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不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能来?”舞青海问道。卿酒美微微抬头,从他称宁忠良为‘忠良’,便可以肯定,他们关系非凡。
宁忠良眯了眯眼,朗声笑道“青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闻言,舞青海便是一阵气结,斜倪了一眼宁忠良,不悦道“忠良,你我也算是世交,我们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就算你要藏私,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再怎么说,也得让我信服不是?”
宁忠良不语,对一旁的卿酒美打了个眼神,接到暗示,卿酒美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到现在,她如何还看不出来宁忠良那点心思。不过,她不去点破。被爹爹拿出去炫耀,其实给爹爹长脸的同时,她也有些骄傲。
微微上前一步,在舞青海不解的目光下,卿酒美语气平静,悠悠道“舞叔叔,若是想为舞公子治病的,那么,姗儿便是你找的人了。”
“什么,你?”舞青海嘴巴张得老大,俨然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对此,卿酒美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睫毛扑闪,语气充满无辜“舞叔叔不相信姗儿的医术吗?”
“不是叔叔不相信你的医术。”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她会医术好不好,舞青海心底那个纠结啊“只是,叔叔要找的那个人是一名男子,所以,姗儿,叔叔不是质疑你的医术。”
“叔叔,难道,堂堂罗刹女霓裳的徒弟,连区区的易容术都不会吗?”卿酒美笑道。
这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看着眼前举止大方的女子,舞青海细想了一下。可不是嘛。他怎么把易容术给忘了。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少女的易容术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天衣无缝!
不过,对于卿酒美话中的‘区区’二字,舞青海觉得哭笑不得。拜托,那可是易容术啊!凡界公认的最难学的三大绝技之一。但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少女却是说‘区区一个易容术’。
难道,罗刹女霓裳的徒弟都是这么任性的?
“那,姗儿就是那天的男子了。”虽然人家连易容术都搬出来了。但是,舞青海还是不太确定。
“嗯。”卿酒美诚实地点了点头。
丢给自家儿子一个‘你看人家多厉害’的表情,舞青海才对卿酒美说道“姗儿啊!这么多年,你应该是拜了霓裳前辈的门下学艺吧!”
“是啊!师傅说,要闯过四面埋伏机关阵才放我下山。所以,直到我下山了,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却不是师傅告诉她的啊!
“四面埋伏机关阵?不会是白皑山那座吧!”
舞青海有些不敢置信。
“姗儿,那你的机关术?”这时,宁忠良也插口了。
四面埋伏机关阵,在整个北国,几乎是家喻户晓。它坐落在白皑山的山腰。威力巨大,即使是高手进去,也不得不小心,不过,若是要真真正正地闯过机关阵,机关术怎么说也要道第六层。
第六层啊!整个北国,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北国除了白皑山有一座四面埋伏机关阵,还有吗?”对于舞青海的问题,卿酒美来了个反问。
“爹爹,姗儿如今的机关术,已经第七层了。”对于宁忠良的问题,卿酒美也是十分恭敬地答道。
“嘶~”“嘶~”宁忠良和舞青海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两人默契对望,皆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敢说,只要她卿酒美敢称机关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当然了,这也仅仅是在北国,至于其它地方嘛!谁知道呢?
“我说,舞叔叔,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为舞公子治病了。”卿酒美提醒道。
“好好好,还是姗儿记得一凡,看我都忘了。”舞青海讪讪笑道。
卿酒美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拜托,你这个父亲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想着,卿酒美便看向了一旁由始至终都不曾说一句话的舞一凡。
今天,舞一凡气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很多。一身玄青衣服,外面再穿着一件淡淡草青色的轻纱。配上一脸病态,感觉又是另一番滋味。
“舞公子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想必身体该是有些好转了。你先把这颗复神丹服下吧!”
此时,卿酒美的掌心多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
这颗复神丹,她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已经放在袖子里了。
眼神闪烁了一下,舞一凡便拿起药丸仰首服下。“谢谢宁小姐的救命之恩,他日定会回报!”
“叫我云姗便可。”卿酒美莞尔。
“那你叫我一凡吧!”
舞一凡也道。
“可以,一凡,我现在要施针了,你先做好,不管多痛,都不能动!”
卿酒美表情严肃,显然,这次事关重大。
“好!”
