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解答你刚才问的第二个问题。”李受华回话时,显得有些气愤。“我们所谓‘偷走’是因为受够南斗山了!美其名是‘保护’,其实和‘监视’毫无分别。总是借口什么身体不便,什么外面世界危险,禁止这样禁止那样……哼,总觉得万擎天那个老不死收留我们是别有动机!”
本身肢体相连,往哪儿去都被逼拖着另一个人,李受华本来就觉得束手缚脚,因此连人身行动自由也被限制,她确实份别气愤,因此这次才趁山上高手集体闭体,乏人“监视”下偷走出来。
“哎,其实万老鬼再有动机,万小妞哪怕却是天真无邪的;既然她们一番诚意来找你,你们就不必像见鬼一般吧。”东方夜天仍然有些不解。
“哼哼,南斗山的长辈们再有机心,表面上终究还是装得客客气气的。”漆黑中,李受华眼神中闪出一阵寒光,咬牙道∶“但同辈其他师兄妹,却把我们当成怪物,从来没客气过……他们都是恶魔,就会折磨人家!”
东方夜天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万小妞这次下山寻人,不过怕捱骂罢了;一旦你们给抓回去,她一定会拿你们出气的。”
“你不会明白的!”
李受华眼神再次闪出寒光。“你是‘一叶谪居’楼主,德高望重,有无上的话语权,没有人管得了你!所以,你根本不会明白我们束手缚脚的苦况!”
最后,李受华感慨的下定了决心,道∶“就算今次下山会被人杀死,我也绝不会回去坐牢的,十几年来我受够了!我向往无拘无束,跟你一样去享受人生!”
这时李受华的坚决,倒也令东方夜天产生了一点感慨,他自己一向被指为游戏人间,拥有无限度的自由。但是……实情真的是这样吗?
东方夜天陷入了沉思中。木楼梯之上,李受华趁机反过来问话。
“你打听了我们两姐妹的秘密,不如也说说你的秘密。”
“我没有任何秘密,因为我和我的一切就是秘密!”
东方夜天忽然张开双臂,环视四周,似有一种相容天下之势。
“不如谈谈你的过去。修炼界则对你的过去,师承何人都一无所知,你身世简直是个谜。”李受华仿效对方张开双臂,但由于她是连体人,必须要妹妹受婷的配合。“你一会儿做小混混,一会儿卖只果,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其实却修为绝强,身为神秘莫测的‘一叶谪居’楼主……其实我有点怀疑,‘楼主’会不会也不是你最真实的身份呢?”
李受华等待一个秘密。不知怎地,每当一个秘密即将出世,四周总会变得万籁无声,异常寂静。
东方夜天却叹了口气,收回双臂和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
“我是‘一叶谪居’楼主,没其他的了,只不过生活苦闷,间中去卖生果打发时间罢了。”
李受华瞪眼道∶“哼,我们对你毫无隐瞒,你却为什么要隐瞒我们?你的过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没有隐瞒,没有。”
时间彷佛定格了在这一分钟。
沉默。
暗淡的后院里,东方夜天忽然闪出了一抹忧伤神色,长长的叹了口气。
“都忘了。”
“忘了?什……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我失去了一大片的记忆,你相信吗?”
“不信!就算你忘记了,叶大姐她们也一定知道你的过去。”
东方夜天摇了摇头。“她们是很后期才跟我的,是先有‘一叶谪居’,才有她们。唉……以前的事,还是不要问了。”
李受华嘿然不语。黑暗中,相隔楼梯凝望着东方夜天。她隐然觉得平时嘻皮笑脸,游戏人间的小混混,应该有另外鲜为人知的一面。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她觉得应该把握东方夜天难得的一本正经,彻底的了解清楚。
“这个……”东方夜天正要说,却忽然将话吞了回去。
一会儿后,他似乎终止了刚才的“认真”状态,又重新堆起笑脸,说道∶“为什么要救你?哈哈,我不是说过了嘛,做什么‘楼主’很无聊的,一定要管些闲事来打发时间呢。”
东方夜天不等对方回话,自己便转身去收拾那个木箱。他想再次检察“天虹射仙神弓”,探究它究竟内藏着什么隐秘,可惜仙弓始终没再发出任何气息波动,已彻底的回复沉寂。
楼上的李受华却对这轮七色古弓甚感兴趣,当即问道∶“相传‘天虹射仙神弓’乃远古仙界瑰宝,竟然会流落人界!你是怎样得到它的?”
说起这个木箱子,其实是羚角神马不久前无意中在“一叶滩”挖出来的,但对于里面圣物的来历,东方夜天看来却一无所知。
翻开木箱,里面的确堆满了宝物和疑似宝物。不知名的木笛子先前已送了给蓝笛儿,而除此之外,还有天虹射仙神弓,紫翎魔弓,一块刻有玄奥古字的方形石板等等,应该都是珍贵的远古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