“你瞎说什么啊。”唐诗诗气不过,夺过白晓晓手里提着的内裤袋子就往她身上拍。
白晓晓轻而易举地躲过,露出一个奸笑,往外跑。唐诗诗呼了一口气,跟在后面追。两个人穿梭在商场里,“姓白的,有种你别跑,给我站住。”
“唐秘书!”身后突然有人喊道。
唐诗诗打向白晓晓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这个声音听着好耳熟。
回头一看,是严成明。
白晓晓停下脚步,也回头一看,是个西装帅哥。“诗诗,他谁啊?”她好奇地拽了拽唐诗诗的衣角,貌似在她屈指可数的几个朋友里,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唐诗诗脸一红,连忙把双手往后一背,藏住刚刚在白晓晓手里抢过来打她的内裤袋子。她拼命摇了摇手,示意白晓晓接过去,结果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窘况之际,严成明正笔直地走向唐诗诗,其实他异常明亮的俊眸早就瞅见了那袋东西。
没办法了,唐诗诗恭恭敬敬背着手,目光实在不知该往哪里放,咧着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呵呵……严先生,好巧啊!”
严天明停在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静静凝视着她,看不出是忧是喜。“唐秘书,你忘记了一件事。”过了半响,他才慢慢开口。
唐诗诗挪来挪去的目光终于投注到了他身上。“什么事?”
“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他抿了抿薄唇。
唐诗诗瞳孔放大,实事求是地说:“严先生,我并没有什么事要打扰你啊。”他们只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
严天明眸光瞬间变得深沉起来,眉一拧,问:“没事就不打了吗?”说完,他微闭下眼,语气温和。“我的意思是,你无聊想找人聊天,或者是逛街想找人拧包裹的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唐诗诗吃惊地眨了下眼,突然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严先生,我想当我真有什么事的时候,打120可能比较更合适。”说完,她俏皮地捂着嘴偷笑。
“……”
严天明碰了一鼻子灰,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看着唐诗诗闪烁着两个浅浅酒窝的俏脸,笑了笑。“你可真是幽默!那现在有时间吗?”
“啊?”唐诗诗眼突然瞪得圆圆的。
“有时间一起去吃饭,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四川菜很不错。”他慢条斯理道,满脸的期待。
唐诗诗真怀疑自己听错了,“呵呵……严先生,我不喜欢四川菜,太辣了。”她随便找一个借口推迟,跟他在一起,她会觉得到处都是压力。
“没事,那我们去吃广东菜,那个不辣。”严成明又给她堵了回去。
“别,我最不爱吃广东菜了,无味。”她连忙摆摆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严天明想了想,星眸一亮,“那我们……”
“叮叮叮……”
他的话还只说到一半,唐诗诗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看严成明,礼貌性笑笑,然后转过身,同一秒,她将内裤忽地以闪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忙塞进了包里。
一看,冷亚义的?他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她蹙眉,划下接听键。
“喂,老板,您又来视察啊?”她打趣一问。
电话那头某人冷哼一声,“马上回家,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唐诗诗撇撇嘴,余光发现严成明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下意识地,她压低声音。“老板,我这可是放假的第三天,又有什么事找我啊?而且身为老板,老是往员工的家里跑,似乎不太合适吧?”
冷亚义在电话那头清了清嗓子,态度坚决。“马上回家!”
唐诗诗眉毛一皱,他以为他是谁啊?“你到底什么有事啊?”大热天的没事她挂了。
冷亚义愣了一下,她竟然不听他的,于是提高一个音调。“我就在你家门下,再不回来,我就去砸门。”
唐诗诗鼻子都快气歪了,又用这招威胁她,她真想扯着嗓子来一句:你这个小人,老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别人,算什么本事啊?可是,她能说嘛?最多也就自己憋在心里生生闷死罢了。
“给你二十分钟。”他轻吸一口凉气,不等唐诗诗说话,就毫不犹豫挂掉了电话。
唐诗诗“啪”的一下,也重重关上手机。
明知道他只是故意这样说,逼她上钩,诱她回去,可是她还是无由地愿意上钩。
她拉上包包的链子,气恼地回过头,只见白晓晓和严成明都跟看杂技表演似的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诗诗,你是不是中暑了,怎么脸色这么差?”白晓晓担心地问。
唐诗诗摸了摸红番茄似的脸,“有吗?”她无奈的耸耸肩,“不好意思啊严先生,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严天明面色一垮,“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了。”她果断拒绝。
出了商场,李申楠给白晓晓打了个电话,白晓晓就像是中了六合彩似的,懒得八卦,开着她的莲花一溜烟就不见了车影。
“唐秘书,天这么热,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严成明站在树荫下陪唐诗诗等车,忍不住关心,“热久了容易中暑,你看你的脸,都快熟透了。”说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准备撩起唐诗诗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一缕细发。
唐诗诗下意识一个侧身躲过,不自然地用手佛着头发,她沉吟了下,“严先生是有公务在身的大忙人,怎么能把时间花在我这个小秘书身上呢,而且我也没那么娇气,哪能中暑。”
严天明怔了怔,一阵凉风肆意吹过,佛乱了他额前的发。
车子终于来了,唐诗诗手疾眼快地跑到路边,招了招手,“严先生,我先走了。”她转身冲呆愣在原地的严成明挥了挥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钻进了车。
严天明一个人留在路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