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痛哭流涕,“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
  皇后怒视着她,“你不过一个小小婢女,既敢做出这种事,还要本宫饶了你?”
  “娘娘奴婢真的知错了!娘娘饶命啊!”婢女哭喊着。
  赵淑素来娇生惯养,还未受过今日这等委屈,如今来了一个“真凶”,哪里肯放过她?
  “皇后娘娘,臣女以为这婢女今日既然做出这等事来,明日也指不定会如此,饶她不得!”
  赵淑冠冕堂皇地说着置那婢女于死地的话语。
  众人也觉得赵淑说得在理,纷纷点头赞同。然而下一刻却突生骤变。
  “赵淑,你怎可这般过河拆桥!”
  那婢女突然转头,悲愤地质问赵淑。
  “你明明说过要是事情败露,我只管承认,你会想办法救我的!怎么如今你却要置我于死地?”
  此语既出,众人哗然,震惊不已。
  皇后大惊,“你这话是何意?”
  那婢女还未答话,赵淑已经抢先开口:“你含血喷人!娘娘,不要相信她说的!”
  说着,她指向司马流云,“娘娘,她分明就是郡王爷找来为自己的王妃脱罪的,娘娘,她的话不能信!”
  司马流云丝毫不理会赵淑的指认,向皇后禀告:“娘娘,不妨先让她说一说事情经过。”
  皇后尚未开口,那赵淑却又急着说:“娘娘,她们一定已经事先串通好了说辞要陷害我,娘娘明鉴!”
  但皇后岂会轻易相信任何一方?
  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理会赵淑,只看着那婢女道:“你且说出来,本宫自会明断。”
  “谢娘娘。”
  婢女泣涕连连,愤怒地看着赵淑。
  “奴婢的哥哥在将军府里当长工,那日赵淑突然间找到奴婢,威胁奴婢说替她办事,不然就要辞掉奴婢。奴婢也是实在没办法……”
  说着说着,那婢女又是哭了起来,“娘娘明鉴啊,娘娘!”
  皇后不耐地说:“本宫说过自会明断,你将那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与本宫知道!”
  “是。”婢女缓了一下气息,“赵淑不知从何处打听到那簪子是太子妃的象征之物,而她自己又想登上太子妃的位置,所以便让奴婢将簪子偷了出来。
  奴婢想将这簪子直接交给赵淑,但她却说这样到时候事情败露之时容易被人发现,让奴婢把这簪子送到那首饰店的老板手里,又给了奴婢一大笔钱,说是一半给奴婢,一半给那店长,还吩咐奴婢说嘱咐那老板只能将这簪子卖给将军府的小姐。
  赵淑还说事成之后不仅会多加照顾奴婢的哥哥,还会给奴婢更多的好处!
  娘娘,如今这赵淑过河拆桥,娘娘一定不能放过他!”
  “放肆!”皇后娘娘怒斥,起身盯着赵淑,“赵淑,本宫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做出这般糊涂事!
  这太子妃的东西岂是你说偷就偷的?”
  无形的威压逼迫着赵淑,赵淑含泪磕头,“娘娘明鉴,这分明就是陷害。”
  皇后冷笑,“人证物证都在这了,你还本宫如何明鉴?”
  赵淑浑身颤抖,惊恐慌乱,突然之间脑海之中闪过一丝亮光。
  “娘娘,臣女若是知道这簪子如此重要,又怎会将它戴出来去见娘娘您呢?”
  赵淑抓住了稻草一般,逐渐镇定下来,脑袋越发清醒。
  皇后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这一点,听了赵淑的陈述,怒火倒是缓和下来。
  “本宫听你这般言论倒是颇有几分道理。”
  赵淑面露喜色,更加乘胜追击。
  “娘娘,臣女还有一个证据证明臣女是无辜的,臣女府中根本就没有请什么长工,这婢女分明是在撒谎。”
  婢女脸色惨白,目光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你这卑鄙的赵淑,妄为将军府的小姐,你竟然不顾约定,辞掉了我哥哥!”
  赵淑冷言以对,“我将军府从来没请过什么长工,你莫要胡言!要陷害也不想个周全一点的说法!”
  两人殿上对骂,着实失礼,皇后娘娘看在眼里,更是恼怒。
  “你们都给本宫闭嘴!”
  皇后怒斥,看向司马流云,“司马郡王,你可有查出来什么?”
  赵姿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司马流云,就怕他不帮着自己。
  而赵淑和那婢女也是随即望向司马流云,心思各异。
  众人注视之下,司马流云不慌不忙。
  “回娘娘,臣以查出将军府今日确实有一长工被解除,但不知是否就是这宫女的哥哥。”
  虽然不知是否是有这宫女的哥哥,但是赵淑说谎的事实却已经让众人纷纷怀疑。
  皇后面色阴沉不已,恼怒地盯着已然瘫在原地的赵淑!
  “赵淑,你竟然敢欺瞒本宫,更是罪加一等!”
  赵淑又是着急,又是愤怒,指向司马流云。
  “司马郡王,我与你素无怨仇,你怎可如此偏私,竟为了姐姐不惜以权谋私!”
  这一句话便将司马流云推倒了风间浪口上。
  司马流云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赵淑。然而他的气势已经让人不敢多言。
  赵淑竟被他看得有些发颤,但却不甘就此被诬陷,强自撑起气势,怒道:“郡王这般看着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够了,”皇后喝止,“本宫相信郡王会秉公办事。
  何况那簪子之事我于几日前便秘密交与郡王处理,那时你和郡王妃还未买到这簪子,郡王没有必要造假。”
  皇后此言听来却是强词夺理,但是也没人敢说她不对。毕竟司马流云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去拿他揣测!
  赵淑便是吃了这暗亏却也不能多加埋怨。
  赵姿却也没想到此事竟会牵连到司马流云身上,看着他那孤傲的侧影,心里也是有几分愧疚。
  想来那日在将军府门口偶遇,司马流云突然离开应该就是为了此事。
  惠王妃这法子可真是多生枝端,赵姿有些怅然。
  待此了了,再想法子补偿补偿司马流云便是。
  与此同时,宜昌公主也是紧紧地看着司马流云,眼中尽显担忧。在皇后娘娘说出那一番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