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京,第一时间我便回了家。辛启翔挽留我,说这次我立了大功,他会奏明皇上赏赐我。我赶紧拒绝,若是让皇上发现我是女扮男装,或者我月小三的身份暴露,我担心项上人头离开我的身体不远了。
管家张叔见我回来,激动地嘴巴直打架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干脆扔掉手中的扫帚跑了进去。
我将将走进内院,娘,珠蓉还有几个丫鬟匆匆出来。
娘激动地一把抱住我,一边哭一边打我地说道:“你个死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知道这些天娘有多担心吗?呜呜呜……”
好强的娘从来不掉眼泪,更何况是在下人面前。
我抹掉娘的眼泪,冲她一笑,说道:“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珠蓉红着眼睛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我瞅了一圈,问娘地说道:“娘,我爹呢?”
娘吸了吸鼻子地说道:“你爹上朝去了,还没回来。”
“哦,我姐姐呢?”
珠蓉嘟着嘴巴,低了头地说道:“大小姐在屋里歇着。”
我明白其意地说道:“噢!”
晌午的时候,爹估计是得到了我回家的消息,匆匆赶了回来。他拉着我左瞅瞅右瞅瞅,见爹这样,我笑了地说道:“我长得丰满圆润,没短斤少两,爹不用这么紧张。”
爹努了努嘴,摇头到地说道:“廋了,我闺女瘦多了,下巴都尖成锥子了。”
我摸了摸尖细的下巴,笑嘻嘻的冲爹眨巴眨巴眼睛地说道:“爹,我是不是长漂亮了?”
姐姐放下杯子,满脸鄙夷地说道:“哼,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也没有,这也叫漂亮?”
娘拉着我问道:“月儿,你一个人去,是不是很辛苦?”
我摇头地说道:“不辛苦,娘,我这次去收获了不少呢,我还知道了哥哥的事儿。”
闻声,一家人都凑了过来,唯独姐姐一副大小姐的清高模样。
……
晚上,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行走,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我一个机灵,难道他就是上次那个飞贼?
二话不说我就追了出去,可是我的轻功不及人家,很快我就跟丢了。
我泄气的站在路中央东张西望。
此时我听到身后有清晰的脚步声,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个男人。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走到跟前近,我猛地转头,点住人家的穴道,只是抽回来的手又伸出去解开他的穴道,惊讶的看着他,说道:“怎么是你?”
辛启昊抿嘴一笑,说道:“那你觉得我会是谁?”
也对,我适才看到的是穿着夜行衣的人,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辛启昊一身锦衣华服,腰带玉佩,看起来十分俊朗。
“王爷,您不是南下赈灾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辛启昊笑了地说道:“月儿还记得此事。我昨日回的京,一回来就找你,据说你出了远门。”
我顶好奇地说道:“王爷,这次赈灾还顺利吗?”
辛启昊有点沮丧地说道:“不顺利!”
我一惊地说道:“不顺利?发生什么事儿了?”
辛启昊一阵苦笑,说道:“没什么,不说这些了,好久不见,我们说些开心的吧。”
“好啊!”
我们两个在空若无人的街道里边走边聊,突然他停住脚步,一脸认真的对我说道:“月儿,南下赈灾的那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月儿,我喜欢你!”
他喜欢我?我的心猛跳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
他抬起我的下巴,静静地看着我,目光灼灼,一脸温柔地说道:“月儿,你喜欢我么?”
“我……”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我只好实话实话,“对不起王爷,我只喜欢哥哥一人。”
辛启昊嘴角上扬,勾出迷人的弧度地说道:“这个不算。”
我急了地说道:“怎么不算?我就是喜欢哥哥。”
辛启昊并不生气,耐心解释地说道:“你喜欢你哥,那是亲情,我现在说的是爱情。”
“爱情?”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不懂!”
辛启昊眼睛呈现成月牙形,笑了地说道:“以后你会懂的。”说着他抬起我的下巴,朝我靠近,我知道他要吻我。
我正要闭上眼睛,却看到不远处的屋顶山站着一个黑衣人,我睁眼细看,哎呀妈,竟然是辛启翔,即便月光打在他脸上,但他的面上没有任何颜色,眉头紧皱,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冷笑一声,转身飞走了。
我激动地正要挣脱辛启昊的怀抱,辛启昊像是察觉到了,牢牢按住我,亲吻的力道加深,用力吮吸我的嘴唇。我喜欢亲吻的感觉,于是学着辛启翔很配合的啃他。
突然辛启昊松开了我的嘴巴,我睁眼看他,他正瞪大眼睛看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揪住他的衣襟,撅起嘴巴地说道:“王爷,我们继续。”说着闭上了眼睛,等待他的亲吻。
辛启昊双手箍住我的肩膀,瞪大眼睛,低头看我地说道:“谁教你的?”
我一脸茫然地说道:“什么谁教我的?”
辛启昊惊讶中带着一丝期待地说道:“接吻!”
“哦,”我低头含羞一笑,“是郑王。”
辛启昊立马黑了脸,眼睛变得狠厉地说道:“辛启翔?”
“对呀,”我一脸激动地看着他,“王爷你还不知道吧,这次打仗,我们一起去的。”
我的喜悦并没有感染辛启昊,他垂下手,对我说了句“夜深了,赶紧回家吧”转身走了,背影看起来极其沮丧。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挠着头地说道:他刚刚还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亲了呢?算了,以后我可以找辛启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回家不到两日,我就带着珠蓉像以前那样横穿街头。这期间我听到了很多消息。
齐王南下赈灾,走到途中,船突然沉了,由于北方人不识水性,满船的救济物品跟官兵全部沉没水中,辛启昊被好心人捞起,才得一命。自然这次赈灾无功而返;郑王前去攻打鲜卑,虽然不费一兵一族劝其返疆,也算大获全胜,但有人偷偷告知皇上,说郑王暗中勾结鲜卑,每晚偷偷溜进鲜卑军营,次日鸡鸣时分才回军营,意图谋反,篡夺皇圈。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跟辛启翔朝夕相处,他虽然脾气倔,心眼小,但绝不是那种人。还有人说,郑王是恋男癖,在军中养了一个男宠,听到此处,我对辛启翔刮目相看,还真没看出来他有这癖好。但听到后面,我差点没吐血,这不是冤枉好人么?因为他们说那男子叫刑云昊。
珠蓉扯了扯我的衣袖,惊恐中不乏失望地说道:“小姐,是不是上次万华酒肆的那名男子?”
我一边咔嚓咔嚓嗑着瓜子,一边郁闷的说道:“当然不是!”
珠蓉面上缓和了些,有些微微激动地说道:“小姐怎么知道?”
“刑公子不是那种人。同名同姓多得是。”我使劲嚼着食物,就像嚼那个挨千刀的诽谤、诬赖我们的嚼舌者。
我觉得听到的已经够多了,不想还有新闻。他们说,郑王,齐王虽然是亲兄弟,但两人相看两相厌,从小到大,一直针锋相对。皇上渐渐年迈,不得不考虑甄选皇位的继承人地说道:郑王聪明能干,见解独特,但心焦气躁,极易意气用事;齐王心思缜密,为人谦逊,处事小心谨慎,但太过于仁慈。皇上为这个愁白了头,跟大臣商议,众说纷纭,正好,北边鲜卑叛乱,南边水灾不断,皇上想借此机会考验一下两人,谁能胜利归来,谁便是王。结果,二人双双失败,皇上知道大发雷霆,看来候选之事,还得从头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