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狰狞的紫青藤顷间杀至,扬起藤鞭,要扫飞正在拦路的东方夜天,和石刻板取得连系。
“尼摩,尼摩!”
紫青藤似乎对石板的底蕴略知一二,便催动起强大的神念,模仿歌姬念着咒语。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也没闲着,连忙反覆拂动藤鞭,试图于虚空中撕开一片场域,切断石板与枯木藤间的连系。
可是,石刻板的反噬力量比他想像中还要强大,连紫青藤也控制不了。情急之下,他只好向前高喊∶“主人,借九曲鞭一用!”
枯木藤明白他的用意,当即将神鞭甩手而出,交给紫青藤使用。
刚才枯木藤老祖随手一扬,神鞭当即一身化九,撕开了九片空间,不过灵宝换成由紫青藤操作,则显然不太闲熟,幸好他模仿着师父拂动神鞭,还是勉强能发挥出一成神力。
“嚓―”紫青藤经过一番努力,总算将九曲鞭一化为三,虚空中划出前,中,后三片空间。他自己进入前端,确定枯木藤老祖置身后端空间后,随即十指齐张,催动神念,强行把石刻板封进中间的场域,隔断与外界连系。
不过,紫青藤的年资始终有限,对神鞭掌握不够透彻,眼看三片空间未能完全割裂,中,后两端便有了重新复合的迹象,随着两道空间重叠起来,之前被弱化的石刻板也快将脱困而出。
“尼摩,尼摩,让远古的战神复生……”危急关头里,紫青藤决定双管齐下,一边霍动九曲神鞭,将交叠的空间重新扯开,同时念出了一些独特音节,尝试压制石板。
奇特的音节,似乎是古语,紫青藤这名后辈模彷者,哪怕并不明白其真正意思。只不过,这咒语却耗费了他大量魂力,甚至超出了他身体所允许的极限,眼下灵识快要被绞碎,紫青藤若再不能隔断石板,恐怕会形神俱灭。
幸好,妖异的咒语正在发挥奇效,石刻板似乎受其克制,已逐渐静止下来。当它趋于寂静,不再反抗,紫青藤运使九曲鞭也省力得多;没过多久,石刻板终于在中央场域内彻底沉静,纵使紫青藤依然没将三片空间完全割裂,静止的石刻板已再不能影响枯木藤,师徒两人终于脱离险境。
“……二十年,终于自由了!可是……我始终老了,错过了二十年前的两界接合,以后还有同样的机会吗?”枯木藤立刻收回了九曲鞭,同时禁不住仰天长啸。
“呼呼……”方才险象环生,紫青藤也长出了一口气。他随即问枯木藤道∶“此地不宜久留,只是……我们应如何处置‘他们’?”
紫青藤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东方夜天,千叶长诗,以及紫青藤先前在山下杀掉云羽后抓走的连体姐妹。原来姐妹俩也一直被他藏在山洞里,现时枯木藤老祖终于脱困,便将两人解领出来。
连体姐妹似乎受过不人道的对待,只见她们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样子,状态非常糟糕,已经没有反抗的本钱。紫青藤见状,指着她们问道∶“主人你已脱身,她们再无利用价值,不如先杀了免却麻烦!”
对紫青藤来说,连体姐妹只是用作诱饵,把东方夜天等人引入禁地“营救”主人,但现在目的已达,她们的确再无利用价值。不过,枯木藤是个活了数千年的老古董,却显然别有一番看法,摇头道∶“咳咳,嗯……她们的作用当然不限于此。试想想,这两姐妹被女皇亲娘追杀,却同时引出各大正统门派争相出手‘保护’;须知道,她们的身世关乎一个天大秘密,来头大得吓人啊!”
“对,我还差点忘了……”紫青藤恍然大悟,蓦地回头,渗血的眸子随即转向东方夜天,千叶长诗两人身上,并干咳了两声。
东方夜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阴险狡诈,虽然借助了自己的石刻板救出老祖,却不见得会感恩戴德。更有可能的,是他要过河拆桥,就地杀人灭口。
东方夜天未敢松懈,先趁乱夺回了石刻板和天虹射仙神弓。这时候,岩洞内众人亦各自归边,东方夜天,千叶长诗和天虹射仙神弓连成一线,与枯木藤老祖师徒俩对峙起来。
东方夜天对千叶长诗说∶“恐怕他们要杀人了,你先和姓李的两姐妹退到后面吧,我和卡姐姐保护你们。”
“哼!”
卡琳薇特立刻从神识海传音,道∶“主人,卡卡只负责保护你,你的女仆我不会管,你自己保护她好了!”
“唉,你少点闹情绪,已经算帮忙了。”东方夜天已经彻底放弃跟卡琳薇特讲道理,只要她枪口对外,别帮倒忙就行了。同时,他从中亦发现卡琳薇特已经冷静下来,不过这也意味着她修为跌出四阶。
此时枯木藤老祖堵住了洞口方向,手中九曲神鞭一扬,隐然将身前的空间一分为九,虚空间断,东方夜天他们根本杀不出去。
东方夜天见状,双手亦随即结印,祭出晶球,并幻化成鲜红光箭,搁在天虹射仙神弓的弓弦上。
东方夜天将光箭瞄准枯木藤,准备好随时动手,只是九曲鞭乃仙家神器,威力深不可测,加上他没有和空间神通对战的经验,此时心中也是没底。
“卡姐姐,九曲神鞭该怎么破?”东方夜天暗中向仙弓兵魂传音。
“你尽管放箭吧,老家伙的神鞭虽然厉害,但他现在同样受压制,我们不一定要怕他。”
“唉,说了……等于没说。”东方夜天很无语,还以为她能提出一些针对九曲鞭的战法,可是她大概失忆太久,不能期望太高。目前硬撼不行,东方夜天只能仰仗自己的看家本领―嘴炮神功了。
“枯木藤老前辈,其实杀掉我们,你亦得不到好处,你何苦呢?”东方夜天一边说,箭头还是瞄准着人家。
“哼,人虽无罪,怀璧其罪,你的身世注定你悲剧。”枯木藤同样定住了神鞭,身前九片隔断的场域于空中凝结。“小子,而且纵使你我再不相干,你的兵魂也将老夫当成杀父仇人了。”
“那就是说,假如我说服卡琳薇特不再找你麻烦,今天你可以不杀我?”
“杀,倒不一定要杀。杀了你可惜,先收了你,之后还有大用。”枯木藤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