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何曾在众人面前这样出糗过,羞怒交击,本来醉红的脸颊变得更是深红如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吼道:“我跟你拼了!”说着抽出背上的钢刀,骂道:“我就不信你这用筷小厨能敌我的大钢刀!”
石为天狠瞪着醉汉,道:“哼,冥顽不灵。”正要出手,忽然间传来一声响亮的:“住手!”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叫声来自一位捕头,坐在另一桌前喝酒,旁边站了十名捕快。
那捕头道:“进饭馆不付钱,还动武闹事,简直不把王朝放在眼里,把他抓起来。”
旁边几位捕快立时道:“是!”一瞬间便把那大汉抓起,那大汉敢惹厨师,却不敢惹官府,纵然酒醉不堪,但也自知处境,竟似怕得要死,完全没有反抗便被抓起,口中还喊道:“饶命啊!官大爷!小人不知您在这里…”话没说完便被带走了。
琢良看着醉汉害怕的表情,心想:“混英城的纪律实在名不虚传,就连那醉汉也如此怕官兵捕快,这里的刑罚定是异常严苛残忍。如果那捕头为正直之辈,确是可以改善纪顿国的风气。”
此时那捕头忽然站起,走向石为天,笑道:“石大师傅,近来可好﹖”
石为天看了看那捕快,冷漠地道:“还算可以,生意不赖。官爷近来可升官发财了﹖”
那捕头道:“唉,小弟算什么﹖还不是石大师傅的帮忙,我才有今天的地位,要不是石大师傅烹饪技术高明,小弟也无法请城主吃如此美食,讨得他的信任。”
石为天道:“客气了,我这是推销生意,连城主都对小店的食物赞口不绝,其他人自然会多光临本店。我这么做是为自己。”
那捕头笑道:“好好好,石师傅说话果然快人快马,毫无修饰!那请问石大师傅您最近可否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我献给城主的﹖”
石为天道:“到时再说吧,我现在正忙,用餐愉快。”
捕头笑道:“好,好,会的,会的。如果石师傅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好了!”但石为天早已回厨房了,没有听到捕头这一段“爽快”的场面话。
那捕头抓抓头,正要回坐继续喝酒,忽然听见旁边一位捕快用鼻子呼了一口气,此呼虽不是很响,但很明显是想笑又忍住的声音,捕头转过身,怒视那捕快,道:“你笑什么﹖”
那捕快忍不住发笑,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害怕地道:“没什么…。”
捕头道:“你是不是笑我“彪宇”身为堂堂第一捕头,在一位厨师面前却如此恭敬﹖”
那捕快被说中了,惊慌道:“属下绝对没有!”
彪宇此时举起手掌,用力往桌上一拍,桌子立刻爆出如雷巨响,桌上的酒壶酒杯也全数飞起,奇怪地,经过这么用力一拍,桌子竟仍完好无缺,而飞起的酒壶酒杯落下时竟又整整齐齐地落回原处,杯中的酒更是一滴也没洒出,好似根本没人碰过一般。
彪宇道:“哼!说谎。”
那捕快知道自己无法申辩,又知道自己必受严厉处罚,心虚之下,不禁拔腿就跑,但彪宇只道:“想跑﹖”瞬间已经闪身挡在那捕快面前,二人相距不过五公分,彪宇瞪视着那捕快,道:“你知不知道这位石大师傅是城中的第一大红人﹖城中所有权贵富豪都爱吃他做出的东西,惹了他就等于与整城为敌。你懂什么﹖”
琢良看见了,心想:“就光凭那击桌的的巧劲和快速的身法,这家伙可比之前那石伟顿将军厉害得多。”也没特别在意,跟着店小二走进了厨房,其他帮众则被安排在各处客桌上等待。
琢良进了厨房,只见其庞大异常,里面至少有四十位厨师正在做菜,虽然油烟四散,但整间厨房竟显得出奇地干净,石为天则在远方靠墙处炒菜。
店小二叫道:“石师傅,有人找你!”
