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自然也没有了继续逛逛的心思,只好提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主子的马车依旧是两辆,不同的是前面一辆马车上挤了四个人,后面的一辆马车却空空旷旷的只坐了刘蕊一人。
“新竹,进来服侍我!”刘玉气呼呼地一掀门帘,飘出一句话。
路过买糖人的摊子,苏成晚喊了停车,又让车夫去买了四个糖人。把漂亮的大公鸡递给江如画,笑眯眯的说:“画姐儿吓着了吧?吃个糖人压压惊。”
又把牡丹花样的递给了刘玉,刘玉嘴上说着:“谁稀罕小孩子的玩意儿!”却还是接过来了。
四个人吃着糖人,到也不觉得闷,感觉一会儿就回了江府。
从西角门进了府,刘蕊独自一人回了并蒂园,刘玉一改平日里目空无人,清高的性子,跟在江如月身后:“表姐,我有话跟你说。”
“那去我院子里说吧。”
江如画也想跟着去,苏成晚连忙拦住她:“走,表姐带你玩翻绳去!”连拉带拽的就拉着这小祖宗走了。
一进屋们,刘玉的眼泪就下来,江如月也由着她哭,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刘玉发泄的差不多了,抽抽噎噎地说:“表姐,以前是我想左了,我不该一味的听母亲和刘蕊的话,反倒觉得姑姑和你老是训斥我,还暗地里怪你们不疼爱我。
那日,刘蕊和我说姑姑想让表哥娶晚妹妹,让我哄骗晚妹妹出去,她去找宋家表哥毁了晚妹妹的名节,好让她表哥娶了晚妹妹。
我虽然不喜欢晚妹妹,但是怎么能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要是这事成了,姑姑会怎么看我?”
听到这里,江如月后背生出一层薄汗,要真如刘玉说的这般,自己那在京城的姑姑还不得和母亲拼命!母亲又怎么能在江府呆的下去?这刘蕊,是要毁了母亲的节奏啊!
就她这样又蠢又阴毒还想嫁给自己堂哥,真是做梦!
刘玉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江如月心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继续哭诉:“母亲一直教导我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为什么刘蕊琴棋书画样样都好?说是怕我绣花伤了眼睛,可为什还请最好的绣娘教刘蕊针线?
我以前只以为母亲宠我,疼惜我,可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糊涂,哪有不疼自己亲生女儿,疼继女的道理?”
说到这里,刘玉抽噎声越来越大,江如月赶紧把她虚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们玉姐儿长大了,现在想明白还不算晚,以后表姐疼着你,总不会让你再受这些委屈了。”
……
这边姐妹情深的哭诉着,那边秋菊将进香的所见所闻都悉数告知了江老夫人,倒是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加上自己的想法,只是平铺直叙,也够老夫人听的胆战心惊了。
“这个刘蕊,当真是不能再在我们江府住着了!”江老夫人心里下了决定。
结果还未等老夫人开口,第二日一早请安的时候,二夫人刘氏就主动开口了。
“母亲,昨日刘府来信说老夫人想念孙女儿,今儿我就送刘蕊回去吧,只是刘玉昨日去进香,染了风寒,儿媳想留她几日。”刘氏听了女儿的话,昨晚几乎一夜未睡,难掩脸上的倦容。
“也好,你去库房拿些补品带去,再带上我屋里的那只七十年的老山参吧。”江老夫人也乐得顺水推舟,送走那个祸害。
刘氏回来,就带回了刘蕊与母亲一起去庙堂礼佛的消息,估计要等嫁人才能放出来。
刘玉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上午跟着先生习字,下午跟着江如月学针线,甚至还让刘氏央求了老夫人,让老夫人身边的江嬷嬷来教她礼仪规矩。
江如月被刘玉霸占了,苏成晚整日里觉得无聊,又嫌冷不愿意出门,只得窝在屋里和江如画小朋友玩翻绳。
江如画倒是很开心。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新年的脚步也临近了。
……
京城,永庆侯府。夫妻二人正在叙话。
“也不知晚姐儿在西陵怎么样,呆不呆的惯?那里要比京城冷上许多,也不知丫鬟伺候的尽不尽心?有没有冻着?”说着说着,苏夫人不禁泪流满面。
“好了,好了,莫哭了。”侯爷被妻子哭得很是头疼,亲自拿娟帕给夫人拭了泪,又安慰地说:“不是早就送年礼回去了吗,跟着的麽麽不也是说晚姐儿在那里过得很好嘛,不仅高了还胖了好些。”
“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我想她都想的茶饭不思了,她居然还胖了?肯定没有想着我!”
侯爷的头更疼了,说好也不是说不好更不是,这可怎么办?
苏成晚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肯定是娘亲想她了。
……
刘玉自然不能在江府过年,腊月二十这一天,拜别了江老夫人,就坐着马车回刘府了。
只是走之前,特意来找了苏成晚一回,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我谢谢你那日点醒了我,但不代表我就喜欢你了,我还是喜欢表哥,我知道你也喜欢表哥,但是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我什么时候点醒你了?
我又什么时候喜欢表哥了?
谁在乎你喜不喜欢我啊?
苏成晚表示自己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