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而已,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腻,她就会从他身边离开,两个人像从未有过交集一样。毕竟,扈娴也听身边的同事说过胡美美的事情。
旅游期间剩下的几天,扈娴都像是在一场梦里,白天和众人一起在游轮上钓鱼玩耍,有时候晒晒太阳,唱歌跳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围人都用一种略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她,每当她远远地看见他们凑在一块聊天的时候,都会仿佛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着她和郝荆琛的名字。虽然谁也没有说破,气氛却有了变化,扈娴原本计划的愉快的旅游时光,烟消云散。
到了夜晚,更是噩梦一般的阶段。郝荆琛的身躯和她纠缠在一起,她也渐渐失了拘谨,享受进了这个过程。
有时候他会发脾气,不过通常都是因为她违逆他的意思,但更多时候他都是宠溺她的,甚至还会帮她按摩。
他在橘黄的灯光下为她弹钢琴,少了一份尊贵却多了一份闲适,优雅动听,会让扈娴想起很多事情,童年的、学生时代的、现在工作时期的种种。有时候入了迷,她就开始讲述,而他在一旁做一个忠实的听众,从未露出过任何烦躁的表情。
扈娴有时候会迷茫,自己的心思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了,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声音呼唤她,想做什么就做吧,遵循自己的心,不要想那么多了;而另一个声音却严肃地说,扈娴,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和他没有未来的。
挣扎又煎熬的过程中,郝荆琛对她的好更是深深印在了她的眼中和心上,每次和他接触,她都胆战心惊。
男人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她的腰肢,赤诚的两人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郝荆琛平稳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
这种感觉一直保留该多好。
窗外,月光皎洁。
其实,对于郝荆琛这种人,扈娴其实谈不上有多喜欢。准确的说是避之不及,当然也带着一丝厌恶。但是另一方面扈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对郝荆琛有异样的感觉。
早在她还在大学期间,就曾听闻过不少总裁包养贫穷大学生的,虽说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可是扈娴还是接受不了。她为那些女大学生为了一些虚荣心而悲哀,她们可以为了几件高昂的化妆品和衣服,就可以出卖了自己的爱情、青春、肉体、甚至是灵魂。
难道她们不知道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便是将自己的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交给自己心爱的人,身心的高度契合才是一对相爱的人之间做的事情,否则将会是对感情的亵渎。
但是,现在她们早就让欲望蒙蔽住了双眼,让她们已经迷失了本性,可以因为一件名牌包包,甘愿委身于恶心的变态者;更有甚者居然还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做凤凰,正儿八经的做起阔太太来,哪怕她很厌恶对方。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她们爱的是钱而非人。
当然错不一定全部在于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子身上,毕竟一个巴掌怕不响,若非是这些衣冠禽兽的恶趣味,他们又怎会去包养那些刚成年的在校女大学生?
其中,肯定又不乏是自己非自愿的,被这些人强迫性的包养的。比如,借投资者的身份,让学校给那些宁死不从的女大学生以威压,对象都是那些家中贫穷、无权无势的女子,让她们顺利毕业,这种时候,她们不得不屈从,因为家里的环境不够她们跟那些人叫板。但这个不是一个噩梦的结束,而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她们一旦被缠上了,若是没有被弄得身败名裂,那些人是不可能放过她们的,而这些事一旦被曝光,那些在床上好话一箩筐的男人们,就会各种推卸责任,让女大学生背负了所有的罪名,从此便会被打上了‘爱慕虚荣’的标签,这种耻辱将会伴随着她们一生。
而先前为了留住投资金钱,将那些女生无情的推出去的学校们,此刻将又会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为了维护学校‘被破坏’的名声,然后将无辜的她们推了出来,一力承担原本不应该让她承担的事情,可是他们忘了,那些被推出来的替死鬼,才是这件事情中唯一的受害者,却被迫承受那些原本不属于她的骂名。
每每她看到这些报道,无一不是对她们的贬低、不屑,可是那些罪魁回首却因为他们的影响力,仅仅只是一笔带过,然后又继续寻觅新的猎物,制造新一出的惨剧。
说来说去,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些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的,就罔顾她人的想法和感受的,酿造一场又一场悲剧的有钱人。而她的大BOSS也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人。
在她还在梦轩集团上班的时候,郝荆琛便劝说她跳槽,那时候的她都还没有太坚定的心思考虑跳槽的时间,可是他却借着接洽事务为由,让她‘无意识’中见识了鼎力集团的,号称是G城最为先进的设备,已经最完善的管理模式、最流畅的生产流线,这些无一不是鼎力集团的内部机密,而郝荆琛这般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这个契机‘强迫’她跳槽。
是的,没错,就是强迫。也唯有‘强迫’一词,才能形容出他的动机。后来的激将,以及所谓的庆生,都是他早已计划好的,真是一步都不漏。
想到此处,扈娴自嘲一笑,她何德何能能让郝荆琛郝大总裁如此煞费苦心的谋划这一切?这是她的荣幸还是她的悲哀?