石为天头也不回,道:“我忙得紧,没有空。叫他回去吧。”
店小二道:“可是…”石为天不等他说完,道:“不要可是了,我忙得紧,叫他回去。”
琢良此时喊道:“是这样吗﹖那石老弟我待会儿再来找你吧。”
石为天一听这声音,大吃一惊,立刻闪身跪在琢良面前,道:“琢帮主,小弟不知您到来,请原谅小弟的无礼。”
琢良微笑道:“你不是很忙吗﹖”
石为天:“不忙,不忙,弄点吃的而已。”
琢良道:“是吗﹖你那边锅子里的菜似乎要炒糊了。”
石为天仍跪在地上,道:“没关系,炒糊了再随便弄弄便又成了另一道菜,但求帮主原谅小弟的无礼。”态度与面对彪宇时有天壤之别,显见琢良在帮中的威严。
琢良道:“我…没关系的。”随即想起劳雷志,微现苦像,但瞬间又恢复了常态,道:“你还是先叫你的徒弟们处理你的东西吧。”
石为天道:“是。”转身对其中一名厨师道:“吉露,我现在有事,你照我教你的方法去把那边那道菜处理一下。”吉露道:“是,师父。”
石为天接着将琢良带入一房间,道:“这是我的个人私膳房。”
琢良左右看了看,道:“这房间,你一个人用是太大了。”
石为天道:“嗯,这房间有通往混英分舵集合地的密道,我和那些徒弟都用这密道。”
琢良道:“嗯,不过今天我不是要作帮众集合。从今天起,副帮徒全由你决定是否能入帮,不再需要我的同意了。现在该是时候让劫益帮扬名江湖了。”
石为天道:“当真﹖”
琢良微笑道:“我跟你开过玩笑﹖”石为天已知答案,没有多说。
石为天又道:“那帮主找属下有何事﹖”
琢良道:“需要你帮我套套话。”
石为天道:“没问题,人呢﹖”
琢良道:“我去拿来。”
琢良回到食堂,将黄衣教徒从堂中提进了石为天的私膳房,黄衣教徒道:“哼,把我带到这满间香味的地方,又不准我吃,果然是在折磨我。”
琢良摇摇头,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将他带到石为天面前。
石为天对黄衣教徒道:“你知道他想问你什么吗﹖”
黄衣教徒道:“知道啊,你想怎样﹖”
石为天道:“你可知道答案﹖”
黄衣教徒道:“嗯…不知道。”
石为天仍面无表情,道:“是吗﹖你可知道要弄死一个人比问话容易多了﹖”
黄衣教徒道:“知道知道,我也不是不想说啊,但我只要一叛教,他们绝对会让我死得很难看,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能力保护得了我。”
石为天表情不变,额上出现一条抬头纹,道:“你不说吗﹖那你想要当猪还是猴子﹖”
黄衣教徒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意思,道:“我当人好像比较舒服。”
石为天摇了摇头,道:“我终于知道帮主为什么会找我了,正确的选择。核教派你来送死也真有本事…其实猴、猪两个并无冲突,你两个都当好了。”说着走出了私膳房,进入了食堂,大声喊道:“今天有两只活猴子,特别减价,一颗三百纪顿币!”
厅中许多食客听了,纷纷道:
“猴脑吗﹖卖的如此便宜﹖我当然要了!”
“老子好久没吃猴脑啦!我要!”
石为天道:“那你,和你,我就卖了,等吧。”说着又进入了厨房,对厨师们道:“给我一只活猴和一只新鲜死猪。”
厨师们听了,立刻便将之送上,石为天一手抓着麻醉的活猴,另一手拖着死猪,回到了私膳房,黄衣教徒看见了,问道:“你要做菜吗﹖怎么只有一只猴子﹖”
石为天背对着黄衣教徒,蹲在地上刷洗那猪,道:“本店今日只有一只活猴。”
黄衣教徒奇道:“那你刚才怎么说有两只活猴﹖”
石为天若无其事地道:“自信只要加点味料,可以将人脑做的跟猴脑同味。”
听到这里,黄衣教徒才终于明白,惊慌道:“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石为天道:“不,我从不开玩笑。”
黄衣教徒道:“你做人何必如此正经呢﹖完全没有幽默感。”
石为天道:“我一生中从不相信像你这样耍嘴皮子能有什么用。我做什么都是以最直接的方法做。”
黄衣教徒见对方如此认真,心里发毛,道:“喂,我又不是猴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石为天取出屠刀,道:“不用担心,我会先将你当作猪的。”
黄衣教徒道:“我又不想做猪,我小时候别人都叫我小猪。”
石为天此时终于忍不住停住了手脚,转身对黄衣教徒道:“你叫什么名子﹖”
黄衣教徒道:“我喔﹖我叫朵严。”
石为天转回身子,点点头道:“好名子,果然多言。”接着道:“好了,我把用具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先大致上跟你说明一下我将如何处置你。首先我会将你的手腕脚踝切掉。”说着用屠刀将猪的猪蹄砍了下来,继续道:“接着我会将你手臂这块和这块肌肉切下,炸过后能卖五十纪顿币。”说着将猪的腿肉切下,动作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