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天字号贵宾房,大门紧闭,里面一男一女正在密议。
这对男女身份却不是对等的,当中女子跪在地上,对黑衣男子非常恭谨。她说∶“连体姐妹被昆仑派中途截劫,未能完成任务,抹绿知罪。”
“哼!”
黑衣男子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侍卫长请吩咐,今次抹绿必不辱命……”剑婢抹绿纵然冷艳欺雪,亦不禁流露半分惶恐神色。
“哼!”
“侍卫长不信任抹绿?”
侍卫长沉思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他的声音非常森冷,根本不带任何感情∶“哼!事关重大,今次本帅亲自出手!”
“侍卫长要上昆仑一趟?”
“哼!”
侍卫长不搭理她,直接推开了大门。
如果有人瞧清楚侍卫长的真面目,必定会大吓一跳。他身披一件墨黑色的斗蓬,头戴草帽,全身装束密不透风,没有露出半寸肌肤。不过最吓人的,是他居然是个无脸人;或者说,他的脸就像一个无底黑洞,没有眼耳口鼻,却有一团墨黑色的迷雾缭绕。
黑洞在不断吸缀附近的光线,以致谁人走到他身边,都会感到温度骤然下降,异常阴寒。
幸好侍卫长的作风比较低调,他走出贵宾室时,先以一条白色绒巾遮脸,以免在街上造成恐慌。
“哈,这么巧!”
没想到一踏出贵宾室,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原来司马灵琼是最先一个吃饱,却没耐性等其他人用膳,便先向南斗修者们道别了。却没想到她才踏出茶楼,进入一条较僻静的后巷,就和披黑色斗蓬的侍卫长碰个正着。
“不好意思。”侍卫长藉故撞了司马灵琼一下。
“喂,你……”司马灵琼脾气差,正要骂他为何走路不长眼睛,无意中却瞥见了他的脸。
“哗!啊,我晕了……”无脸的侍卫长虽然以绒巾遮脸,但还是露出了黑洞般的额头,相当吓人。结果侍卫长毋须出手,司马灵琼已自动跌入他的怀中。
与此同时,茶楼内的南斗修者们正在叫伙记结帐。
无意中,白头子留意到一袋布娃娃遗留在饭桌上。
“我们那一袋一直由豆腐保管着,这一袋是谁遗漏的……”他们马上联想到司马灵琼。
白头子一直看她不多顺眼,趁机揶俞道∶“哈哈,刚才硬要分开两袋,死命不让我帮她拿,到头来还是忘了带走!”
万灵星儿挑眉道∶“我们还给人家吧。她发现布娃娃丢失了,不发飙才怪呢!”
“就是呢!我们上昆仑山是找连体姐妹,她上南斗山却为了找几个破烂的布娃娃。哈哈……”白头子当然没忘记自己的“驮兽”身份。
于是,白头子提着那袋布娃娃出去找司马灵琼。
可是,当他经过那条僻静的小巷时,同样留意到黑影闪过。
“司马灵琼在我们‘星月神宫’手上。你去放话,叫昆仑派交出连体姐妹!”
后方响起一道非常森寒的男声。
“谁呢!”无脸的侍卫长可真是来去如风,白头子还未瞧清楚他的面容,就消失无踪了。
星月神宫的侍卫长,绝对强势的人物!女皇千里追杀亲生女儿,众御婢失败了,终于逼使侍卫长亲自出手!
东方夜天和千叶长诗被关在昆仑禁地的深渊底部,由两串大铁索捆锁,司马光韬还施加了法力封印。
只不过,铁索和封印都不能真正困住东方夜天,尤其是封印只有三阶中段的能量,对登临四阶的他根本起不了作用,结果两下子就给破开了。
对东方夜天来说,真正的难题在于如何脱离深谷。
那具残旧的浮台,似乎是唯一与外界连系的方法,不过一来它需要滑轮操作,而在谷底找不到类似机关,再者浮桥已经被人升上谷顶,司马光韬哪怕存心要困死他们。
“这里呼天不应,叫地不闻啊!”
更悲剧的是,深渊底部早已被无数粗大的千年老藤遮蔽,阳光根本透射不进。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东方夜天虽已破除封印,亦感到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