若是让郝荆琛来说,肯定是扈娴积攒了辈子的福气,这才能让他兴师动众的布置策划这一切,所以扈娴应该诚惶诚恐的任他随叫随到;而若是让扈娴来评判,那绝对是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让她这辈子碰上了这个恐怖的存在,他强势的夺走了她最为珍贵的第一次,那是她发誓要在新婚之夜留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可是却被他无耻的强占了去,这无疑是毁了她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比较保守,更是随了她父母的那份真实淳朴,所以就算是来到了城市工作,也没有将心中的那份淳朴磨灭掉。她最向往的便是父母之间那种亲密无间,永远没有红过脸的爱情。
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这就是她父母之间的爱情,也是她一辈子期望的,只可惜,她终究是得不到这样的生活了。毕竟郝荆琛已经强行的夺了她最珍贵的一次,而他又是花名在外的滥情总裁,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不搭。
原本想故作潇洒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确她也这样做了,所以游玩结束之后,扈娴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这样的平和截止于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的存在完全是意外,可是只有郝荆琛自己知道这是蓄谋已久的。
扈娴知道自己肚子里正在孕育着属于她和郝荆琛的共同的生命时,她的心中是既抗拒又欣喜的,抗拒是因为这个孩子身上有着一半郝荆琛的血脉,更是她经受那屈辱一夜的证明;而的欣喜,不过是出于一种母性的本能而已。
天人交战后,扈娴决定还是扼杀肚子里孩子的存在,他到这个世界上来身份不明不白,爹不亲爷不疼的,若是让他以后经受这样的生活,还不若现在就纠正掉这个错误。
于是她来到了医院,准备将这个胎儿打掉,天知道扈娴也是多么的不愿意,那孩子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是跟她血脉相承的,但是也留不得。毕竟她的身份也是不明不白,尴尬的很,她没理由让孩子一生下,跟着她吃苦受累,饱受他人白眼。
怀着忐忑的心情,扈娴又一次的来到了医院,挂的是妇科的引流,而这一切郝荆琛都从监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保镖哪里得知了。
郝荆琛点燃了一阵言,隐含在怒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到保镖的耳中:“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给我带到我在郊区的那栋别墅里,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那么你们明天就不用来了。”
“是。”保镖们收了线,便向着扈娴在的地方走了进去。
而那厢挂了电话的郝荆琛,将手中的烟蒂给掐灭了,有些烦躁,那个女人见了他不是巴巴的凑上来,想要给他生孩子的人数不胜数,但是他好心让扈娴给他生孩子,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不乐意,更是要将孩子给打了。
郝荆琛不由的想到他们这两个月来的一切,自从知道扈娴这个人的存在,然后设计将她挖到鼎力集团,然后精心安排了游艇上的一出,这一切的暗示,难道她还不心动吗?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可是越是这样,郝荆琛想要给让扈娴彻彻底底的爱上他,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逃得出他可以展现出来的魅力。毕竟他郝荆琛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更是出了名的大众情人,虽然花名在外,可是那也不妨碍他依旧能被G城最权威的时尚杂志“风依尚”评选为G城女子心仪丈夫人选的NO。1。
如此抢手的钻石王老五,任那个女孩,见了都会心动不已的吧。可偏偏只有扈娴这个女人,是个例外。不仅在最开始就拒绝他的靠近,哪怕就是挖她来鼎力集团,也是靠着不入流的手段,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点在于她怀孕了,非但不似其他女人一般借机上门,却是想法子将他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