舞一凡点了点头。卿酒美不疑有他,从袖子里拿出六根银针。
都说,医者既能救人于水火也能杀人于无形。卿酒美把银针放在袖子可不单单是为了救人,而是为在关键时刻,当暗器!
“姗儿,能成功吗?”舞青海担忧问道。
卿酒美放下银针,转身,神情郑重。“舞叔叔,常言道,脑袋是人们最重要的地方,自然而然,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复神丹只能回复衰竭器官,不保护作用,所以,这次的针灸是实打实的不成功,也可以就回一凡的命,但是……”说到这,卿酒美停了。
“但是什么,姗儿,你倒是说啊!”
舞青海有些担心追问道。
犹豫了一下,卿酒美深吸一口气,道“但是,如果失败了的话,一凡的智力就会回到最原始的时候。也就是孩提时候。”
那岂不是会变傻?舞青海知道卿酒美的但是后面的话应该会是很不好的消息,但,却没想到,最终,这个消息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能变成傻子,要是自己的妻子知道了,岂不是会伤心死?
“凡儿,你怎么看?”虽然,不太愿意看到儿子变傻,但是,这也是最后的一线生机,成功了,舞一凡便可以痊愈。所以,作为舞一凡的父亲,他觉得,决定权,应该给舞一凡。
不管舞一凡如何选择,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变成傻子又如何?舞家富可敌国,还怕养不起一个舞一凡?
“父亲?凡儿想试试。”不管结局是好是坏,他都要试一下,他,不想有遗憾。
“好!”
舞青海点了点头,表示支持。不过,他至今还是心存侥幸的“姗儿,能不能请你师傅来?”
卿酒美闻言,摇了摇头“舞叔叔,这复神丹的药效只有五个时辰,五个时辰过后,一凡将会器官衰弱死亡,白皑山离这里何止五个时辰的路程。”
对于舞青海的请求,卿酒美很无奈。不过,对于舞青海的担忧,卿酒美也是表示理解。毕竟舞青海是舞一凡的父亲,所以,为了舞一凡的性命多一份保障,他才要求换她师傅来。
虽然,这是对一个医者的不尊敬,但是,卿酒美并没有生气和不悦。毕竟人之常情!
这时,舞一凡的声音响起,前所未有的坚定“父亲,我相信姗儿一定能治好凡儿的病,你就不要担心了。其实,凡儿很希望这病能好,不然,凡儿宁可做傻瓜,无忧无虑!”
卿酒美有些惊讶,不敢相信,舞一凡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荡气回肠的话。
知道了舞一凡的选择,舞青海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见场面都安静过来了,那么,卿酒美便拿起一根银针“一凡,坐好,放松身体。放心,你这么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
舞一凡边说着,便让自己尽力放松。
体内的内力一点点输入道银针,直到感觉银针微微发热,卿酒美才停止内力输送。看准时机,一个扬手,准确无误地把针插入舞一凡的后脑勺。
明明,她刚刚感觉到了舞一凡的身体微微紧绷,不过这也只是一瞬而已。
“一凡,痛就喊出来吧!”
卿酒美作为医治方,对于舞一凡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她比谁都清楚。要知道,那种痛,头痛欲裂也不过如此!
不过&128522:舞一凡竟然没有痛呼,不得不说,他很能忍。
“云姗放心吧!这种痛其实不算什么?”舞一凡无所谓地笑了笑。卿酒美闻言,只是想了一下,随即,便释然了。
她知道,舞一凡话中的意思,也是,在生病的日子里,他舞一凡被无数名医治疗过,期间的疼痛,或许真的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痛多了,人,也是会麻木的。
又拿起五根银针,快速输入内力,扬手,毫不犹豫地刺入头肤。接下来,便是运气,以卿酒美强大的内力,运气帮舞一凡疗伤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问题是,期间的痛苦,撑不过,那便会失败。
“一凡,接下来是关键时刻,你要坚持住,不管你多么痛苦。”
坚持得了,便是洗礼蜕变,坚持不了,那边是摧残堕落,甚至是……毁灭!
舞一凡眼底闪过一抹决然,语气也透着坚定“云姗,动手吧,我以一生做赌注,又怎会甘心让自己输?”
“好!”
卿酒美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内力,汇聚右掌心。
良久,卿酒美在舞青海和宁忠良惊讶的眼神下,单手向舞一凡的头罩去。而舞一凡头上的针竟然直直插入舞一凡的头内。场面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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