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就带上浔哥儿吧!浔哥儿也会武功,也能保护二姐姐!”苏亦浔满眼的渴求,也想随着二姐姐去西陵。
“浔哥儿听话,你要读书,等明年我们请你二表哥、三表哥来京城玩,到时候让夫子给你放假好不好?”江氏也不舍得即将远离的女儿,但必须要留住小儿子。
“母亲,你就和浔哥儿回去吧,我一定会平安护送妹妹到西陵的,沿路也会给您保平安的!”大少爷苏亦泽这次奉母亲之命护送苏成晚。眼看着都要送到西郊十里亭了,苏亦泽不得不第五次开口劝道。
将是看天色不早了,只得将琐事又叮嘱了一遍,才不舍的搂着苏亦浔看着马车离开。
苏成晚坐在舒适的马车里,看着江氏那哭红的眼眶,听着嘶哑的叮嘱声,心中便无限愧疚。也罢,为了在出阁前,能够安安稳稳的不生什么事端,自己还是等到了议亲的时候再回来吧。
“大哥哥,这是哪里,这么热闹?我们逛一逛再继续赶路吧!”苏成晚听着彼此起伏的叫卖声,兴奋地掀开轿帘向车旁的苏亦泽道
“把轿帘放好!你大家闺秀的礼仪是怎么学的?早知道你这样,当时应该让娘给你带着两个教养嬷嬷”苏亦泽是个面冷心惹的主,自己妹妹长得如花似玉的,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瞧了去,这天高皇帝远的,惹了麻烦还真不知道上哪说理去。
“知道了,哥哥。”苏成晚不情不愿的放下轿帘,继续游说“哥哥,你说我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算有了这次出京的机会,你就让我好好玩玩嘛!要不然我出这趟门,多亏啊!你这不是给我的生命增加遗憾吗!哎,我就应该在京中病着……”
苏亦泽被她的喋喋不休给弄晕了,只好妥协“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赶到城外的驿站歇息了,在这城里找一家客栈歇脚吧!明日带你在这襄阳城中好好看一看,但是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要不然,回去我就叫娘给你送教养嬷嬷来!”
“知道了,我一定好生听哥哥的话,我就知道我哥哥不仅人长得玉树临风,心也是顶顶好的!”
“休再贫嘴!”
兄妹两人打着嘴架,就到了这城中最大的客栈——福门客栈。
次日一早,从客栈出来两位翩翩公子,年长些的自然是苏亦泽,而另一位小巧灵秀的居然是女扮男装的苏成晚!
“你一定要听哥哥的话,紧紧跟着我知道么!”苏亦泽显然是了解自己妹妹跳脱的性子,又叮嘱了一遍。
苏成晚赶紧使劲点了点头。
因着在京中甚少出门,出门也是坐在马车里,下车还要带着帷帽,像这样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游逛,苏成晚还是第一次,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哥哥,你看那边是卖什么的,好热闹!我们快去看看!”不等苏亦泽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挤进了人群。
本以为是卖什么的,没想到是恶霸在当街欺凌弱小。
“你在这里摆摊就要交保护费,不交保护费就滚!”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凶神恶煞的说
“我二人进京赶考,途径贵宝地,不料盘缠被宵小尽数盗去,而我同窗又身染寒疾。还望阁下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我卖了字画就给银子,可好?”一长相清雅俊秀的少年郎说道
“不行不行,谁不知道我王老虎的规矩,向来是先交钱后摆摊,你这字画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卖出去,不交钱就赶紧滚!”横肉男丝毫不退让。
这男子长得好生俊俏!苏成晚心中暗暗叹道,虽然自家哥哥长得也不差,但是这个少年郎却因涉世不深,显得尤为清澈。
“哥哥,我们帮帮他吧!”苏成晚低声哀求
“好。”苏亦泽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的字画,暗叹果真是冀州才子,名不虚传!
苏成晚还在惊讶自家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却见苏亦泽走上前:“不知他欠你多少保护费?我替他出了。”
横肉大汉一看过来的这两个翩翩少年,穿着谈吐均是不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想了想也不愿再生事端,就要了五两银子,便带着小喽啰走了。
“在下徐州沈和轩,多谢兄台仗义相救,不胜感激,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哪里人士,日后好登门拜谢。”被救的少年郎上前失礼道
“在下苏亦泽,这是我……弟弟苏亦浔,我们从京都过来,只是途径此地,相遇即是缘分,沈兄不用如此客气。”苏亦泽自然不能说出苏成晚是女儿家,只好拿二弟来顶数了“现在距春闱还早呢,沈兄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哎,这本是想出门历练一番,增加些见识。奈何经验不足,将盘缠丢了,只得遣了小厮回家去取。本来身上的银两是可以支撑到小厮回来的。没想到和我同游的朋友又染了寒疾,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啊!”沈和轩说起自己的囧事,颇有点自嘲的意思,但提起朋友,眼底多了一层担忧。
“哥,沈公子,这已过了午时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苏成晚想这饿肚子事小,这两个大帅哥站在这里引得大姑娘小媳妇的迈不动腿,载阻碍了交通,事就大了。
“苏兄,本来今天你仗义相助,我该设宴感谢才是。可无奈囊中羞涩,我还要回去照顾朋友,真是汗颜。”
“沈兄此言差矣,只是举手之劳,莫要挂怀。这样吧,我让小厮去给你朋友找个大夫吧,我兄弟二人也急着赶路,就不能和沈兄把酒畅谈了。”苏亦泽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沈和轩“沈兄切莫推辞,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这钱当我借给你的,他日到了京城你再还我便是。”
说完,不等沈和轩答话,拉着苏成晚就走了。
回了客栈,苏亦泽脸就黑了下来“你虽穿了男装,但到底是女儿家,怎能邀外男同桌吃饭?”
“哥哥,我不是没想到嘛!我看难沈和轩举止不俗,字画又自成一体,我以为你会想结交一番呢!这不都是为了你嘛!”苏成晚撇撇嘴,眼神里写着“你真不识好人心!”
苏亦泽心想妹妹眼光倒是不错!这沈和轩是冀州才子,没想到在襄阳落了难,自己这次帮他,将来去了朝堂上,也好让他成为太子的助力。不过要是当自己的妹夫,哼!还要慢慢考察才是。
心思转变许多,面上却不显。反而对苏成晚训斥道:“我还不用你操心,你别让我操心就成了!这沈和轩有文人的傲骨,他到了京城自然会去找我的,倒是你,应该多看看《女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